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第一次在胡亚菲的面前展现出了他的攻击性。
他攥着胡亚菲的手腕让她不能逃走,他死死的盯着胡亚菲的眼睛让她不能躲避。
他咄咄逼人的重复:“所以,你是我的谁,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凭什么来保护我”
胡亚菲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有些着急的道:“你放开我。”
赵青没放,而是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胡亚菲见抽不出来,又被质问,被逼的眼角都红了,瞪着赵青:“你、你想干什么我让你放开我”
赵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沉声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立刻就放开你。”
胡亚菲紧紧的咬着唇,就是不吭声,那双眼睛越来越红,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
赵青呼吸一窒,握着胡亚菲的手缓缓的放开,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抬手轻轻按了按胡亚菲的眼角,声音比之前逼问的时候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就生气了,要哭了”
胡亚菲瞪着眼睛,啪的打了赵青一下。
赵青手背上挨了一巴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指轻轻的按上胡亚菲的眼尾,叹息一般的说道:“眼睛都红了,看着真是个小可怜。”
胡亚菲怒目而视,抬手又要打。赵青却趁此将人往怀里一拉,不敢太用力怕吓着人,只敢轻轻的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哄道:“好了,不气不气,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咄咄逼人。”jujiáy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说好不好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胡亚菲眼睛红的更厉害,作势要挣扎,可才刚刚一动,赵青就闷哼一声,嘴里喊着:“哎哟,疼疼疼,我的伤。”
胡亚菲像是被人点了穴,瞬间就一动不动。
她非常的紧张,小手抓着赵青的衣摆,着急的问:“碰到你哪里了伤口是不是裂开饿了。”
赵青唇角微勾,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怎么就没事儿了要是伤口裂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慕容大夫可是说过,要是感染了,那可是要命的。”胡亚菲还是不放心,道,“你先放开我,我得去请慕容大夫来给你看看。”
赵青能放人走那才有鬼了。
他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轻易不会裂开。
他仗着胡亚菲不敢用力挣扎,厚颜无耻的又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点,低声说:“只要你不乱动,我的伤口就不会裂开,也不会感染了。”
胡亚菲:“”
胡亚菲有些回过味儿来,这人根本就是拿伤来威胁她。
但是偏偏,胡亚菲不敢拿赵青的伤开玩笑。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不敢用力挣扎,就怕赵青身上的伤裂开了。
赵青感觉到胡亚菲的乖顺,心中一片温软。
他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胡亚菲的脑袋,动作亲昵无比,低声跟自己怀里的人说:“别生气好不好我只是想抱你一下,就一会儿。”
看着胡亚菲红着眼睛要哭的模样,赵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攥住了,强烈的想要将人藏进自己的怀里,不叫任何人看见她不叫任何人伤害她。
胡亚菲还是没接赵青的话,但是很乖顺,没回答却也没动。
赵青低头在胡亚菲的脑袋上蹭了蹭,轻声说:“我刚刚太着急了,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了,才会一直咄咄逼人,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我以后都不这样了,你要是不愿意说的事,我不会再逼你了。”
他跟胡亚菲道歉,声音无比的诚恳,他是真的见不得胡亚菲哭。
过了好久好久,赵青都怀疑胡亚菲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时候,胡亚菲突然间开了口,说了一句:“很重要。”
赵青脑子一懵,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胡亚菲这话。待这三个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赵青瞬间明白胡亚菲这话的意思了。
他刚才说想知道自己在胡亚菲心中的分量,胡亚菲回答了三个字:很重要。
她的意思是,自己在她的心里很重要。
赵青瞬间抱紧了胡亚菲,沉声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有胡亚菲的这句话,赵青就觉得自己看得到希望,心中就有盼头了。
他甚至觉得,在四皇子府遭的罪是值得的。这一身伤换来胡亚菲的一句重要,那可是太值了。
胡亚菲被他抱紧,担心他的伤口:“别别别,伤口”
赵青却不管不顾,紧紧的抱着人不放手。
这个人,是天上月,随时都可能飘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她多久。所以,如果有机会,他都想拥有她更久一点。
南疆的小郡主是最近京城的焦点,除了文武百官,老百姓也都盯着这位小郡主的一举一动呢。
她一来京城就说要嫁给王爷,结果没过多久就跟四皇子来往密切。可这才多久呢,她就把四皇子甩开,转头又纠缠上了王爷。
众人都在说,果然是出自南疆,野蛮任性,实在是没有礼法没有羞耻。
也不怪外面议论声大,主要是胡亚菲最近几乎吃住都在王府里,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露面了。
外面甚至都有人在传,胡亚菲已经成功勾引了王爷,如今已经登堂入室了。
未婚就住进男人家里,这还不让外面的人说闲话
赵青这个本应该在风暴中心的人物,却神奇的神隐了,所有故事版本里,都几乎忽略了这个出身低微的小小侍卫。
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了。
但是,胡亚菲是什么人她才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仍旧我行我素,每日来王府报道,给赵青喂药,陪他解闷。
这一日,胡亚菲刚陪赵青走完路,从王府出来准备回宫,谁知马车竟被人拦在半路。
胡亚菲一蹙眉,抬手掀开车帘,就见萧遥站在马车前,正定定的看着她。
胡亚菲看见他就想起赵青那身伤,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四殿下这是做什么皇子当腻了,改行当土匪劫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