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念林的哭声渐渐停息，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手臂，头靠在他手腕处，能闻见他的衣衫带有酒气。
念林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他的手臂，喃喃问道：“你怎么来的？”
手臂一下空荡荡的，顾衡觉得失了些温度，他看了看她脸上的泪花，手指轻轻替她拭了去。
泪痕明明已经被擦掉了，但他还在一遍一遍地擦。
念林讷讷的，眼中泛着水光，盯着他看。
突然，警笛声在远处响起，由远至近。
这声音打破了楼内的安静，也止住了顾衡的动作。
见有人进来，他轻柔地将她抱起，走了出去，在念林以为他不会说话时，顾衡突然驻足在原地，交错纵横间，他低声道：“别怕，那些人都会消失的。”
开口不是想象中的道歉，念林的心漏掉一拍，她拽了拽他的衣服，“他们今天没有发现我，我藏得很好。”
顾衡沉默，没再说任何话。
鉴于这种情况，公务人员并没有要求念林马上回去录口供，而是非常贴心地表示，他们可以上门又或者可以等念林情绪稳定了之后再约时间。
说是那样说，听着舒服就行，念林并不会当真，所以第二天，在顾衡的陪同下，念林就去录了口供。
出了公务大厅的大门，念林抬头望了望，依然是烈日当空。
顾衡帮她开了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这么温柔的顾衡，很少见的，念林受宠若惊。
他上了车，没有开车，看着她，没有遮掩地看着她，顾衡的眼眸微凉，却看得念林有些发热，这样的眼神，让念林想着，如果让他以身相许，他都会同意的，想着，她竟无意识地笑了出来，“你觉得很对不起我？”
这一次，顾衡没说过对不起，在他的记忆里，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用口头上的歉意来抹平的。
他没说话，但念林明白。
她侧过身来面向他，端正姿态，认真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顾衡沉默片刻，“好。”
她一笑，像是捡到了宝一样，“帮我把我现在睡的房间重新装修一下吧，我不喜欢。”
别墅的设计公司是霂阳找的，她很少做错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
“不喜欢？”
念林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非常讨厌！”
顾衡扣好安全带，回答得十分轻易，“好。”
刚才还是烈日当头，现在念林就觉得是晴空万里了。
因为这次的事，公司让她休息一周，来调整工作状态。
还有之前的新闻也得到了重视，跟风的网媒均删除报道，甚至相关部门开了记者发布会表示会彻查此事。
本来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但又好像有点不一样，就是顾衡，念林这几天经常能在家里看见他，他还会接送她上下班，周末也不去公司了。
顾衡坐在单人沙发上，膝盖放着电脑，突然抬头发问。
“你明天有事吗？”
念林正在看一部恐怖片，着实被他吓了一跳，视线来回扫视着电视和顾衡好几遍，才将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没事。”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