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掌门放心吧,栽过一次跟头,自然是不会再犯了。”鹿黎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向木庆提出一起走走的想法。
虽不明所以,但秉持着反正都起来了的想法,木庆便答应了。
鹿黎让他带着他去看了他们住的院子,看起来布局和鹿黎那间有些相似,但明显是一间屋子住了好几个人,在院中便能听见有其他弟子打呼噜的声响。
木庆问鹿黎这有什么可看的,鹿黎也说是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走之前,想多看看云宗的景象。
“公子还是要走吗。”木庆歪头看他,鹿黎看向露出了更多的月亮。
只说他喜欢山间的风,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
云宗说大不大,始终不是他的家。
木庆又问他,那公子的家在何方。
鹿黎指了指月亮,"大概在圆月之上,"又指了指一片虚无的地方,"又或许在我还不知道的地方。"
木庆不懂。
就像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两人。
这段时日,木庆跟着元崇长老守在云宗,听了很多有关鹿黎的传言他们说这鹿黎原先是个魔头,杀了宗门上下不少弟子,但如今好像是被换了个芯子,这副身子里住着的是另一个人。
也有人说哪是换了芯子,分明就是一个长的和鹿黎很像的的另一个人罢了,之前在查失踪弟子一事时有人见过鹿黎,说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法力,更别说魔气了。
就是个普通人。
木庆也觉得公子就是个普通人,虽说他会些逃跑的术法,但还不如他厉害。
只是如今的公子让他有些不敢认,他虽然好像没有变化,但他看周围事物的眼神,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的清澈,总觉得带着忧伤。
没逛多久,鹿黎说自已累了,想一个人走走,便同木庆告辞,一个人走向碎星崖,木庆本想告诉他那里是掌门住的地方,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但又想到掌门对公子总是格外宽容的,想来也不会计较,便回去睡觉了。
走进那刻着碎星崖牌匾的拱门,鹿黎恍若来到仙境一般,星辰交织挂在看起来不远的天边,格外的好看。
明明是快要天明的时间,碎星崖却还是同后半夜一般,满天星辰,还挂着一弯明月。
“你怎么来了。”
听见盛烊的声音,鹿黎是有些懵的,反应过来后猜测应该是自已误闯了他的住处。
掌门也不愧是掌门,住的地方真是不一般的好看。
鹿黎退回路口,试探性的敲了敲门,下一秒,盛烊出现在他面前。
盛烊看起来还没睡,衣冠工整,只是不知为何眼睛看起来有些红,鼻尖也是。
鹿黎率先道歉,"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住处,醒了后有些睡不着,便四处走走,看这里与别处不同,我以为是你们这什么景点呢哈哈。"
盛烊没有责怪的意味,只是拉过他的手,"会冷吗。"
夜里有些寒气,盛烊牵起鹿黎的手捂了捂,确实有些凉。
“我不冷。”抽回手,鹿黎又笑着问,“能进去看看吗。”
盛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又侧开身子让鹿黎进,“自然可以。”
瞧见盛烊耳尖的绯红,鹿黎心中升起一个荒唐至极的猜测。
但立马又被他否决了,那种事,跟盛烊这种人简直无法放在一起去细想嘛。
盛烊领着鹿黎走过一座石桥,石桥底下不是湖水,而是一片漆黑的空,鹿黎有些讶异,问这是什么景象。
如此特别。
“具体如何并不是很清楚,没人真正下去过,但这里的景象除了星辰明月,很多都是幻象。”
这里住过历代掌门,建造此处的也正是云宗最初的掌门。
鹿黎觉得震惊,“维持这般幻境,想必需要耗费不少精力吧。”
这初代掌门怕不是已经飞升了。
小说里没写,这个世界的人也并不清楚,这个掌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盛烊也不知道,又带鹿黎来到一处能看到热气腾腾的温泉。
“禁地那处温泉便是仿的这里。”
鹿黎想起那会的景象,确实同这里是有相似之处,包括温泉后的那间屋子。
在这里也有一间。
“那里能进去吗?”
鹿黎指着屋子,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里面是不是也空无一物。
“当然可以。”打开门,鹿黎明显有些失望,因为这里很明显是个茶室,东西很全,有檀木所制的置物架,有烫着热茶的炉子。
但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了。”
“不是仿的这里的布局吗,为何禁地里我看到的时候,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鹿黎别扭,像是固有思维被打破,在他的认知里,这屋子里就是空无一物的,然后烟囱还得冒着烟。
可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明明那会如此吓人。
盛烊笑着,嘴边梨涡浅浅,“你看到的空屋子是因为你并不知道原本这里的模样,幻境自然是由心而生。”
“我知道它本该有的东西,在禁地之中,便会出现我所想之物。”
难怪,那会盛烊救他的时候,那间屋子里便出现了烧水的炉子和茶壶,还有张木床。
这下鹿黎心里才舒服,又走出门,“你的寝房在哪呢。”
“嗯……你想去看看吗?”
盛烊看起来有些犹豫,惹得鹿黎不停的多想,这家伙该不会刚刚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吧。
视线缓缓下移,本来没多想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会一想奇怪的东西,就觉得盛烊的裤子有些不对劲。
“看什么呢……”盛烊顺着鹿黎视线看向自已,衣裤都穿的很工整,并无不妥。
但又看鹿黎的表情,“你想什么呢。”
这下真是说不清楚了。
因为鹿黎看到盛烊双颊通红,还不自然的用衣摆挡了挡裤子。
这是做什么?!
鹿黎无声怒吼。
流氓!简直流氓行为。
而盛烊内心也大为震撼,没想到鹿黎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却如此敏感。
“不是要去我房里看看,走吧,别瞎想。”盛烊咳嗽两声,走在前面。
明明很正常的走路,鹿黎却自动代入一堆不能播的画面,让人只觉羞耻。×
这种抓马的事竟然能发生在他身上,太可怕了。
一下子他又想起方才洗澡被看光的画面,这家伙可真是变态。
难道,难道他刚刚直接溜了,就是因为做那档子事吗。
鹿黎突然不想去看盛烊的屋子了,他真怕看到什么让人觉得羞耻的场面,刚想和盛烊说不去了,却已经到了门口。
盛烊推开门,鹿黎却不敢进。
“进来吧。”盛烊挥挥手,殿内顿时明亮起来,没有鹿黎想象的不堪画面,房内一切正常。
也比他想象的豪华装潢不一样,就很简单的布置,一张床,一张小桌,一个坐垫。
最多的便是置物架和书架。
一眼看去不像是睡觉的地方,像个茶室或者书房更为贴切。
那柜子上一堆的茶器,让他觉得嘴里都泛起丝丝苦味。
“你真能喝茶啊。”
盛烊不明,“这并不是我的,我不懂品茶,是师父留下的。”
诶嘛,鹿黎你可真该死啊。
提起人家的伤心事了。
“但那些书籍你可以看,是我从四处寻来的,我看过你写的话本子,虽然字和我们不同,但也能看懂一二。”
盛烊说着走向书架,“这几本和你写的那些,有些许类似,你可以看看。”
鹿黎有些无力吐槽,这家伙有这好东西,早不给他。
翻了几页,鹿黎把书又塞回给他,“算了吧,你能看懂我写的字是你聪明,而我,看不懂这个。”
“那喝茶吗,我给你泡。”
“不是不懂品茶?”鹿黎在桌前盘腿坐下,静静看盛烊烧水烫杯又捻起茶叶。
鹿黎只觉得这一幕还挺让人舒服,虽说没看到想看到的画面。
呸呸呸,没看到想象的画面。
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