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念慈道：“哪里不对？”
念慈揉了揉鼻子，在四周嗅了嗅，说道：“这坟墓当中，有怨气。”
“嗨。”表叔满不在乎地说，“那小女孩死的不明不白的，有点儿怨气还不是正常的吗？”
那老头一听有怨气三个字，脸色立刻变得僵硬，对我们说道：“嘿嘿，四位领导，你们在这里慢慢调查，我去外面路上等你们。”
说着，他转过身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表叔他们笑了笑，说道：“咱们怎么办？开棺验尸？”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需要废那么大的力气，先开天眼看看，那女孩的尸体还在不在墓穴里。”
念慈点了点头，第一个用天眼去观察坟墓之中的景象。
却不觉倒退了一步，惊叫出声来：“啊，陈阳，这……”
我也打开天眼，往墓穴中一瞅，却见那孩子的遗骨，四仰八叉的躺在棺材里，双手手腕和脚腕上，都被扎了一根桃木钉。
“这……这不是民间用来对付凶物的办法吗？”
民间传言，凶物无法用正常的手段是杀死，只能靠着桃木钉子钉住他们的手脚，限制他们行动。
“我擦，”表叔吐了口唾沫说道，“那个混蛋玩意儿干的？”
哪个混蛋玩意儿干的？这不明摆着吗？一个小女孩的魂魄能威胁到谁？谁有能这么对待小女孩的遗体？
媛媛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虎毒不食子，这个人绝对不是真的李阿婆。”
按照正常的死亡程序，这个小女孩去世之后，魂魄会来到地府，被桃木钉一钉，等于是把魂魄封在了棺材里。
时间一久，魂魄就消散了。
“看来，小女孩发现了李阿婆的秘密。李阿婆担心，她的魂魄去了地府，会想地府告状，所以就把她的魂魄钉死在了棺材里。”
我正说着，却见念慈两只手对着坟墓里的那具白骨比划着。
没等我问，表叔就抢先说道：“念慈，你这是在干什么？”
念慈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在想，这张脸上如果长出肉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这么一说，我脑海里就浮现了牛义强家破墙上那张脸。
我们曾经看过那张脸被烧的干枯僵瘦的样子，跟这个骷髅的骨相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刹那间，我脑中电光一闪。
雨帘庄雨水多，那雨水很可能将女孩子的怨念，带到了土里，顺着流到了义强家的墙上。
那是女孩子悲剧开始的地方，怨念借由孢子，在墙上化成了孩子身前的样貌。
念慈抽出纸笔，凭借着记忆，把那张脸的图画了出来。拿到车旁，去找刘万光辨认。
老刘头看了一眼，浑身便颤抖起来，问道：“这，这张脸你们从哪里见过？”
我告诉他说：“老人家，这正是牛义强老家墙上那张吃人的脸。”
老刘头吃了一惊，手一阵颤抖，那张画像从他手里跌落到地面上，上面那脸扭曲起来，更加可怕了。
“这，这就是李阿婆那早死的孩子的脸啊。”
果然不出所料，那张蘑菇脸正是李阿婆女儿的冤魂所化成的。
我抬头看着老刘头说道：“刘大叔，带我们去牛义强家看看吧。”
“这个……”老刘有些猥琐着不敢答应。
表叔看这样子，说道：“这样吧，您这车我们用用，我们把您放在大路上您自己回村大院儿，我们开着车去牛义强家。”
老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算了，我带你们去吧。”
说着，老刘跟我们上了车，一路带着我们来到了牛义强家。
到了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又传了出来。老刘在外面吓得浑身哆嗦。
我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说道：“刘叔，您回去吧，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
老刘还是照旧，先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跟你们进去吧。”
“这怎么行，太危险了。”我说道，“大叔，保护群众才是我们工作的最终目的。”
要是那些凶物，不为非作歹，伤害人命，我们也不用非灭了他们不可。所以消灭凶物只是手段，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才是我们的目的。
老刘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知道，那闺女死前，我曾见过她。”
表叔吃了一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告诉了我们答案。
原来小女孩去世的时候，老头正在那条河里摸鱼。
他游着游着，就听到有人叫他。
老刘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回过头来，继续捞自己的鱼。
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水里有声音传出来：“刘大叔。”
老头吃了一惊，急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便看到那女孩的尸体飘在水中一动不动。
“我往孩子身上一摸，已经开始发硬了，死了起码一个小时以上。当时我就吓坏了，你说这孩子死了，怎么还能开口叫我呢？”
老刘就哆哆嗦嗦的问那个女孩：“孩子，是你在叫我吗？”
女孩僵硬的躯体瞬间直了起来，脖子对着老刘弯下去，算是点头。
老头硬着头皮上前，问那女孩子道：“是谁把你推下来的？”
女孩子却不动了。
“我那时候觉得，孩子叫我肯定是有求于我，她现在在水里头，肯定是想让我把她背上岸，我就把她背起来。”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老刘现在想起来都感到不安。
背着那个女孩，身上入赘千斤，怎么也浮不上水面去。老刘废了半天的劲，搞得自己筋疲力尽，才好不容易把孩子拖到岸边，但一离水，身子却像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死活都走不了。
这可把老刘吓得够呛，最后她只好把孩子的尸体放在河沿子上，自己跑到村里去叫人。
之前在村部大院，老刘怕自己受牵连，便跟村支书一起说好了，对我隐瞒，报案人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您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现在这里交给我们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