那倒真的该整顿整顿了。
霁王府中，一道暗色的敏捷身影从檐顶，接连几下跳跃后，便消失在远处，无影也无踪。
麻巴打量着那道从书房窗子内跃出的身影，陷入沉思之中，那道身影的功法，瞧起来十分眼熟，总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
“主子……”
走进房中的麻巴，眸光略微闪烁的看向北寒霖，心中有些纠结，终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方才从书房出去的那道身影，属下瞧着有几分眼熟，好像是清平侯府的……”
麻巴战战兢兢的看向北寒霖，虽自知本不该多嘴的。
“麻巴，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交予你去办。”
北寒霖像是没听到麻巴的话似的，头依旧埋在书桌前，手旁堆着一沓文书，说话时连头也没抬一下。
“是，主子吩咐。”麻巴征楞了一瞬间，低着头应下。
北寒霖从书桌上哪一沓文书的最底下，拿出一个已经被拆开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张小纸条。
两指轻捻着薄薄的纸张，往麻巴的面前一递。
麻巴赶紧上前，双手接过那纸张，展开一阅，可眉头也随即愈发紧皱
“这是，封也府巡抚周石勇？”
麻巴看着纸长上的写的信息，再结合那张人像，他可以肯定，这就是封也府巡抚周石勇。
“是他，你亲自去盯着他，本王要知道他平日的行踪，以及都与何人来往，务必详尽。”北寒霖眼底的神色愈发冷峻。
“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本王都要知晓。”
周石勇不在封也，跑到了京都？
麻巴皱着两道浓黑的眉毛，神情间略有些犹豫，带着些担忧说道：“主子，那周石勇曾受教于宁国公门下，他可是宁国公最引以为豪的学生，如果被宁国公发现，我们如何交代？”
北寒霖薄唇微微上扬着，唇边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本王盯的就是他。”
“自从北寒谦死了之后，原本潜藏在京都之中的几大势力也就跟消失了一般，没再露过头。”
北寒霖轻蔑笑了笑，神情中的饶有兴味愈发浓烈，“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只出头鸟，你可得给本王盯好了！”
听完这话，麻巴的眼神立即就变了，嘴角微僵了僵扯出一抹笑，却还是点头附和。
确实如北寒霖所言，北寒谦被关进密监之后，却只供认了和巴京勾结买卖身份一事，以及伙同乱贼构陷当朝丞相。
旁的事，全然没能从他的嘴中套出一桩半件来，而他死后，他身后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就像凭空在京都中消失了一般，寻不到丝毫踪迹。
宁国公府此前就曾经被清平侯爷江朝查出，牵扯到巴京细作一事，而后来的霁王府被死士刺杀，也与宁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事发后，宁国公府更是一片沉寂，就连来客都比往常少了许多，倒像是刻意在避忌着什么似的。
眼下如果冒出一只出头鸟来，而恰恰好与宁国公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这个线头，只需要拉开了一个小口子，那么剩下的便再想瞒也瞒不住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