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被她问住了，愣愣的看着她，连手臂上缠着的“蛇”都忘了。
岳慕灵轻笑一声：“看来姨娘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在背后唆使郭家的人给了外祖母保证，能保证左相府安然无恙，只是北定王这边会出事？可是如此一来，小雪义无反顾的进入北定王府，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如果情况反过来，如您所说，您大义灭亲了，北定王安然无恙，那左相府不是完了么，姨娘您就心甘情愿？”
“我，我没想过，灵儿，姨娘这一辈子都是身不由己……”
姨娘说到最后，竟然就哭了起来。
或许，她真的没想过这两个问题，如今这个问题突然被岳慕灵提起，她顿时就有些崩溃。
“呜呜呜呜……”
姨娘拉着岳慕灵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次估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骤然得知自己和岳慕雪都沦为了家族的牺牲品，姨娘再如何都无法接受。
“好了姨娘，既然外祖母对我们不义，那您可以说说，究竟是谁在挑唆这件事了吗？”
原以为击溃了姨娘的防线，对方就会老实交代了，没想到姨娘还是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灵儿，姨娘这几年过得糊涂，完全沉浸在被你母亲抢了嫡长女之位，又抢了正妻之位的仇恨中，我……灵儿，怎么办，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小雪……”
岳慕灵觉得好笑。
“姨娘，小雪不用救，您可能还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吧？”
岳慕灵那日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儿说了：“现在这事儿还没有一个定论，该如何解决就如何解决，我只知道我爹不会让小雪吃亏的。姨娘您放心，说不定我爹已经在和王家商量婚事了呢……”
“王家，王少卿？他……”姨娘想起来对方是谁，顿时就愣住了。
对方还没娶正妻，但是家里小妾、通房多得是，而且已经有了好几个庶子庶女。
岳慕雪嫁过去，岂止是受委屈啊。
而且，姨娘哪里不知道，岳慕雪哪是喜欢什么王少卿，她那是算计岳慕灵不成，反自己掉进了坑里。
为什么算计一个蠢笨憨傻的岳慕灵都没成功？
姨娘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岳慕灵，回想这三言两语之间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
她哪里是什么憨傻的岳慕灵啊。
再回想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姨娘恍然大悟。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岳慕灵，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从小就隐藏自己，还是突然就变聪明了。
突然就变聪明了那是不可能的，那就是……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在从中元节宫宴上回来的那天起，岳慕灵就变了。
岳慕灵对上姨娘惊疑不定的目光，冲她笑了笑：“姨娘，我跟我爹说过，以前我愿意过糊涂日子，是因为我觉得日子没盼头，怎么过都是过。但是中元节上见了王爷之后，我突然决定替自己争取一下，因为见了王爷那样气质出尘之人，眼里便不想再看脏东西，您明白吗？”
姨娘一惊，再看岳慕灵，立刻就发现她与往日全然不同。
娘家给予她的打击，再加上岳慕灵的改变，让她内心一片茫然。
“灵儿，灵儿对不起，灵儿……”姨娘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