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近京城内里风波不定、惊云四起，但是表面上，毫无所知的百姓依旧是过着自己的日子。
京城大街上，一如即玩的喧闹嘈杂，来来往往的各色百姓商人，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一处名叫“烟柳楼”的所在，大门前站在不少穿着打扮让人眼花缭乱的姑娘，她们对着行人挤眉弄眼，招揽着客人。
而里头，传来饮酒嬉笑玩乐的声音，让路过的读书子弟一个个低垂着头，步伐匆匆，根本不敢停留。
而此时，大门口处，一个乡绅模样的男子正附庸风雅地拍着一把扇子，眯着眼猥琐地盯着门口的姑娘们。看書喇
而在他的身旁，则是别扭拘谨地站着一个红着脸的瘦弱小厮。
这对主仆，正是易容成功的月冉溪以及她身旁的小桃。
“小……公子，这不是妓院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小桃压低了声音，凑在了月冉溪的耳旁，纠结地说着。
“没事，听我的。”月冉溪压低了声音，回应了一声。
她稍一抬眼，烟柳楼门前站着的老鸨格外有眼色。
那老鸨一看月冉溪这打扮，认定了这是个有钱的大爷，赶忙催促几个姑娘凑上去。
顷刻间，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便朝着她们两人压了过来，几个妓院姑娘甜腻地掐着嗓子，软软地撒着娇。
“公子，是来找我的吗？”
“定然是来见奴家的……”
小桃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但还是忍着脾气，一言不发。
她不希望自己坏了小姐的主意。
月冉溪在一群妓院女子之间周旋，却端的是一片如鱼得水，左手搂着一个青衣姑娘的纤腰，右手还能牵着红鸾姑娘的小手。
她的口中也不闲着，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几个姑娘喜笑颜开。
小桃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熟练自然的举动，不由得目瞪口呆，愣了愣神，赶紧安静地跟着她们身旁。
小姐也太厉害，看着像是经常来逛妓院的，演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几个姑娘见有戏，一个个面露喜色，甜腻腻地说着情话，哄着月冉溪往烟柳楼里头走。
被姑娘们簇拥在酒桌旁，月冉溪自然地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四周。
左侧的青衣姑娘喂了一颗葡萄过来，月冉溪自然地吃下，仿佛随口一提般地问道：“我有些日子没过来了，你们楼里的碧波姑娘如何了？”
“碧波？”右侧的红鸾姑娘顿了顿，哼了一声，说道：“碧波姐姐早已经不得客人欢心，被老妈妈换到后边去干杂活去了。”
这么一说，碧波如今的处境应当是非常惨淡。
不过这样，对她而言更有利，也更容易得到碧波的信任。
雪中送炭永远胜过锦上添花。
月冉溪心上惊讶，面上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眯着眼，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巴巴地说着：“碧波姑娘，我还挺喜欢的。怎么不去叫她出来见见我？”
一旁的老鸨听闻了这话，赶紧凑上来，陪着笑脸说道：“公子啊，您看，我们这漂亮的姑娘这么多，碧波她已经很久没有伺候人，我怕……”
“没事，让她打扮打扮，出来见见我。”月冉溪不悦地一扬眉，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两来，拍在了桌子上，态度格外随意。
老鸨见钱眼看，双目顿时发亮，赶忙应答了下来，嘱咐人去将碧波带过来。
“记得让碧波打扮地漂漂亮亮，出来好好伺候公子。”
“公子，你不喜欢青衣了吗？”一旁的姑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着。
月冉溪赶忙安慰起了身旁的几个姑娘来。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随着老鸨的一声故作夸张的惊呼，月冉溪望了过去。
“碧波姑娘来了。”
那碧波本就小有姿色，端的是小家碧玉的长相，经过一番打扮，看着倒也还可以。
只是，比起几个月前，这碧波的面色苍白了许多，脸蛋也瘦削了不少。
那碧波正在后厨收拾东西时，乍的听到有客人点名要自己，自然是惊喜地收拾打扮了一番，快步出了来。
见是个陌生面孔，碧波也没多想，赶忙凑过去，轻柔地为月冉溪倾倒了酒液。
“我想和碧波姑娘单独相处，明白吗？”月冉溪温柔地轻抚着她的面孔，端的是急色的猥琐模样，对着老鸨吩咐道。
老鸨自然识相，赶忙给二人安排了一间房，领着月冉溪过了去。
到了房门口，月冉溪又大方地塞了一锭银子给老鸨，叮嘱道：“莫打扰我和碧波姑娘。”
……
房里。
碧波娇笑着，腻腻歪歪地牵着月冉溪的手，在桌旁坐了下来。
“公子，碧波为你倒酒。”
她经过了妓院老鸨的一番调教，伺候客人的手段自然是不少的。
碧波勾着月冉溪的指尖，一边端着酒杯，暧昧地娇笑着。
眼看着碧波的指尖在自己身侧流连，月冉溪生怕让她摸索出不对劲的地方来，赶紧抬手，轻柔地抓住了她的手。
“上次惊鸿一瞥，再不见碧波姑娘，日夜难寐。”月冉溪轻柔地揉着她的手，口中一番甜言蜜语攻陷着。
碧波已经遗忘了这位客人，倒也没有多想，放软了身子凑上去，讨娇地笑着。
调戏了她几句，月冉溪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张口就下了承诺。
“我此次来，为的是为府中寻一位美娇娘，碧波姑娘，可愿意……”
碧波心中一喜，喜色几乎从眼中溢出，含羞地笑了笑，轻轻地说着：“碧波自知轻贱……公子若是不嫌弃……”
她待在这妓院中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最为期盼的便是能够被赎出去，嫁个富贵人家，当丫鬟都愿意，总归有向上爬的机会。
否则，再过几年年老色衰，老鸨怕是要将她赶出去。
月冉溪赶忙搂着她，连说了好几番甜言蜜语，哄得碧波脸色羞红。
两人腻歪了片刻，月冉溪这才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
“碧波姑娘，但我这……心有忧虑。”
“公子但说不妨。”碧波自然是赶紧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