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鼻尖还能闻到些淡淡的青草气,鹿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坐了起来。
今天是周一,得上班了。
“叮——”
一阵疾风划过耳畔,温热粘腻的触感在耳边滑落。
“嘀嗒…嘀嗒…”
睁开眼的鹿黎懵了半晌,实在有些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躺在悬崖边上,甚至于面前还站了一群人。
而刚刚擦着耳朵过的东西正稳稳的插在旁边,是一柄长剑,剑身还泛着冷光。
鹿黎呆愣的抚上耳朵,“啊——”
尖叫声传遍整个山头,鹿黎人都傻了,还不等他反应,站在面前的那几个人都开始行动了,他们手里拿着剑或是刀,个个面露杀意,饶是鹿黎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只能拔腿就跑。
耳朵尖还在流血,鹿黎哭喊着狂奔:“各位大哥,有话好说,我觉得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什么……”
又是“咻”的一阵风吹过,鹿黎的头发被斩断一节,而那剑却消失不见。
“你这魔头,还妄图狡辩,昨日不是还一人与我们众人对抗么,今日怎么又放下尊严开始逃跑了?”
领头的那个男子冷哼一声,看起来对鹿黎逃跑的行为颇为不屑。
不跑等死吗,他说话又没人听,那些人甚至一句话没说就要杀他啊。
鹿黎自以为跑的很快,但身后那些穿的像小说里修仙弟子的人跑的更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又到了他面前。
就是再愚笨,鹿黎也明白大概是碰上穿越的戏码了,只是现如今看来穿越的身体不太美丽,一来就遇到追杀这种大戏。
“扑通——”
鹿黎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寒风簌簌,他的心更是冷的一批。
‘腿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怎么能直接给跪了呢?’
鹿黎痛哭流涕:“大哥们,我给你们跪了,放我一马吧,我是冤枉的啊。”
领头的男子自是不可能放过他,手中的长剑一横便架在了鹿黎脖子上:“昔日魔君如今却跪在我们面前,呵。”
“冤枉?”
“各大宗死去的师兄弟们,难道不是你亲手为之?”
身后的那些人也应声接道:“我们长衡宗被你杀了那么多人,你如今竟还不承认。”
“我们师兄弟那么多被你屠杀的,你就是死个千次万次都不足惜。”
鹿黎越听心越凉,这么说他穿的这身体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坏蛋?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派吗?
真够坏啊你,兄弟,如今你可是害惨了我。
鹿黎垂着头不语,只想能快来个人救救他,他不是什么魔君啊,那些事也都不是他干的,可是他又要如何证明呢。
不过,刚刚听到长衡宗几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鹿黎,你可知错?”
什……什么?
虽说他本名确实叫鹿黎,但是,他昨晚上看了本修仙爽文,里面也有个角色叫鹿黎。
长衡宗……长衡宗,怕不正是那小说里的长衡宗。
完了,彻底的完了。
如若真是,鹿黎抬起头看了眼面前这个最为气愤的男子。
剑眉星目,嗷,不是,面前这个人虽说样貌还不错,但并不能说俊美,看来这人并不是男主角。
书中男主角盛烊,可是明艳四方的美男,见过的人都说他周遭如有仙气,长的格外俊美,好似神仙一般。
“赵晏,不如就在这杀了他。”
领头男子一听也觉不错,只是他答应了盛烊要把人抓回去给他审的。
“大师兄问起来可如何。”赵晏摇摇头。
“还是把他抓回去让各个长老定夺。”
鹿黎眼看即将要祭天了,心里凉了大半截,赵晏,大师兄,看来就是那本小说没跑了。
那么这副身体,就是本文最大的反派,鹿黎,看今天这场景,多半是小说的结尾了,个个修仙门派团结一心围剿魔族,而魔君鹿黎被生擒关押,永无再见光明之日。
虽说没写死这反派,但受尽了虐待,书里写那地牢阴暗潮湿,主角盛烊总是对他用各种刑具,时不时还放几只老鼠进去,作为阶下囚,更是连饭也没得吃,水也没得喝。
那书里的鹿黎是魔君,可他鹿黎不是啊,要是遭受那样的虐待,还没得饭吃,他必定要疯。
不,他现在就疯了。
“那便把他抓回去吧。”几个人说着就上前来,一把摁住他的身子不能动弹,又用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材料的绳子将他双手捆上。
赵晏看鹿黎这般老实模样,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一脚踹在鹿黎腰腹上,狠狠啐了一口。
“快走。”
突然间狂风四起,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香气,一双蓝白云纹靴不染尘泥的落在鹿黎面前。
“等等。”
这声音,犹如天籁!
鹿黎满心期待的抬起头,一眼便看到那身着水蓝色长袍的男子,就如同文中描写的那般,身长八尺,面如冠玉。
尤其是那双眸子,即使冷的冻人,但却依旧勾人心魄。
鹿黎咽了咽口水:“盛烊……”
被鹿黎轻唤名字,盛烊眼神一凛,长剑便落在他的颈侧。
“如今你倒是愿意唤我的名字了。”
盛烊蹲了下来,平视着鹿黎的眼眸,虽嘴角上扬,说出的话却让鹿黎更加惶恐。
“想好用多少年的时间偿还了吗,我会让你体会世间各式各样的刑罚的。”
没等鹿黎做出反应,盛烊便挥挥衣袖起身:“把他押回云宗。”
赵晏等人连忙应是,扯着鹿黎便腾空而起。
一路上鹿黎都不敢睁眼,属实是太高了,而他更着急的是,他不是真正的鹿黎,怎么能替他受这罪呢。
他得逃。
让他好好想想具体剧情,万一能让他摸索出这身体的能力,说不定就能逃出去了。
“你不用想着如何逃跑,如今你经脉尽断,魔气在这也会被阵法压制。”
盛烊说着,又斜睨了他一眼。
鹿黎抿着唇,不得不再次感慨这男主的盛世美颜。
见鹿黎不理他,盛烊冷哼声又御剑到前边去了。
‘鹿黎啊鹿黎,不是,作者啊作者,你为什么非得把和我同名同姓的写的这么造孽啊……’
如今这般,让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