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眸光却是有些晦暗不明。
“你的意思是，这一世你已经决定一心向佛？”楹枝也端起面前的茶盏，浅啄一口。
普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楹枝也识相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有一次，桐姑娘曾在佛前烧香祷告，而我就躲在佛像的背后，静静的听着，我听到她求佛，将我还予尘世。”
过了好一会儿，普觉才再次说道。
“有人开口嘲讽她，魔教的护法竟然也信佛吗？”普觉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佛珠，白皙的手背，青筋浮现的十分明显。
“她说她不信佛，但是因为某个人信佛，所以她才信，她信的从来就不是佛。”
“她信的从来就是你。”楹枝眼底闪着丝遗憾，看着普觉说道。
“可今生今世，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座佛。”
普觉轻轻叹息一声，冲着普觉摇摇头。
此时禅房门外，不乏些好事好事的僧人或姑子扒在门上或者窗上，使劲的朝里头张望着。
有些是奔着打探消息而来，有些则是纯属好奇心态，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南安寺里居然住了一个会法术的高僧。
而且居然就是那个惹来一身情债的普觉？！
曾经在人前背后讨论过普觉和桐姑娘是是非非的这些个人，一个个忐忑的不行，都知道来的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霁王爷。
万一那痴傻的病真的治好了，肯定少不了给他升一升职级，那普觉能不给他们小鞋穿吗？
可惜从外头朝里面张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只能看见一片白纱，偶尔还有些云雾缭绕的青烟飘了出来。
“难道那普觉真是个会法术的？”
“你看看，这腾云驾雾的说不定真的是哪座神仙下凡呐”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阵香味……”
外头的姑子和僧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忽然齐齐停下了声音，皱了皱鼻子，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这禅房内怎么还会有一阵肉香传来？”其中一个姑子质疑道。
彩雀并不认得她就是清月痷的主持临沭师太，她可谓称的上是当今太后的一条忠诚的走狗。
以前总有些犯了错或是初一十五诚心礼佛的妃嫔，来到南安寺，临沭师太便会替太后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有些妃嫔甚至到了南安寺不堪折辱，一根白绫吊死佛前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今日想必定是得了太后的懿旨，亲自跑到这里来盯着霁王爷的霁王妃的动向，更重要的是霁王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你鼻子倒是灵得很，怎知那就是肉香了？难不成清月痷的姑子们日日念的是佛，可日日吃的都是荤食不成？”
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彩雀，并不知道其中的这些弯弯绕，所以她突然吱声道。
她家郡主在她的心里，还容不得这样的姑子来阴阳怪气。
进入禅房前，楹枝特意交代彩雀必须一步不离的守在门外，还教她若是遇到些什么情况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