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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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斯顿!”

  “达尔西娅,回来!”

  但脑海中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跟上去,追上他们,否则你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后面有人在大喊她的名字,达尔西娅没有回头,她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要带德拉科去哪儿,但是斯内普教授跟食死徒说都结束了,又一直不见邓布利多,她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等等我……不要……”一阵天旋地转,达尔西娅失力扑到地板上,眼里最后一个画面是波特追着食死徒跑远的场景。

  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体一直在下坠,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落到了地上。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光线昏暗,呈长方形,中间凹陷,形成一个大约二十英尺深的巨大石坑。

  房间四周是阶梯式的一排排石头长凳,她站在最顶上一排,那些石凳以很陡的角度向下延伸,石坑中间有一个高高的石台,上面竖着一个石头拱门,看上去非常古老、破旧、衰败。拱门里面挂着一道破破烂烂的黑色帘子,无风而动。

  下一瞬间,她身后的门打开了,波特冲了进来,刚跑了几步,那些石头台阶就消失了,他顺着一级又一级的石头台阶滚落下去。

  “波特?”达尔西娅又惊又疑,波特不是在追食死徒,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紧接着又蹿进来五个食死徒,他们就像看不见达尔西娅一般,直冲波特而去。

  等不及达尔西娅反应过来,场景仿佛加了速一般,先是卢修斯·马尔福要波特交出手中的预言球,紧接着普斯顿先生、唐克斯、西里斯·布莱克、穆迪教授一众凤凰社的成员从另一扇门冲进了房间。

  “爸爸?!”达尔西娅大喊道,普斯顿先生却如同听不见一般,举起魔杖一边朝食死徒发动攻击,一边跳过一级级石阶,奔向下面的深坑。

  达尔西娅知道这是哪儿了,她一边大喊不要,一边向普斯顿先生飞奔而去。她经过的地方,场景如同雾气般散开。

  离得越近,所有人的动作就越快,一直奔上高台,达尔西娅离普斯顿先生只剩一步之遥,就在这时他推开旁边的西里斯·布莱克,一道红光闪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普斯顿先生的身体弯成一个弧线,向后跌入了挂在拱门上的破烂的帷幕。

  “爸爸,不要!”达尔西娅惊骇的瞪圆眼睛,伸手往前扑去,试图拉住普斯顿先生的手。失败了,她跟着普斯顿先生一块跌了进去,随即,场景瞬间变换,达尔西娅摔在地上,周围一片黑暗。

  达尔西娅不愿面对自己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去的事实,她抱着双腿,头伏在膝盖上,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达尔西娅……”

  “普斯顿……”

  头顶传来呼喊她名字的声音的回响,达尔西娅沉浸在悲伤中充耳不闻。

  “达尔西娅……”

  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距离也越来越近。

  “清和……”

  妈妈的声音近在咫尺,达尔西娅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却没见一丝人影。她站起来伸出手四处摸索,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手往袍子里一摸,却摸了个空,她的魔杖消失不见了。

  走了有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这里始终什么也没有,达尔西娅也一直走不到头。她被困在了这里,不管是走路还是跑步,都到不了尽头。

  但达尔西娅仍在不知疲倦地走,她要出去,妈妈还在等着她。不确定过去了多久,她听见了细碎的哭声。

  “谁在哭?”达尔西娅十分警惕,犹豫了会,为了能够出去,她抬步奔向哭声传来的方向。越近哭声越清晰,直到她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达尔西娅……醒……过来……”

  一道白光在这时从头顶直射下来,强烈的光线逼得久未见到光明的达尔西娅闭上了眼睛,眼角被刺激到溢出了眼泪。

  再次睁开眼睛时,达尔西娅首先看到的是围在她床边的几个脑袋。

  “梅林啊,达尔西娅醒了!”潘西和布雷斯一脸惊喜。

  “你终于醒了!”赫敏也很激动。

  潘西、布雷斯、赫敏此时居然能和谐的呆在一个房间里。

  “你还好吗?你昏了一个星期,”卢娜·洛夫古德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治疗师说你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达尔西娅惊异地看着围在她床边的人,隆巴顿看向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躲闪,她想,这大概是因为霍格沃茨那晚她救了他。

  “还好吗?”普斯顿夫人用手背碰碰她的额头,关切问道。

  “我没什么事,妈妈,这是哪儿?”这个房间很小,光线昏暗,屋子里坐了许多人,更显逼仄。

  “圣芒戈医院。”

  “你们都在啊,”达尔西娅显得有些尴尬,甚至唐克斯、卢平也在。

  “我们先来的,”潘西说,瞪了赫敏一眼。

  “说好轮流来的,明明是你们不守规矩,今天应该到我们来看了!”赫敏不服气反驳道。

  达尔西娅更加看不懂了,潘西、布雷斯来看她,她可以理解,其他人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赫敏绝交了吗?还有洛夫古德、隆巴顿以及有些局促的韦斯莱兄妹,他们为什么也过来看她?

  “哈利在他姨妈家,没办法过来,但是他托我告诉你,希望你早点康复。”赫敏接着说。

  潘西在一旁冷哼一声,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呢?”

  赫敏跟韦斯莱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门在这时被敲响了,一位治疗师走了进来,跟在后面进来的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他简单看了看达尔西娅的情况,对普斯顿夫人说:“能醒过来就好得差不多了,再恢复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治疗师环顾一周,说道,随后他走了出去。

  “达尔西娅,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赫敏说,洛夫古德、隆巴顿都点了点头。

  “嘿,明天轮到我们了,”潘西不客气地说。

  “今天本来是我们的时间,你们来了,我们明天当然也要来。”金妮·韦斯莱说,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对着潘西翻了个白眼。

  唐克斯和卢平站了起来,达尔西娅的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有些惊异,她昏迷了一个星期,世界都变了吗?

  唐克斯朝她晃晃手,又俏皮地眨眨眼,显示出一种得偿所愿的快活来。

  “好好休息,想知道什么,我们明天都会告诉你,”卢平温和地说。

  达尔西娅点点头,普斯顿夫人站起来把他们送出门口。

  “妈妈……”送走探病的客人之后,病房里一下就安静起来,达尔西娅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

  “先别说话,喝口水吧,”普斯顿夫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斯内普教授之前有跟我说过一些你在学校里的情况。”

  达尔西娅愧疚地垂下眼睛,不敢看她。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很执着,他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只知道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谁也无法强迫他更改自己的意愿,你的性格跟你爸爸更像一些,”普斯顿夫人缓缓说道,“当年我非常不同意你上霍格沃茨,但是你爸爸劝我,当父母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学会放手,我答应了他,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达尔西娅惊讶地抬头,蓦然发现普斯顿夫人一向白皙的皮肤暗淡了不少,鬓边也多了几缕藏不住的银丝,可是她的妈妈今年才三十七岁。

  “但是,清和,我不能再放手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家人,”普斯顿夫人语气和缓,却听得达尔西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的妈妈,少年失去双亲,中年失去挚爱,如果再失去唯一的女儿,不知道她该如何承受……

  “我会替你办转学手续的,霍格沃茨现在很不安全,忘掉那些魔法,做一个平常人吧。”

  “不要,妈妈,求你……”达尔西娅祈求道,“我不会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求您,让我读完这最后一个学期……”

  普斯顿夫人转过头去,不看达尔西娅,“等你出院之后,我们马上就回中国。”

  普斯顿夫人很坚决,达尔西娅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改变妈妈的主意,她心急如焚。或许斯内普教授能有办法,但是教授为什么没有来看她,赫敏对她的问询也避之不谈,难道……

  那天晚上达尔西娅怎么也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有梦中普斯顿先生跌入那道帷幕的身影。

  第二天普斯顿夫人起得很早,她买了早饭过来时,达尔西娅刚睡着不久,普斯顿夫人没有吵她,静静坐在床边想事情。

  达尔西娅被送到圣芒戈医院那天,虚弱到连呼吸起伏都很微弱,她赶过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生死不明躺在病床上,差点晕厥过去。就是那一刻,她下定决心,如果达尔西娅能活下去,她不顾女儿意愿也要退学带她回国。

  卢平教授他们过来使已经到了下午,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赫敏、韦斯莱。

  “精神不错啊,”西里斯·布莱克说。

  达尔西娅没理他,只看向卢平,眼神渴望,问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斯内普教授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那天晚上,邓布利多告诉米勒娃要离开学校一会儿,让我们在走廊巡逻以备不测……我、比尔、尼法朵拉还有西里斯都加入进来了,于是我们在一起巡视,那时一切都很平静。哈利说,是马尔福把食死徒放进了霍格沃茨,他在……有求必应屋修复了消失柜,食死徒通过那个柜子从博金·博克那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那晚离开霍格沃茨了?”达尔西娅很震惊,“他去了哪儿?”

  “我们不知道,哈利也不肯告诉我们,发现食死徒进来之后,我们展开了搏斗,米勒娃让菲力乌斯去叫斯内普过来帮忙,但是……”卢平表情有些异样,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

  “他过来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不在,只有我在办公室里,并且被施了定身咒对吗?”达尔西娅接过话,“他让我回寝室,但是我却偏偏跑去天文塔,还把他锁在办公室里,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去天文塔?还把弗立维锁在办公室里面?”西里斯·布莱克一脸怀疑看着她。

  “我想我也有权不告诉你们对不对?”达尔西娅神情冷漠。

  “西里斯,别这样,达尔西娅帮着我们对付食死徒,并且德兰斯也是为了救你才……我想她不会跟自己的爸爸对着干,”卢平温和笑着打圆场。

  “别提他,”达尔西娅反应剧烈,瞪着布莱克,厌恶地说,“我只是为了报仇,才不是你们那边的人!”

  布莱克挑挑眉,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区别?

  “布莱克先生,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您什么,但出于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护,我请您不要再激起达尔西娅剧烈的情绪波动,她还在病中。”普斯顿夫人看着布莱克说。

  “当然,当然,”布莱克讪讪笑了几声,走到另一边研究墙上的挂饰,不说话了。

  “食死徒在天文塔放了黑魔标志,把邓布利多引到了那上面,他们刚到那儿,马尔福就出现了,邓布利多立刻把哈利藏了起来,哈利他看见马尔福要杀掉邓布利多……”

  达尔西娅的心提了起来,德拉科他……他难道沙掉了邓布利多?不对,邓布利多怎么会死,一定还有转机的……

  “但是他却下不了手,是斯内普帮助他……杀掉了邓布利多……哈利说他亲眼看见,斯内普对邓布利多释放了阿瓦达索命咒,然后邓布利多从天文塔跌了出去,斯内普见状立马带着马尔福逃走,可笑……那时我们还以为他是自己人……把他放了过去……他们在城堡外面和海格搏斗,烧掉了海格的小屋……”说到邓布利多的死亡,卢平有些哽咽。

  此时达尔西娅却仿佛被一道雷劈中了一般,她不敢置信般重复道:“邓布利多死了……斯内普教授逃掉了……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布莱克大声嚷嚷道,“邓布利多那么相信他……他居然骗了邓布利多……还敢对邓布利多说他为詹姆的死感到遗憾……”

  “你住嘴!不许说斯内普教授,”不等达尔西娅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维护斯内普教授冲布莱克吼道,“他有苦衷的,我不相信他投靠了伏地魔,你们休想在我这儿污蔑他!”

  “当然,斯莱特林的学生当然会给自己的院长找理由,我可不信斯莱特林的人会有什么好心,”布莱克冷笑几声,说道。

  此话一出,普斯顿夫人和卢平的脸色都变了,达尔西娅更加地愤怒。

  “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看看不怀好心的斯莱特林会有什么结果吗?我没死掉让你很失望是不是?你已经害死了我爸爸,我当然不会让你如意!”

  “布莱克先生,您如果再这样刺激我的女儿,我就只好请你出去了,”普斯顿夫人不假辞色道。

  卢平拉住布莱克,示意他先出去等待,否则没等问清楚事情,就先把达尔西娅气坏了。布莱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能否告诉我们,是谁把你关在地窖里?”等到达尔西娅心情平静下来,卢平问道。

  “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对斯莱特林的人有偏见,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达尔西娅冷冷地说。

  “西里斯是无心之言,如果我们真的有偏见,又何必天天到这儿来看你呢?”卢平循循善诱。

  然而达尔西娅不吃他那一套,“你们来看我,是因为我爸爸救了布莱克,我也帮助你们对抗食死徒,但这并不代表,你们放下学院的偏见。”

  卢平从达尔西娅的嘴里始终问不出来那晚的事情,最后只能在普斯顿夫人客气的逐客令下无功而返。

  “邓布利多教授被葬在霍格沃茨黑湖畔,倘若下个学期还能回那儿,你可以去看看他。”临出门前,卢平这样说,“他曾经向我们确保你不会堕入黑暗,现在看来,确实属实。”

  “我会的。”

  出院那天,普斯顿夫人需要紧急回国,她把达尔西娅一块带了回去。

  站在甲板上,贝伊莎在头顶盘旋,看着越来越远的岸边,达尔西娅很惆怅,她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学期还能不能回到霍格沃茨里读书。

  但她会为了回到霍格沃茨付出一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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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级结束,我需要停更两天,构思七年级的故事,在这儿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ps:文中观点仅代表达尔西娅,作者没有黑小天狼星以及其他人的意思)

  修改了邓布利多墓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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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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