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着李二，眉头微蹙。
“怎么？”
“我若是不答应，看陛下这架势，是要骂我一顿吗？”
“啧！”李二拂袖，沉吟道：“在你心中，朕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你出这钱是情分，不出这钱是本分，朕还能因为此事记恨你？”
“你将朕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今日这钱你就算...”
他的话还没说完。
长孙无忌上前拽了李二一把，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你说人家都答应出钱了，你还装什么逼呢。
李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话锋突转。
“好吧。”
“那咱们几个就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这为各军订制棉被与棉袄的事。”
长孙无忌在一旁附和道：“陛下，还有朝服，文武百官的朝服。”
“新年气象，咱们就一并订做了吧。”
两人说着。
秦牧插话道：“陛下，咱们事先声明，这钱茫崖商行是垫付，等户部宽裕了就得还。”
“不过，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利息就免了。”看書喇
原本。
刚刚长孙无忌说的话，李二还在犹豫。
一听秦牧说是垫付，李二瞬间来劲了。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是茫崖商行垫付，多也是他，少也是他。
“好。”李二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就按辅机说的办。”
“给文武百官，每人订做两套朝服。”
“还有大唐各地官吏的官服，也订做一批棉的。”
这把李二算是豁出去了。
反正都是茫崖商行出钱，他怕啥。
长孙无忌，房玄龄几人急忙揖礼。
“陛下圣明。”
别说。
他们跟了李二这么多年，就今天大方这一次。
秦牧点了点头，“陛下只要将数量告诉我就可以了，尺寸工部都有，到时候我们让他们去工部拿。”
“呵呵...”李二咧嘴笑了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几人商量完之后。
秦牧便离开了皇宫。
李二在殿中笑的合不拢嘴。
这都多少年，他终于让秦牧出了一次钱。
虽然是垫付吧，那这钱也算是出了。
......
长安城中。
购买棉衣的风波，依旧在持续着。
甚至外地都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去茫崖商行抢购棉服。
为了赶制军用棉衣和官服。
钱多多又在茫崖工业区腾了一座工厂，用作以赶制军用棉衣。
他看的出来，棉衣属于消耗品，这肯定不是一锤子买卖，看似驸马爷垫付了钱，还没要利息。
实则是将军队这条销路打通了。
今后这将是茫崖商行一条稳定的销售渠道。
估计，李二若是知道秦牧是这样想的，非得气的吐血不可。
他还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其实李二只是一把，待秦牧收割的韭菜罢了。
当然，这事不好宣扬。
钱还是偷摸赚的比较舒服。
不过，三军将士要穿上棉衣，睡上棉被，怎么也得过年之后了。
即便如此。
知道这个消息的三军将士们，依旧对李二感恩戴德。
李二得知自己又刷了一波军中的声望，高兴的不得了。
直呼这钱花的太值了。
与此同时。
茫崖村。
养猪场。
徐恭庆正带着秦牧在养猪场内四处逛。
在众人不懈努力下，养猪场第一批猪，终于出栏了，个个的顶膘肥。
在徐恭庆的管理下。
养猪场内的卫生环境非常好，没有一进来就将众人推出去的恶臭。
而且养猪场内的粪便，是非常好的肥料。
一点也不浪费。
徐恭庆笑呵呵道：“驸马爷，屠宰场已经安排完毕了，屠夫也找了几十个。”
“那猪卑职杀了一头，尝了肉，确实没有半分异味。”
“如今，茫崖村的百姓们都等着买上几斤猪肉，炖着吃呢。”
“关键是这价格，比起羊肉来那可是便宜了不少。”
秦牧点了点头。
此时距离除夕还剩下五天时间。
而秦牧与李二之间，还有一场关于猪肉的赌约。
让李二帮助宣传猪肉，这是一件好事。
今后这养猪场也将是茫崖商行的一大支柱产业。
秦牧沉吟道：“今年猪肉的销量肯定不会差。”
“来年这养猪场要扩大规模，像这样规模的养猪场，明年再盖上五个。”
“啊？”徐恭庆听了，心下大惊，“再...再盖五个，这得多少头猪？”他转头看着秦牧，错愕道：“驸马爷，这...这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秦牧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多，今后这猪肉是百姓寻常日子便能吃上的肉，也不是非要过年过节才能吃上。”
“你千万不要小看百姓们吃的能力，而且我相信陛下也会让军中采购猪肉。”
“今后这销路大着呢。”
徐恭庆听了，眉头紧蹙，“驸马爷，这有销路是好事...只是...只是...”
秦牧淡声道：“徐老，有什么难处你便说，能解决的，我一定给大家伙解决了。”
“只是这茫崖村周边的土地都开发的差不多了。”徐恭庆应声道：“今岁，朝廷又下了新政令。”
“除了如今现有的土地之外，其余所有未开荒的土地，全部收归国有，私自开荒者严惩不贷。”
“若是我们再盖农场，还得去户部申请土地。”
这两年。
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再加上开荒工具越来越多。
百姓们开垦的荒田成倍增长。
原本这是好事。
但土地开垦的多了，矛盾也就多了。
有相邻之间的村落，甚至还从冲突演变成了械斗，造成了流血事件。
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朝廷没有办法，这才下令停止开荒。
有特殊需求，需要申请开荒的，必须经由户部批准。
这条政令颁布后，这才让开荒浪潮停了下来。
如今的世道还真是变了。
武德年间。
全国各地，满是荒地苦于无人开垦，而如今又嫌百姓的开垦的太多。
“无妨。”秦牧摆了摆手，“这事我去找陛下商议，咱们茫崖村要开荒，想来陛下不会阻止。”
“呵呵...”徐恭庆心下大喜，“驸马爷亲自出面，那敢情好了。”
“您放心，我们都已经规划好了，明年将产仔养猪场与产肉养猪场分开。”
“如此一来，我们今后便不必再收购猪仔了。”
秦牧点了点头，“好，那此事就有劳徐老的。”
“还有，你着人杀十头猪，送到长安城去，除夕夜我有大用。”
徐恭庆揖礼，“是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