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烊收起盒子,这里面的东西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
凌云阁和逢山城的秘密。
他们和折翼联手,毒害魔君鹿黎,致使他在和盛烊的那场战斗中几近死亡,而如今凌云阁阁老,也就是重夜的父亲,却留下了这个罪证。
还交给了他。
目的是什么呢。
是用以威胁逢山城主鸢磬还是想故技重施一次呢。
不管怎么说,这件东西很棘手。
如果交给鸢磬的话,应该能更好的处理,到时候不论鸢磬选择用还是销毁,都和他们无关。
盛烊看起来着急的紧,出门的时候罕见的将门关的很大声。
鹿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望夫石做的吗?”
杳杳突然开口,吓了鹿黎一激灵,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后,更是气急败坏。
“不要逼我把你炖了。”鹿黎面上凶巴巴的,心里却长叹口气,这盛烊,他总看不透的。
如今盛烊借用的身份是凌云阁少主重夜的身份,小说里没有详细介绍,但也提过一嘴。
此人极其好色,更是有饮处子血的怪癖,想来盛烊是已经将他给杀了,否则不可能敢这么大胆的用这个身份。
鹿黎不知道如何去看待这种行为,重夜自是该死的,但盛烊却不该这样脏自已的手。
或许还被现代律法影响着,鹿黎不喜欢这一切违法的举动。
即使这是在律法不完善的古代,即使这是个权利和强大至上的世界。
罢了。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准则。
只是他必然是做不到这般了,希望未来盛烊在飞升后也能远离这种生活吧。
染血的事做多了,总归是不好的。
杳杳不知道鹿黎发什么呆,在她看来,这两个人明显互生情愫。
在这搞高级暧昧呢。
欲拒还迎的,让人牙齿都酸掉了,偏偏这两个都没发现,也不知道眼睛是有多瞎。
就这样又安稳的过了两天,这两天里鹿黎带着杳杳到处吃吃喝喝,在外面逛了一圈又一圈,而盛烊则是时不时被传去议事,那个叫岑翎的也来过几回。
说是什么要认识一下盛烊的好朋友,好朋友那三个字,他还非得看着盛烊用力的说。
鹿黎只觉得奇怪,但岑翎脾气很好,对一些事有独到的见解,鹿黎还挺爱听他讲话的。
比如岑翎会讲一些类似于神话传说的故事,或者说一些他们玉山的王宫趣事,总之比那说书的讲的还精彩。
岑翎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才不过来了两天,盛烊就已经对他不耐烦,今天才喝了杯茶就催促他离开。
鹿黎抱着杳杳靠在藤椅上吹风,昏昏欲睡之际,好像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猛地睁开眼,周围已经被白烟笼罩,看上去是着火了。
“来人啊,救火啊!”
鹿黎咳嗽着想进殿内,杳杳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跳到地上,扯着他的衣摆就要往外走。
“放开我杳杳,救火,盛烊在里面午睡。”
鹿黎捂住口鼻往浓烟中钻,突然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双眸,被烟熏的通红的眼睛,一下子就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这熟悉的气味是盛烊。
“你没事吧。”
盛烊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揽了他一下,然后一股拉力猛地从身后袭来,让他脱离了盛烊的怀抱。
“杳杳,护好他。”
杳杳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人形,六七岁的孩童力气却格外的大,紧攥着鹿黎的手就往隐蔽之处跑去。
鹿黎想回头,但不知是不是盛烊对他施了法,他眼前一片朦胧,看不见盛烊在哪,只瞧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不远处看着他。
“盛烊……盛烊!”
鹿黎大喊着,下一秒直接被敲晕过去,杳杳猛地变大,将鹿黎扛在肩上向西边跑去。
一路上鹿黎只觉得昏沉沉的,胃也晃的厉害,只觉想吐。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躺在稻草堆里,睁眼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眼前已经一片清明,天上挂着一弯明月,偶尔还有不太能看的仔细的星星一闪而过。
总觉得后脖颈疼的厉害。
挣扎着坐起来后,鹿黎环顾四周,被吓了一跳。
火堆燃烧着,面前坐着小孩模样的杳杳,再往外些是守着的云宗弟子,带头的人是流云。
流云穿了身劲装,头发也都高高束在脑后,远远看过去有点女将军的感觉。
“流云长老。”
鹿黎的声音响起,流云回头看过去,“你醒了,可有不适。”
摇了摇头,鹿黎起身过去,“盛烊如何,可有出来。”
见鹿黎一醒便问掌门的事,流云这才舒服点,杳杳见状也赶忙凑过去。
“你夫君肯定没事的,是他让我们将你带出,让我们先行一步。”
杳杳声音清脆,却让鹿黎一下子耳边声音全无,“你……瞎说什么东西。”
流云长老笑了起来,“你这小东西,说起胡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流云长老不知杳杳身份,只觉她是个身手还不错的小孩,加上盛烊相信她,流云便让她留了下来。
“什么夫君……他是我朋友,别乱说,再乱说我就炖了你。”
鹿黎有些头疼,“能确定盛烊没有危险吗,他让我们先走,为何又自已留在那里。”
“连岳回来了,上次掌门和他碰上了,打了个照面,担心这几天连岳会开始找他,就让我们先行撤离。”
这么说来,留在逢山城的盛烊很危险,“他都被发现了,干嘛还留在那,这不是等死吗?”
“你们为何不去救他。”
鹿黎说着有些激动,想质问流云,可流云眼里的坚定,让他有些恍惚。
“掌门说了让我们在外等着,如有需要,他会发信号给我的。”
杳杳拍了拍鹿黎,“放心吧,你夫君肯定留了后手,你要相信他呀。”
“你!”瞪了眼杳杳,鹿黎扯过衣摆就走,“你们不去救,我去救。”
盛烊不论怎么说都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相信的人,木庆……木庆也算一个吧。
反正作为朋友…肯定不可能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却没有所为。
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鹿黎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纸张上是逢山城的布防图,他在偏殿书房看到的,誊抄了一份。
如今果然派上用场。
最近盛烊总有事瞒着他,鹿黎便留了个心眼,果然让他发现要做这些危险的事。
让他推测一下,他们离开的时候,杳杳是带着他往偏殿右侧的小路走的,那个方向平日里观察,是西方。
“杳杳,我们到这里用了多长时间?”
鹿黎从地上拾了根树枝,准备开始计算大概的路程和位置。
杳杳说她们走的很快,但也花了两个多时辰,中途遇见的流云长老,之后御剑飞行,总的来算是大约两个半时辰。
鹿黎边听边在地上写写画画,最后得出几个可能,他在地图上大概的圈了几个位置,又起身看了看四周。
几乎都是峭壁,他们处在一座矮山之后,确实是个适合休息的地方。
空间还算大,鹿黎又在周围走了走,没有看到路口,这么看来,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进来的,或是设了什么障眼法在这里。
杳杳一路上跟着鹿黎,她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护好鹿黎。
所以不论鹿黎要怎么,她只要保证他还活着没啥毛病就行。
而这时候鹿黎看着一直是人形的杳杳,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你为何这次维持人形如此之久。”
“嗷你说这个啊,你夫君替我解了一小部分的封印,能让我维持人身十天半月不变。”
杳杳还自信的拍了拍自已,“你放心,你夫君交代我保护好你,你想做什么我都能护住你的。”
鹿黎心微微一动,“那便先带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