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事，你可有把握？”
在楹枝转身的一瞬，薛誉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可楹枝只是脚步微顿，一句话都不想说。
回到起云台时，林清涵已经不是今日初见时的模样，脱掉了那身血衣，换了件浅紫色的袄裙，一头青丝还泛着潮气，披在肩头后背。
见自家主子进门，彩雀将手中的姜汤放到了桌子上，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将房门也一并带上，整个屋子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火盆里噼啪的响动。
“喝点吧，今日看着日头大，着实冷着呢。”
将那碗姜汤往前推了推，楹枝抿着唇笑了起来，“是我身边丫头的手艺，她叫莺歌，旁的不说，这点进口的东西倒是一绝的。”
“是吗。”动了动微僵的唇，林清涵犹豫了一瞬，还是略显小心的把碗捧到了掌心中，浅浅尝了一口，“你怎知，今日我不是来杀你的。”
“只要你死了，薛青萝根本不成气候。”
“我知道。”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楹枝也学着林清涵的样子浅浅啄着，彩雀总是细心得很，即便是再冷的天，她房中的茶也从来没有凉过，“但我也知道，我们二人从来都不该是对手。”
直到今日从侯府回来，其实她都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妥善给林清涵一个交代。
可刚才闹腾这么一番，楹枝才发觉，林清涵这个女人，比她记忆中的还要更聪慧，也更狠绝，不止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也半分不留情面。
该出的气要出，该讨要的好处，看这样子也是半分不会少要。
低下头细细打量着手里的茶杯，楹枝心底的情绪越发平和，有要求就好，只要有要求，那就好办，就怕遇到什么都不要，就要拼个鱼死网破的对手。
那才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把姜茶喝了暖暖身子，之后我们再来谈谈你的条件。”
楹枝话音刚落，林清涵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小碗放到了桌上，“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要嫁进二皇子府！”
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楹枝直接就摇了头，“这不可能！”
皱紧了眉又盯着林清涵看了好半晌，楹枝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亏她刚才还觉得林清涵是个聪明的，无论她是要给林家在地位上更上一层，还是要为自己筹谋一个更好的未来。
虽然难，但也不是不可以想办法办到。
但路子楹枝想了许多条，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然要往一条死路上走！
北寒誉那个人，可以在暗地里毁了自己妻子的名节，以此作为把柄让一股势力不得不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当这样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且不说圣上会不会答应，就是北寒誉自己，也肯定不会认下这所谓的‘耻辱’。
然而对于楹枝的拒绝，林清涵像是丝毫不在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可不可能我不管，要求，就这一个，皇子妃也好，侧妃也行，二皇子府，我非进不可。”
“没有商量的余地？”
火盆里燃烧着的银炭散发出丝丝热气，楹枝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倒不是做不到，只是想不明白。”
“文夏君本是个聪明人，为何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