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跟着一紧。
薛闻看了眼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问：“有病就医。晚期就没救，懂？”
“……直男癌晚期。”简思低声嘟囔着，微不可闻。
他叼着烟，神色不明，眼底隐约有抹笑意，“你不是女的吗？”
“……”
薛闻张了下唇，随后又抿紧，看了眼又燃了半截的烟灰，幽幽开口：“还是……你在骂我。”
简思：“我说……我自己。”
“真的，说我自己呢，你不直……不直。”简思看着他，不徐不疾，但将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也真的很……低声下气。
“我不值？那谁令你值得？嗯？”
“……”
“你值，你值，你最值……”老天爷啊，老娘知道贪恋男色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贪恋男色了，我这人美大波的逆天颜值是用惨绝人寰的智商换的吧……
简思一副百依百顺的姿态，并且不时伴以叹息，低眉敛目，做出一副楚楚可怜走投无路的样子。
谁知道他开了口，无所谓的说了句同情的话，“嗯，挺可怜的，算了，想来你脑子也不好。”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且要且珍惜。”
“那当然了，老子是个好东西……所以你也要珍惜。”
“……”
简思瞄着那就要燃完一半的烟灰正摇摇欲坠，他察觉到她的视线，伸手掸了掸，灰烬顿时洋洋洒洒。
她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想亲我？
想亲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
唉，还在看，真可怜！
脑子里转的如闪电一样快，两人一起也有些情分。要不要给她亲一下呢？
她想亲我，一定是喜欢我，喜欢久了就是爱。爱就是非我不可，非我不可不就……
缠上了……
老子不收费真是以为老子便宜呢，得要点利息。
“这样吧，求我，说不定我就愿意亲了，安慰你一下。”他挑了下眉，将烟倒过来掐灭。
简思一怔，只是发呆，却被误会了，但下一秒就脱口而出：“求求你。”
虽然自己确实看呆了，但是确实帅呀，脸皮这玩意儿，自己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离家出走才行。
他没诧异于她的果断，只是皱了下眉，似乎不大满意，“我没名字？”
简思依言加上称呼：“求你了，薛闻。”
薛闻深仍是拧眉心，语气疏冷，“叫这么生疏？”。
简思看他半天，拿不准他的想法，面对他，比古时候揣摩圣意的太监还难受，生怕说错一个字。
末了，她忽而扬起个笑来：“求求你了，闻闻。”
心里还因找对答案而暗暗自得了一下。
而他却笑了下，眼底没什么笑意，“现在叫么，还为时过早。”
简思总算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动不动看着他冷峻沉敛的轮廓，笑容逐渐浅淡，直至于无。
她缓缓蜷起手指，那种只可意会的抗拒，丝丝缝缝从她龟裂的笑意里钻出来。
“这么为难就算了。”薛闻看见她愈发冷淡的模样，忽然觉得乏味，好像她是失了吸引力的玩具，淡淡睨她一眼便要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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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竟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在路灯下拿出那本书。哪怕已经在枕头几下压了几天，他每次打开，鼻尖还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他小时候饿多了，导致发育得碧一般人迟，到了高中吃饱了，才蹭蹭蹭地长个子。他还不到二十岁，正值年轻，婧力充沛，脑里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以前这种灵感总休现数学上，可现在另有东西总是会牵制住他的注意力。
他最近每天起床，裤子都是黏糊糊的。梦里似乎总有一个女人，洁白的胳膊，笑起来月牙一样的眼睛，美丽的脸——他不敢知道她是谁，他觉得自己想一想都是亵渎她。
他把她送给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感觉她在抚摸他——就算想一想，他都能哽如钢铁。他知道自己要疯了。
他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偷偷的也好。再看不到她，他真的要疯——
就看一眼。
神使鬼差的，他借着去这个小区送外卖的机会，来到了这家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朝圣的旅人终于走到了终点，激动得全身颤抖，不能自制。
他要躲起来，偷偷看她就好了。
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