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点到名的婢女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铁青，她本是绛雪阁的二等丫头，在青萝面前虽然没有莺歌这个贴身婢女那般得脸，但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
甚至比起一般小户人家的闺女来，芸儿养得还要更水灵些。
牧九听到这个名字后，就顺着鸳鸯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一抹丝毫不带感情的眼神，直接就让芸儿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不~不要……大小姐，求求你大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彩雀在哪里！”
“不要砍我的手指！我……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穿过绛雪阁的围墙，传出了很远，光是听着这声音便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青萝贴身丫头的莺歌，毫无疑问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在听到芸儿喊声的那一瞬，莺歌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可浑身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存在。
楹枝瞥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的芸儿，眼底的眸光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在她看来，这些人本就该死！
她理解这些人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阻止薛青萝的所作所为，可只要有那么一个人，但凡有那么一个人肯偷偷的寻人告知她一声，她也不至于连彩雀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可是这些人没有，她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冷血而残忍，就和现在的楹枝一样。
“还是不肯说吗？好，那么下一个。”楹枝微微扬起唇角，脸上的笑意说不出的诡异，“我看看砍谁的好呢，紫鸢？还是雀翎？”
“不不不……不要砍我的手指！我要是没了手指，后半辈子就完了，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那个叫雀翎的丫头是个绣娘，丞相府不会养一个不能再拿起绣针绣娘。
对于雀翎来说，她的手指更为重要！
楹枝闻言收起了手中的名册，抬眼看向雀翎，“求我做什么呢？你应该求求你家二小姐才是，你看，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曾为你们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啊，真是让我想要放过你们，都找不到理由呢。”
说完这话后，绛雪阁院子里的所有下人脸色都是一变。
其实不管青萝有没有为这些下人们求饶，楹枝都不会心慈手软，她的慈悲早就被上一世的自己消耗殆尽，不剩半点。
可楹枝很明白，她这番话说出来，不管薛青萝之后再怎么想方设法的去弥补，这些人心里也都始终有个疙瘩，怎么都消不掉。
青萝显然也明白这点，可也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干脆将沉默进行到底。
一双秀拳紧紧握着，尖锐的指甲刺得掌心的软肉生疼，青萝眼底的情绪一点点沉了下去，是她大意了，从前竟然没发现，薛楹枝的骨子里，竟然是个疯子！
“就她吧。”楹枝扬起下巴指了指雀翎，“牧九，动手。”
“够了！”
在牧九走向雀翎时，站在最前方的莺歌脸上终于出现了崩溃的神情，眼泪像水珠一样流了满脸，扑腾一下跪在了楹枝的面前，“我知道彩雀在哪里，求求大小姐停手吧，别再伤害大家了，都是我一个人动的手，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