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十一月。
初雪。
长安城。
秦府。
秦牧这几日一直为大唐官营商行改制的事，跑前跑后。
今早刚刚出门，便被人急匆匆召回。
今日秦府迎来大喜事。
襄城临盆，秦牧喜当爹。
卧房外。
一向性格沉稳的秦牧也已坐立不安，围着门外团团转。
武珝，武顺，柳银环都在屋外等候，脸上噙着焦急。
薛仁贵坐在石凳上，望着秦牧笑道：“少爷，自打我认识你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紧张。”
“你这要当爹的人，是啥感觉？想要闺女还是想要儿子？”
秦牧停住脚，沉吟道：“第一，希望母子平安便好。第二，我想要个闺女，这年头要儿子有啥用？还不够败家的。闺女多好，父亲的贴身小棉袄。”
薛仁贵笑道：“那行，回头我跟银环生个儿子，咱们给两个娃娃定娃娃。”
“你想的美。”秦牧冷哼道：“你这厮好生无耻，我闺女还没出世呢，你就惦记上了。”
跟薛仁贵斗嘴，秦牧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与此同时。
府中传来吵闹声。
李二，长孙皇后，李承乾，长乐等一众人马匆匆而来。
襄城生娃，这可以算是李家的头等大事了。
尤其是如今秦府的地位，如此之高。
这个孩子可谓是万众瞩目，附带的光环不要太多。
见李二和长孙皇后前来。
众人急忙揖礼。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
李二摆了摆手，“免礼，大家伙都免礼。”紧接着，他望向秦牧，脸上噙着焦急，“秦牧，城儿怎么样了？生出来没有？”
如今，襄城在李二心中的地位可非同一般。
而且，他马上就要当外公了，这心情十分激动。
见李二着急。看書喇
长孙皇后忙道：“陛下，您莫要着急，孩子若是出生，他们还在这里等着作甚？”
“咱们在这等着就好。”
虽然长孙皇后同样焦急，但十分沉稳。
长乐几个公主跳着脚望着，“母后，儿臣什么时候能见到姐姐。”
长孙皇后应声道：“莫急，一会儿你们不但能见到姐姐，还能见到小外甥或是小外甥女。”
“哎呀......”长乐公主惊叹一声，“母后，儿臣忘记给小娃娃准备礼物了。”
“呵呵......”长孙皇后对着她笑了笑，“莫急，今后有的是机会给。”
此时。
屋外气氛略显凝重。
大家十分焦急。
片刻。
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所有人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刻松懈。
秦牧急忙跑到门前。br>
咯吱......
房门打开。
跟着忙活的侍女还未开口。
秦牧急忙道：“城儿怎么样？”
此时。
所有人都望向秦牧，先是一滞后是一惊。
驸马爷到底是有情有义。
若是常人，第一时间关心的肯定是男孩女孩。
而秦牧关心的却是襄城的安危，单是这份心性，便不是常人所能及。
长孙皇后听着秦牧的话，眼眸湿润。
她真是没有看错秦牧。
襄城真是嫁了一个好男人，富可敌国，位极人臣，心中却依旧待发妻如掌上明珠。
在这个女人地位极其低下的朝代，是十分难得的。
李二亦是面带欣慰。
此时，他更能确信秦牧的人品与心性。
侍女亦是一愣，随即道：“驸马爷放心，公主殿下好着呢。”
“公主殿下生了个女孩。”
话落。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紧接着。
众人亦是没有出声，皆是望向秦牧。
毕竟，这个年代，重男轻女还是非常严重的。
因为生女儿地位一落千丈，亦或是因为生儿子鸡犬升天的时常有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闺女？”
“闺女好啊。”
“我最喜欢的就是闺女，我现在能看看嘛？”
听见秦牧此话。
众人再次松了口气。
李二和长孙皇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一笑。
还真是好事成双。
他们没想到，秦牧如此地位，竟喜欢闺女。
从秦牧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不是装的，而是发自真心的。
侍女急忙道：“能看，大家都可以到外屋来看，公主殿下在里屋，不影响。”
随即。
众人呼啦啦向屋内涌去。
秦牧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奔里屋而去。
众人望着秦牧潇洒的背影，皆是忍不住为秦牧竖起大拇指。
驸马爷，真男人也。
里屋。
襄城躺在卧榻上，盖着被子，小脸煞白。
接生婆和一众侍女各自收拾着屋内的东西。
见秦牧进来。
襄城眼眸泛红，眼眶湿润，“夫君，城儿对不起你，生......生的是个女儿......”
秦牧急忙走到卧榻边上，握住襄城的玉手，“娘子，你说的这是啥话，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便是闺女。”
“你若是生个儿子，我还不高兴呢！”
闻言。
襄城一愣，沉吟道：“夫君，你......你不是刻意讨好我才这般说的吧。”
“当然不是。”秦牧眉梢微挑，脸上噙笑，“你觉得你夫君是屑于说谎的人吗？”
紧接着。
长孙皇后抱着孩子从外屋走了进来。
“城儿，牧儿确实没有骗你。”
“方才侍女出去报信，还没来得及张嘴，牧儿便急忙问了你的情况。”
“得知是闺女后，牧儿兴奋的不能自已，却连孩子都未曾看上一眼，便急忙跑到屋内看你。”
“牧儿对你的心，那真是日月可鉴。”
“你能嫁给牧儿，确实是你的福气。”
闻言。
秦牧笑了笑，急忙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长孙皇后微微摇头，笑道：“牧儿，你不用过于谦虚，这么多年，手高眼低，刚有所成就便盛气凌人的，本宫见的多了。”
“但有你这般能力，这般功绩却还如此沉稳的少之又少。”
“而且你的责任感非常强，本宫看的出来。”
“襄城能嫁给你，确实是她的福气。”
长孙皇后不紧不慢的说着，将孩子递到襄城身边。
此时。
襄城已被感动的落下眼泪。
她没想到，秦牧竟如此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