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聂奈一笑了笑，反问我，“魁首，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特别分散，相互不认识？”
我嗯了一声，我记得王老四说过一句话，他说仙婆之间没有联系，唯有靠涝令才能确定彼此的身份。
可现在听聂奈一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那聂奈一看着我的动作，立马说：“这是我们近百年想传达给外面的信息，而他们也信了这个信息，真相却是我们仙婆之间，一直都有联系，虽说我们之间或许不认识，但我们却有个联络点。”
说着，她朝我微微弯腰，沉声道：“魁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在的这个位置，便是我们联络点的核心位置，每当有人来羊城，都会先来这边报备，所以…名苑酒楼的事，不可能是我们做的。”
“万一有人没来报备呢？”我下意识问。
那聂奈一连忙说：“不可能，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没有，我相信她们，也相信所有人。”
好吧！
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只好跳过这个话题，就问她：“对了，为什么你们特别忌讳603房间？”
那聂奈一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魁首应该知道未知的东西最为恐怖吧？”
我嗯了一声。
她又说：“其实我们这压根没603房间，而我们对外的地址，却一致是写603，一方面能利用这种虚假的603房可以吓走一些普通人，另一方面是我们可以利用603房吸引玄学人士的关注，尤其是吸引玄元街的关注，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附近。”
听着她的话，我尴尬的很，就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那聂奈一微微一怔，好似想到什么，连忙说：“抱歉，刚才看到魁首背后的涝片印记，我…我…我太激动了，就…就忘了问了。”
说着，她好奇地看着我，轻声道：“魁首是…什么身份？”
我瞥了她一眼，也没隐瞒，如实道：“目前是玄元街的魁首。”
“啊！”她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我，足足盯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的涝片印记不可能出现在择吉师身上，不可能，不可能！”
说到这里，她原本还算兴奋的表情，忽然阴了下去，冷声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我特么也是无语了，老子像是那么龌蹉的人么，就说：“接受不了这个身份？”
说完，我紧盯着她，也没再说话。
于我而言，她现在的态度最为重要，一旦她不承认我的身份，这什么涝片印记算是没半点用了，而一旦她承认我的身份，则说明我以后又多了一份责任。
凭心而言，我比较倾向于她不承认我的身份。
如此一来，我心里没什么负担了，可以直接站在玄元街那边。
可一旦她承认我的身份，我特么就属于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就这样的，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整个房间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大概持续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样子。
那聂奈一忽然开口道：“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得到涝片的吗？”
我也没隐瞒，就把在东兴镇的事说了出来。
我这边刚说完，那聂奈一忙问：“你意思是，这是别人送给你的？”
我点点头。
她又问：“那人是怎么得到涝片的？”
我稍微想了想，我记得在东兴镇时，胡洁曾说过，说是她祖上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涝片。
当即，我把这个事儿说了出来。
那聂奈一听后，沉声道：“现在那人呢？”
我脱口而出，“死了。”
话音刚落，那聂奈一脸色特别复杂，像是在考虑什么，又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足足过了三分钟的样子，她缓缓抬头，紧盯着我，也不说话。
又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她忽然朝我跪了下来，沉声道：“聂奈一见过魁首。”
嗯？
她这是彻底承认我身份了？
稍微犹豫了，我缓缓开口道：“不再考虑一下了？”
她抬头看着我，沉声道：“不考虑了，既然涝片印记出现在你身上，只能说明这是你跟我们仙婆之间的缘分，哪怕是孽缘，我们也认了。”
说着，她就要对我磕头。
这把我给吓得，连忙扶起她，就说：“这样吧，你跟她们在商量下，毕竟，这事关乎到你们的前途。”
那聂奈一立马摇了摇头，“不用商量了，这事我能做主。”
我一愣，下意识道：“你能决定让谁当魁首？”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祖上有规矩，谁拥有涝片，便有资格争取魁首的位子，谁拥有涝片印记，便可直接当魁首。”
说着，她紧盯着我，“而你拥有涝片印记，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们的魁首。”
听着这话，我特么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乔伊丝！看書喇
没错，就是乔伊丝。
是她的到来，才让玄元街变得警惕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她的到来促使了名苑酒楼的事。
而真正让乔伊丝来玄元街的人，却是李瘸子。
更重要的是，李瘸子知道我身上有涝片印记。
换而言之，是李瘸子促使了我跟聂奈一的见面。
所以另一个问题来了，柳如烟给我纸条是不是跟李瘸子有关？
又或者说是不是跟乔伊丝有关？
想到这个，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不少，如果真是李瘸子促使我跟聂奈一见面，这绝对是不是坏事。
说穿了，我现在真正能相信的人，李瘸子绝对是排在首位。
想到这些，我原本有些抗拒仙婆的心理，瞬间消失殆尽。
当即，我朝聂奈一看了过去，淡声道：“当了这个魁首，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话，你们都得听？”
那聂奈一想也没想，立马点头。
我又问：“哪怕让你们放弃玄元街，也会听？”
那聂奈一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会！”
这下，我彻底没办法淡定了，不由再次询问道：“你确定？”
她点头道：“非常确定，你是我们的魁首，你的话代表着我们所有人，哪怕是错的，我们也会听。”
嗯？
这好像有点愚忠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一群人挺好用的，至少不会出叛徒，哪怕出叛徒了，也只是那么一两个。
作为上位者，肯定最喜欢这类人了。
当然，我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番，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就说：“既然如此，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问！”那聂奈一毕恭毕敬道。
我也没客气，直接问：“那个小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