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说这话的时候, 看向佘杭的眼神不算善良，带着威胁和骇人的压迫感。
但佘杭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却觉得无比痛快。
她爱狠了江揽月这种凶恶的眼神, 像是要把她皮肉都拆穿进肚子里。
佘杭猛地攥住拍着她脸颊的手，慢慢拿下来放在唇边轻吻，那样子有些惊悚, 又有种暴力的美感。江揽月忽然就觉得选择她来饰演温眠是她近期干的最正确的事。
“那江老板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往不同了？这种亲密不仅维持在床上，白天也奏效是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好了，我现在要回房间洗把澡换件衣服, 你就在这里等我, 过会儿我会带你去滨湖湾的别墅看看。”
“OK！”
滨湖湾是坐落在商业中心的别墅区，那里的房价每平方按六位数算，是佘杭这种穷酸人打工十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没想到江揽月大手一挥就让她搬过去。
在各个小世界穿梭久了，看这些钱款都感觉是在看天文数字。佘杭被带到那个地方看一眼后就发自内心觉得羞耻, 那种吃软饭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
“我其实对住处没什么要求。”佘杭捏了捏鼻子，一副心虚地说。
大门自动打开，江揽月开始缓缓驶入，她戴了一副黑色墨镜，眼睛藏在里头看不出表情，只是透过后视镜看向佘杭的脸，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那你有什么要求？”
佘杭请了清喉咙, “我还是喜欢郊区, 那里房价便宜, 也比较安静。”
“是吗？”江揽月勾唇，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那你说说看，哪个地段你比较满意？”
“靠近古溪一带。”
“啊……”江揽月大悟。
气氛进入短暂沉默，等车停稳了，两人并未急着下去，佘杭坐在副驾驶座，静静看着江揽月的侧脸，等着她开口。
“佘杭，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不敢，虽然我撑死只能算您的情人，但在我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江老师的人了，如果江老师不愿意我去别的地方，那我也不会无理取闹。”
“我当然不会同意。”江揽月道:“佘杭，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纵然只是情人，我也还是希望你是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活动的，懂了吗？”
佘杭挑眉:“知道。”
所谓在江揽月目光所及之处活动，无非就是受她掌控。
“还有，这里其实是我的个人居住地，如果你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么还得看你表现。”
“居然是这样吗？”佘杭惊讶道。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我既然把你带到我的私人住处那肯定有我的道理。”江揽月提醒道：“你别想多了。”
“我当然能掂得清自己的重量，”佘杭道：“思想或许不能受控制，但只要是江老师想让我做的事我会尽自己能力去做完。”
江揽月看着她：“我希望你能这样。”
住处很大，进入大门口就有个喷泉，喷泉四周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彼时正值花香四溢的季节，院子里边种了一颗常青树，常青树边的围墙爬满了红白色的蔷薇。
佘杭见到这幅场景，脚步一顿，她突然觉得这院子里的布置非常熟悉，她看着江揽月坦荡的背影，又回想起原世界她的妻子，她的故人。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人。
“这些都是你亲手种的吗？”
“什么？”江揽月皱眉回头，眉眼之间带着困惑和不耐，“你是指什么？”
“院子里的这些花？”
江揽月歪了歪脑袋，她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说？”
“……”佘杭哑口无言。
“因为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些花？”
“我是很喜欢，但还没到我要亲手去种的地步，有人甚至能爱护得比我还好，我为什么要亲自来呢？况且，我的时间很宝贵。”
佘杭低头：“哦。”
原世界在她们的家里，江揽月就亲自把院子布置成这个样子，一模一样。踏进院子的那一瞬间，佘杭就好像来到异度空间的那个世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恍惚了好久，时刻在她记忆淡忘的时候提醒她做这些事的初衷，追这个不像江揽月的人的初衷。
她从前是很看不惯江揽月只会莳花弄草的，她觉得江揽月很无趣，不会讨好，不会诱惑，这么寡淡的一个人，她不喜欢，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只是打发时间，上床也只是消遣。
她记得自己曾在汗湿缠绵过后坐在床头，点燃一只女士香烟，也不管江揽月喜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冷漠地说：“你这人比白开水都要清淡，再木讷的主动都索然无味的，江揽月，多学学吧？”
可是现在，她经历那么多世界，看过那么多样子的江揽月，每一个世界的江揽月都是她曾经希望的影子，初尝时疯狂，后来渐渐的尝发觉真正的样子最为甘甜，就像深埋在心底的一种蛊，初时没感觉，后来蛊性发作，连想一想都心犯疼。
“你的房间就在这里，家里有阿姨，平时我不在家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她说。”
佘杭看了一眼，房间宽敞，里面一些常用品都准备好了，桌子干净整洁，上面摆了一瓶新鲜的蔷薇花，应该是刚从楼下剪过来的，面对夕阳西下的地方有一个大型落地窗，江揽月按开自动窗帘，彼时正值日暮时分，火红的夕阳映在天空。
江揽月走到落地窗边，面对着残阳，余晖照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了一层金光，发丝也被染成金色，佘杭静默地看着，痴痴地看着。
明明这人近在眼前，佘杭却觉得无比遥远，无比陌生。
遥远的是距离，陌生的是江揽月这个人。她不知道她如今和江揽月之间到底算什么，也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顶着江揽月这个名字和这张脸担任她完成攻略任务的NPC。
江揽月看了会夕阳，转身看着她，“喜欢这里吗？”
“……喜欢。”
江揽月满意地勾唇，她走到佘杭面前，伸手替她整理了凌乱的衣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去见别人，真有剧本我会通知你，你只需要按我说得去做，你让我满意，我才能祝你登上你想去的巅峰。”
佘杭注视着她的眼：“我会很听话。”
“好，希望你说到坐到。”她笑了笑，“那你现在亲我一下。”
佘杭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乖……”江揽月摸上她的右脸，“我会考验你一段时间，如果你让我满意，我会同意你把你奶奶接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长期住下来。”
“江老师是想长期合作吗？”
“有什么不可呢？”
“……”
“佘杭，你其实对女人是有感觉的，你喜欢女人。”
“我……”
“既然喜欢女人，那你就不应该和男人结婚，你可以和我长期绑定在一起，起码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前，你应该和我在一起的。”
佘杭低头，看着地面。
“是。”
“好了，和我在一起还委屈你了？”江揽月捏住她的下巴哄着她，佘杭抬头，重新撞入她含笑的眼眸，“你看，我都把你带回我自己家了，我是不是比你见到过的很多人都要负责任，都要称职？”
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佘杭，不要怕我。”
江揽月慢慢凑近，眼神定在她的嘴唇上，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最终吻上她的嘴唇。
这次的吻是温柔的，江揽月吮吸她的唇瓣，时而用齿尖厮磨，那种轻微的痛感就像被针扎过，被电流刺激的感觉从唇瓣传进佘杭的心底。
她几乎是麻木地接受江揽月的摆布，任凭她吻着自己。
江揽月亲够了才放开她，再开口嗓音忽然变得喑哑，她望着佘杭的脸，笑眯眯道：“现在饿吗？”
“还好。”
“张妈在准备晚餐了，我们完事之后应该也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佘杭的衣扣。
话音未落，佘杭身体失去重量，整个身子倒进软绵绵的大床上。
江揽月压下来，霸道地吻住她嘴唇，一时间，铁锈味在口腔散开。
房间内交织着呼吸缠绵的暧昧声响，佘杭任由江揽月攥紧自己的手腕交叉在头顶，她的嘴唇火热地在她脸颊和脖颈之间游走，根本不会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江揽月骑坐在她身上，用大半的力气压制住她，佘杭躺在她身下，呼吸急促。
“江老师……”
“嘘！别怕！”
江揽月压下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包东西。
佘杭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头皮发麻。
塑料袋里面有印花，所以里面的场景她不太能看清，但也能从清脆的声音中分辨出来里面是一些常用的玩具。
“你……”
“你怕什么？放心，都是让你舒服的东西，况且，要说受罪，还是我要承受的比你多。”
江揽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颗球形的东西，佘杭瞪大双眼，看着江揽月将那枚东西拿下去。
右手被握住，江揽月塞给她一个遥控器。
“现在，我被你控制住了。”江揽月笑容狡黠，“我们来玩个游戏，要是你赢了，我就让你下去吃晚餐，好不好？”
她说完趴下来，气息在耳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