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缘，三界之外也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日相聚也无法会意。”普觉微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了一丝的茫然。
“那你说本姑娘与你这和尚是有缘还是无缘呐？”桐琦状似无意般一碗女儿红进了肚，眼角的余光隔着海碗偷偷打量着普觉，眼角透着一丝忐忑。
“算了算了，你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文绉绉的！还是喝酒吧，喝酒！”桐琦再次将海碗中的陈酿，一饮而尽，没有人注意到她轻轻的咬着牙，身子轻轻的一阵颤栗。
桐琦怎会不懂普觉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些日子以来，她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南安寺里寻普觉，虽说后院不时常来人，但时间长了，总会被僧人和姑子撞见几回。
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就流传了出来，有的说是那姑娘非要缠着普觉，有的说明明是普觉六根不净，动了凡心。
这些话，桐琦听进了心里，又怎会不知。
“你今日准备给我讲什么佛理呐，可别又是老三套啊，什么皈依来皈依去的，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说罢桐琦愉快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又放肆。
“今天跟你讲一个关于前世因，今世果的故事。”普觉低头抿了抿茶，淡淡然的说道，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手中紧紧捏着一串紫檀木佛珠，俊逸的侧颜上，一对眸子清透而洁净。
“好啊，你说吧，我边吃边听。”
桐琦一把扯开纸袋，露出里边包裹好的一整只烧鸡。
嫩黄色的鸡皮带着三分厚的肉，色泽红黄相间，油光发亮，打开的一瞬间，那炙烤的香味伴着佐料的辛香，直直的闯进了普觉的鼻腔中。
桐琦徒手把整只的烤鸡给撕成了好几块儿，那鸡肉只轻轻一扯，便与骨头分离开来，桐琦举着一直滴着油的鸡腿，递到普觉的嘴前，那鸡腿离他的嘴边就隔着一点点距离。
“这可是福记烧鸡，怎么样，流口水了吧！”桐琦得意洋洋的说着话。
而普觉只是淡淡的咧了咧嘴角，对面前的珍馐视而不见，于他而言，佛法自在心中，让他破五戒喝酒吃肉，是绝对不可能。
“从前有这样一个书生，他曾与一个女子相恋情深，二人做好约定，等他考上秀才，便回来迎娶这位女子。”
普觉轻轻挑着眉，眼底闪烁着一抹端详的神色，平和从容的说着。
桐琦正忙着往嘴里塞着鸡腿，不住的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嗯，后来呢，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吗？”
普觉只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说着，“可是当他考上秀才归来时，那位女子却早已嫁得良人，日子平淡且幸福。”
“啊？为什么啊，难道是那女子水性杨花，蒙骗了书生的感情吗？”桐琦不等普觉说完，抹了一把唇角的油，急忙插话道。
“是啊，那书生也不懂这是为什么，从此一病不起，长眠病榻。”普觉微微眯起眸子，端详着桐琦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