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姐姐亲自给我看, 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关笑语的自信是由内而外的，
不论是对于她的财富，还是对于她的身体, 她都自信到坦然的地步，完全不需要刻意地展示, 也不用小心地遮掩，她就这样, 坦坦荡荡地做自己。
这一点, 黎放歌自愧弗如。“关笑语, 姐姐认输还不行吗？”
“不行，我们要用事实说话。”
“你——好努力。姐姐，喜欢。”
是啊，喜欢的人这么努力地喜欢自己,
谁会不喜欢呢？黎放歌真的甘拜下风。
她做不到像关笑语这样, 坦荡和磊落, 却也还是愿意, 回应她。
“黎姐姐，那我的努力, 可以有实质性的奖励吗？”
黎放歌笑，关笑语还真是可爱，一套一套的。
“我想要的奖励, 黎姐姐知道的, 别的我都不想要哦。”
黎放歌的目光在粉红色的花苞上定了定，心里一热，
要不是天生定力好, 她都想将手伸过去了, 那形状真的很吸引人, 乖巧的大白鸽，谁不想撸一下呢！
“你过来不是为了陪姐姐，而是想看推倒姐姐啊！”
就像在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借口，这样说完，黎放歌发觉脸有点烧。
真的要在别人面前敞露自己，她还是做不到像关笑语这样泰然自若，
虽然，她的自若里一定也有她刚刚自己玩过的成分，但这里面还是自信和坦然的因素更多。
“陪姐姐的同时，也可以做点什么的呀。”
黎放歌摇摇头，目光又落到关笑语的胸间，
她竭力压住燥热，说：“先讲好，不能乱来，现在姐姐很虚弱。”
“知道啦知道啦，黎姐姐就不要再像个害羞的高中生了好不好？！”
“嘁！”
黎放歌最难以抵挡的就是激将法，
她高傲的自尊心决不允许她输阵。
转眼间，她已经潇洒地褪去上衣，因为已经洗过澡，她也是放空。
卧室忽然陷入黑夜最深处一般的宁静，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她和关笑语的呼吸都有点吵，连灯光的散布都有了声音。
关笑语已经不是看呆那么回事了，她整个人全陷入静止。
“黎姐姐！——”
关笑语吸了吸鼻子，“虽然我更有料没错，但你的胸型也太完美了吧！”
“关笑语，你至于流鼻血么！”
“嗯！”关笑语又吸了吸鼻腔，
发觉鼻孔热乎乎地流动着什么，她也全顾不上，“黎姐姐，让我跟你的咪正式打个招呼吧。”
“啊？！”
黎放歌忙侧身将纸巾拿过来，快速地抽出几张，帮关笑语压住她缓缓地往下淌的鼻血。
“黎姐姐，这个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
“我流鼻血不重要。”
“小姑娘，你是不是傻了？”
黎放歌看关笑语迷迷瞪瞪、神志不清的模样，担心得浑然忘了心里的绮念，“你再这样，姐姐就要把衣服穿上了。”
“别！”关笑语按住黎放歌向睡衣伸去的右手，“都见面了，哪有不打声招呼的道理？”
黎放歌被她的认真逗笑，“真有你的。”
关笑语松开她的手，轻轻地伸出食指，
她的手指没有直直地指向黎放歌，而是与她的身体呈三十度左右的斜角，
看着她的手指一点点的靠近，黎放歌心里越来越燥、喉咙越来越干，血液里像是有什么在疯狂地叫嚣着——
关笑语的指腹触到她的左点时，
黎放歌呼吸猛然滞住，血液全都跟着凝固，
关笑语的动作很轻很轻，她的指腹像是掠过的轻风，从左点到右点，都只像是蜻蜓点水，
黎放歌甚至能感到，她的点点比关笑语的指腹硬很多。
“黎左左，黎右右，很高兴见到你们。来，给你们介绍两个新朋友——”关笑语收回手指，指向自己的前胸，“这是关软软，这是关娇娇。”
她先指了右边的，然后再指向左边。
“以后呢，你们就是好姐妹了，要相亲相爱哦！”
“哈哈哈……”黎放歌终于绷不住，
关笑语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娇软这个词语，非她莫属。
“黎姐姐，你不想跟关娇娇和关软软问个好呀？”
关笑语满面通红，但丝毫不影响她认真的语气。
黎放歌没应，只是俯身凑过去，轻轻地贴了两个浅吻。
退回去之后，她问：“这样的招呼，还行吗？”
“嗯。”关笑语咬了下更红的下唇，“今晚，我心满意足了！”
她的眼睛里有了餍足的快乐。
黎放歌拿起关笑语的睡衣，无声地帮她穿上，
然后她也穿上睡衣，“姐姐真是，暴殄天物。”
黎放歌真的想不出比这一刻更惨的时候了，
甚至在舞台上被落下来的大灯砸倒的那一刻也没有现在难捱。
“黎姐姐，会有那一天的，我相信。”
“是么！”黎放歌不想这样沮丧，但好像不沮丧一点，就没办法化解这一刻的难堪，“姐姐不相信自己。”
“黎姐姐，可以的话，抱着我睡觉吧。”
早过了凌晨，但两个人都毫无睡意。
关笑语向前挪了挪，轻轻地勾住黎放歌的小指，将她的手拉到她的肩上，然后软软地转身，背靠到她的怀里。
黎放歌顺势圈住她，跟她贴得更紧一些，“这样就可以了吗？”
她说着，侧首俯下去，亲了下关笑语的耳朵，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却一直忍到今晚。
“黎姐姐，既然亲了左边的，公平起见，右边也要亲的。”
关笑语说着，将右耳畔的细发挽到耳后。
黎放歌不语，依言亲了她的右耳。
她刚刚问关笑语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仿佛膨胀了她的欲望，在亲她右耳的时候，她没忍住，轻轻地咬了一下。
“痛——”
关笑语噗嗤笑，“黎姐姐，如果你不想疼痛的话，今晚这样就可以了。”
黎放歌怔住，
原来竭力地忍耐的那个人不只有她。
哪怕刚刚自己玩过，但人总是，只要愿意给其想要的，就一定会想得到更多。
黎放歌轻轻靠下去，带着将关笑语，两个人一齐枕在一个枕头上。
“黎姐姐，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
“不是说已经可以？”
关笑语置若罔闻，“黎姐姐的心跳，好急，好重，我的脊背是鼓面，姐姐的心跳像鼓槌，姐姐怎么会没觉察？——”
黎放歌怎么会没觉察，
该死！她的真的要崩溃了。
“关笑语，你是不想放过姐姐啊！”
“黎姐姐，跟我说一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关笑语收放自如的本领令黎放歌叹为观止，
她忍不住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姐姐干什么打我？” 关笑语明知故问地嗔怪。
“姐姐小的时候，很不好惹，”黎放歌的下巴搭到关笑语的肩上，脸颊贴到她的耳朵，她身上的甜甜的香气窜进她的鼻腔，“有一次，一个男生扯我的裙子，我特别生气，将他的头发抓掉了一大把，他爸妈到我家理论，我爸妈叫我道歉，你猜姐姐怎么说？”
“黎姐姐——”关笑语转过身，身子向后退了退，两个人面对面，额头距得很近，鼻尖也距得很近，她们的长发几乎铺满了整个枕头，“男生真的很讨厌，我被好多男生拽过辫子，你猜我怎么做的？”
“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
“黎姐姐是不是说，他要是敢在扯你的裙子，你一定还会抓他的头发，甚至要抓破他的脸——”
“还是你懂姐姐。”
黎放歌曲着食指，在关笑语俏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那黎姐姐呢，你懂我吗？”
“你的话肯定会说，是时候再增加几个保镖了。”
“好烦呀，黎姐姐也好懂我。”
关笑语笑得柔柔的，她的小拳头轻轻捶到黎放歌的肩头。
“姐姐懂你，居然要挨打啊。”
“确切说不是增加几个保镖，而是，我把我的压岁钱全给了班里最凶的男生，让他每天保护我。那以后，再没人敢惹我。咯咯咯……黎姐姐，这一招，我从小学用到高中。”
“万恶的资本。”
“黎姐姐，我不过是用资本保护自己而已。”
“姐姐却只能靠拳头。”
“有拳头也很好的啊。”
关笑语伸手，挑起黎放歌的一撮头发，没有所以的卷了卷，然后又松开，这样反复。
谁都没有睡觉的意思。
“姐姐其实，很讨厌暴力。”
“还不都是为了自我保护，喜欢暴力的是野蛮人。”
“我们本不必这样。”
“唉！我到底是何其幸运，才能够遇到黎姐姐。”
“也有可能是不幸。”
想起敏感期连湿吻都不能够的悲惨，黎放歌心里一阵苦涩。
“黎姐姐，不是这样的，绝不是！”关笑语的手指压住黎放歌的嘴唇，“认识黎姐姐绝不可能是不幸的事情。仅凭我爸给我定下我们的婚约，我想，以后不论他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他的。”
黎放歌挣开，“其实，就算没有你父亲，我们还是会遇见。”
“如果没有婚约，我想，高中的时候，我也许就没有借口那样大张旗鼓地追黎姐姐了。”
“关笑语，你的借口不是我们的婚约，而是，喜欢。”
“黎姐姐好讨厌，戳穿人家！”
“难道不是吗？”
“是，但不完全是。黎姐姐离开我之后，其实，好几次我——”
关笑语顿了顿，垂下眼眸，
黎放歌能够看清她的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眼睫，
她们靠得这么近，近的像是，连空气都无法介入她们中间。
“好几次我就快要难以为继，我全是靠我们的婚约支撑着。黎姐姐，我不是在责怪你怠慢和冷落我，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你的疏远。我只恨我没有办法跟姐姐分担——”
黎放歌也用手指压住关笑语的嘴唇，“不觉得你这样恨你自己，很不合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关笑语拿下她的手，“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能再次听到黎姐姐的歌声，过去几年所累积的黑暗已全都一扫而空。我很感激自己，没有轻易放弃。”
“关笑语，你还真是——”
“怎么样啊？”
“哪有这样自夸的人？”
“姐姐眼前有咯。”
“喜欢这样的你。”
“这样是怎么样的啊？”
“清醒又自信，可爱又执著。”
“我也很喜欢这样的黎姐姐。”
“这样是怎么样的？”黎放歌觉得她没救了，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关笑语同化，连问题也毫不遮掩地照搬。
“全世界最美最会唱歌最喜欢我最懂我的，最棒的姐姐。”
“嘴真甜。”
“反正黎姐姐尝过，最有发言权咯。”
“还真的是呢。”
黎放歌抓起关笑语的手，在唇上极尽温柔地贴了贴。
“黎姐姐，以前呢，我觉得，能和姐姐一起看月亮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但现在，这件事要改写了呢！”
“是么。你要改写成什么样的？”
“现在，对于我来说，最浪漫的事情是，听姐姐给我唱歌。只要黎姐姐能给我唱歌，我想，不管我们今后的人生有多难，我都可以忍受。”
“关笑语，浪漫的不是姐姐给你唱歌，而是你喜欢姐姐给你唱歌的喜欢本身。”
“好绕！反正我就是很喜欢黎姐姐给我唱歌啊。”
“这个容易。”
“真的吗？我已经开始更加期待我们住到一起之后的生活了，还有更久以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一定会发生的婚礼——对吗，黎姐姐我可以期待的对吗？”
“当然！”
“这样一想，就觉得我们的人生没什么难的了，好像都只剩下好事了。”
“我们的人生，”
黎放歌心里又一阵苦涩，“本来就没有什么难的。”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有点强颜欢笑了。
光是信息素冲突这件事就够呛，更别说她们的婚约还有障碍还没扫清——
“对了，黎姐姐，既然你不愿意和郑励珥合作——”
“怎么说得好像你一引荐，郑励珥就会接受似的。”
“黎姐姐，你是装憨的吗？这个世界，我敢说，这个世界绝没有人可以拒绝你的歌声，包括郑励珥在内。”
“你这样夸姐姐，姐姐真的会骄傲。”
“黎姐姐，你本来就该骄傲！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和我一样，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为你的歌声感到骄傲。”
“所以，你要说什么？”
“我可以把姐姐唱的歌传到网络上吗？”——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小可爱们
最近有事实在忙不开
要到本月25号才能恢复更新了
抱歉啦，十分感谢大家订阅支持
尤其感谢“慕严44838569”一路评论陪伴
么么么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