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童晚经常锻炼, 体力胜于常人,但颜汐好歹是个成年女人,还没过度追求白幼瘦, 半个小时下来也累的够呛, 靠在门板上气喘吁吁。
手又酸又疼, 童晚咬着牙撑着还在不停抱怨乱动的颜汐,小声说着:“小心摔了。”
“真没用。”颜汐从她的身上跳下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嫌弃地上上下下瞥她一眼又一眼, “下次就得找个壮的, 不仅能站着,说不定还能抱着我走呢。”
她忽然来了几分兴趣, 说道:“前两天看了本小说,边走边运动效果好的很,哎,你帮我找个身板够用的, 我想试试。”
这边童晚被她累的气都还没喘匀称呢,这边还要给她安排别人, 一口气没哽上来, 差点岔气噎死。
她抓着颜汐的手,深吸口气攒了点力气把人拎起来, 让她双脚踩在自己的脚面上, 脸色略略发白:“我、我会好好锻炼身体的。”
“就你?”不是颜汐怀疑她, 只是先天条件在这摆着了,再怎么锻炼骨架也不会长, 等她练出大块头,满身肌肉的时候, 颜汐说不定都不需要那档子事了,她翻了个白眼,“可我现在需要,难不成你要我每天夜不能寐,每晚睡觉都想着怎么没有个人能满足我这么个小小愿望呢。”
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只看表情还真看不出她说的事那档子要求。
倒是童晚梗得脖子通红,眼珠子转了又转,半晌憋出来一句:“我是抱得动你的。”
“是呀。”颜汐就像是没得到满足的小猫,舔着爪子有气无力说道,“也就是抱着的那点劲了,还得靠着门板,我都随时担心你把我摔下去。”
童晚憋了一口气,咬着牙:“我就是死了都不可能把你摔了。”
这种话颜汐永远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她掏了掏耳朵:“哦,然后呢。”
童晚说道:“就算是举重或者相扑选手,也不可能单手抱着你操作。”
颜汐啧啧两声,歪着头思考:“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个性取向?”
童晚:“……!”虽然知道颜汐满嘴跑火车,经常张嘴就来,但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就是那么让人愤怒和郁闷。
童晚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行了,别胡说八道。”其实童晚对这方面感兴趣只是因为对方是颜汐,如果换做门外那个人,她可能都不会想到那档子事。
经常在谈判桌上三言两语敲定上亿项目的大脑如今考虑这么点问题倒是没先前那么果断干脆了,思考了许久,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方案之后,最后还是换成了第一种。
“你不是有很多玩具么。”
颜汐缓缓眯起眼,撇着嘴:“那我还不如自己玩。”
童晚忽然提议道:“我陪你一起玩呢?”
颜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你说真假?”
童晚垂下眼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我的还少吗?但翻旧账就没什么意思了,做人当然是要享受当下了。
所以颜汐就紧着问道:“那我可不帮你,我就想被你抱着享受,还要体验运动的快乐。”她怀疑地打量着童晚,“你做的到吗?”
行不行的得试了才知道,童晚现在说多少遍也没用,她现在缓过劲了,一只手托住颜汐的屁股就把人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满面从容想要替颜汐提上裤子。
颜汐按住她的手腕:“湿漉漉黏糊糊的,不穿了。”她索性直接褪下来,揉成了一团抬手就要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被童晚夺了过去,眼底闪过几分不解神色,“干嘛呀?原味的你也要啊?你要是想要的话只要你配合,我分分钟给你做好几条。”说着她就要抢过来,但童晚稍微举高了点她就够不着了,气的一记粉拳砸在了童晚的肩膀上,“……你要顶在脑袋上别用我的,你把你的脱下来,脱下来!”
童晚绕过她,开大水流搓了搓,拧干了水还当作手帕擦了擦手指尖往下坠的水珠:“你的贴身衣物,随便扔在这被别人捡了怎么办?”当作垃圾处理了倒是还好,就怕有人带回去做点不该做的,或者自己穿也不行啊。
颜汐脸上的嫌弃意味更加浓郁了:“你有病,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有病啊,难不成还带回去当毛巾用?”
不管颜汐说什么,童晚死心眼,只要她认定了,就执意按照自己的来。
她整理了下颜汐的短裙,蘸水把可疑的污渍都搓下去了,抚平褶皱,眉心微微蹙起。
颜汐从台子上跳下来,扭着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要往出走:“随便你吧,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等会,你就这么出去?”童晚意味深长地看着及大腿的短裙,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怎么了?后面沾上东西了?”颜汐使劲扭着头,也没看出来异样,推搡了下童晚的肩膀,“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出去你亲爱的小妹妹都要觉得我把你搞死在这里头,要报警破门而入了。”
童晚忽然说道:“你要是想玩的话,我可以弄一套拍戏用的制服,找一队安保人员假扮。”
“!”颜汐瞪圆了眼睛,取笑道,“晚晚姐,我是没想到原来你玩的这么野。”她拍了拍童晚的肩膀,意味深长笑着说道,“犯法的,别想了。”
童晚:“……”说的好像是她的爱好似的,还不是为了讨好某人。
……
进了办公室之后,童雅瑶站在角落里,手里拿了本经世济学的书翻看,瞌睡的眼角噙着珍珠大小的眼泪,再差那么一点就要滚下来了。
颜汐一推门,童雅瑶就像是被老师点到的小学生,瞬间站直了身子看过来,匆忙间还不忘手背擦掉眼泪,急忙迎上来:“怎么……”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如芒刺背,转头对上云舒柔愤恨的眸光,打了个颤抖,小跑两步走到颜汐跟前,替她挡了大半。
眉目含情,面若春水,不用问都知道她俩干什么去了,童雅瑶也不想给颜汐拉仇恨,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提醒道:“你悠着点,别看云舒柔长得柔柔弱弱,但其实她骨子里坏透了。”就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样,被宠坏了,根本没有是非观念和好赖意识,但凡自己看不过眼的都要想方设法消除。
就像是当初在学校被认为是拉低大家档次,被她们排斥欺负的自己。
更别提现在的颜汐摆明了就是要跟她作对,那云舒柔岂不是还要跟她不死不休。
领略过云舒柔厉害手段的童雅瑶略有些担心,但又觉得自己的提醒颜汐肯定听不进去,她咬了咬发白的唇,欲言又止地看着颜汐。
颜汐一进门就捏住童雅瑶的脸颊使劲往外扯:“好一会没见妹妹了,都想你了。”她双手张开,整个人无尾熊似的抱在童雅瑶的身上,撒娇地说道,“我累了,抱我。”
“!”童雅瑶生怕她摔了,手忙脚乱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环住她的背,急切问道:“怎么了?不舒服?脸这么红?还有些烫,发烧了吗?”
童雅瑶到底还是经事少,稍微一乱脑子就转不过来了,急切地就问了出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医院?”颜汐嘻嘻笑,凑在她的耳朵尖上轻轻厮磨,“医院治不了这个,得找个做法的。”她轻吹一口气,“我怀疑你姐是狐狸精,吸人精气。”
“……”童雅瑶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下次再把颜汐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就真是个傻子。
心里虽然腹诽,但面上一点不敢表现出来,还兢兢业业地撑着颜汐:“我扶你去那边……”沙发上坐一坐。
但——云舒柔气势汹汹得坐在沙发上,眼神跟要杀人似的,周遭的空气都跟带了刀片,稍微一靠近就得被绞成肉酱。
童雅瑶环视了一圈,瞬间改口道:“去办公桌那块坐一下吧。”董事长的转椅还是很豪华的,坐着应该能舒服些。
“好呀。”颜汐手搭在童雅瑶的肩膀上,慵懒道,“我腿软,走不动道,你背着我。”
童雅瑶哪里背得动,半抱半扶地拖拽着颜汐过去。
路过桌子的时候,颜汐累的实在不想走了,索性直接将桌上杂乱的文件推到一边,脚尖一点坐了上去,勾着童雅瑶的脖子让她靠在桌子上,自己则是斜斜倚靠在童雅瑶的怀里。
通常这个点,颜汐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睡午觉,这会生物钟作祟,颜汐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云舒柔:“!”她在这哼哧哼哧气的半死,结果两人愣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云舒柔猛地站起身走过来:“你们真的是……得寸进尺啊,在外面放肆也就罢了,怎么在晚晚姐的办公桌上也敢胡来,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颜汐掀开眼皮,挑眉看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当什么地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姑娘凑近点。
“?”云舒柔怔了一瞬,就像是被蛊惑似的倾身过去。
颜汐轻笑一声:“我都这样了,你说能当什么地方?”她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摆出一副玉女横陈的模样。
饶是云舒柔见惯了美女的眼光头,也不由得直了眼眸。
童雅瑶:“!”她也觉得这动作是有点过分了,主要是身材再怎么好也不能这么露点啊。
她赶忙抱住颜汐的双腿,往自己怀里塞,小声叮咛嘱咐:“就算我姐再怎么宠你,也不能这么乱来呀,公司还有其他人呢,到时候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说到这童雅瑶的声音自动低了下来,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毕竟——颜汐还真不在乎。
但她不在乎,童雅瑶也不想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不好。
童雅瑶哄着她:“我给你按按脚,按一按就不难受了。”
粘腻的一声“嗯~”从嗓子里滑出来,颜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抬起脚尖指了指老板椅:“那你坐那,我搭在你怀里也能舒服点。”
“我?”不大好吧。
赶明儿又传出童家不合,公司股票又要波动,不至于。
童雅瑶懂事地摇了摇头:“没事,我站着就挺好。”
颜汐翻了她个白眼,脚尖使劲去勾老板椅的扶手:“不,我就要你坐着,不然我还得翘脚,血液不畅通不舒服……啊呦,不行了,我脚底板抽筋了~”
“你别绷着脚尖了呀!”童雅瑶心疼她,赶忙拉过椅子坐下来,胡乱按着她的脚底板,“哪不舒服,这什么穴位我也不知道啊,对了,我上网查下。”
“这就行了。”颜汐重新眯上眼睛,“按按腿肚子,刚扭着了~”
“这?”童雅瑶一边按一边问,“是酸还是疼呀?”
“哎呦呦~”颜汐嘴里发出波浪的享受声音,“别停呀,就这个力气~”
“你们是不是疯了,还不快下来,等晚晚姐回来打断你的腿?”云舒柔被她不要脸的架势气的满脸通红,毫不顾形象地指着颜汐骂道。
“下来下来。”云舒柔见她半晌不动,扯着胳膊就要把人拽下来。
“你别动她。”大小姐十指都做了又长又花哨的美甲,童雅瑶就怕她没轻没重弄伤了颜汐,赶忙就要站起来拦她,但颜汐哪是好欺负的主,先她一步掐住她的两腮,“打断我的腿?”她轻嗤一声,凑在大小姐的耳朵边上满是挑衅道,“我腿是差点被你晚晚姐搞断,只是不是打断,是折断,你晚晚姐那么高,我搭在她的肩膀上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难怪你死命都要扒拉着你晚晚姐不放,是真的厉害啊……是在老男人那里体会不到的。”
“你……不要脸!”云舒柔气的脑袋冒烟,她甚至翻包要打电话,“晚晚姐呢,我要给她打电话,把你赶出去,赶出去!”
“赶出去?那你晚晚姐还怎么泻火呀?”颜汐笑的嚣张,“大小姐,我可奉劝你,你晚晚姐可会玩呢,玩得花着呢,就你这张口闭口只会不要脸的贵气可真承受不来的,你瞧,我这大腿就这一会就青紫一大片……”
她满嘴抱怨,但面上满满都是得意之色,气的云舒柔一张脸黑的犹如乌云压境,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特意掀开的短裙一角。
突然,她瞳孔皱缩,她猛地掀开颜汐的裙子。
童雅瑶:“!”
童雅瑶刷的站起身,慌里慌张最后整个人都趴在了颜汐的腿上:“你有毛病吧,你怎么回事,随随便便掀裙子呢?”卧槽,这位也是有毛病,怎么不穿裤子呢?
颜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走光,甚至还屈膝扭出了S的曲线,更是半遮半掩,令人遐想。
“怎么?我自己家开门通通风,但门帘还装着呢,你怎么就闷头往进闯呢?还找人把我赶出去,我都能找人把你送局子里蹲着去了。”颜汐说的愤慨,但面上却满都是轻佻神色,甚至还故意勾着眼神看云舒柔,粘稠的丝线都快缠在童雅瑶身上了。
童雅瑶:“!”啊,姐,你快回来,我心脏有些受不住。
气到极致反倒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云舒柔狠狠瞪了颜汐一通,最后抖着手想要巴拉开童雅瑶,把颜汐那点子兜裆布彻底扒下来。
“别碰,我现在敏感着呢。”颜汐一张嘴,就发出了百转千回的腻人的喘.息声,“哎~别碰~”
她看似慌乱,实则胡乱挡了两下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舒柔欺辱自己,时不时地□□两声。
童雅瑶被她叫的腿都有些软,拉开云舒柔的收都使不上力气。
“你别叫了~”童雅瑶低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声音更大了,波浪线更弯弯绕绕了,就好像这两人就是在伺候她。
“喂喂喂!”童雅瑶都想上去捂住她的嘴,正犹豫着要动手呢,门口传来咚的一声重重撞击声,童雅瑶惊得打了个机灵,抬头就看到童晚阴沉着一张调色盘的脸,审视着办公室内的一场闹剧。
颜汐第一个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两人,干脆利落地从桌子上跳下来,一瘸三拐地抹着眼泪奔向童晚,可怜巴巴地叫着委屈:“晚晚,她欺负我,她扒拉我的裙子,我的裤子都已经被你没收了,她老扯我的裙子……”她作势想要把裙子往下拽一拽,可也不知道是手笨还是怎么回事,总是不经意卷着裙摆撩起来,露出白皙肌肤上的大片淤青。
童晚脱下外套,围在颜汐的腰上,一个死结系的生紧。
颜汐“哎呦~”叫了一声,食指点着她的胳膊扭着腰撒娇:“干什么嘛~刚才掐那么使劲,现在又系这么紧,你弄疼我了~”
她眼角余光瞄着云舒柔:“你也是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女人嘛,每次都那么大力气,搞得我疼~”
她脚腕一崴,跌在童晚的怀里,看着就好像她强行赖在童晚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云舒柔三两步上前来,满脸控诉地告状:“晚晚姐,你看她在做什么!还把你的公桌弄成那样,晚晚姐,这样的人你搞不来的,我帮你叫人把她赶出去,我帮你!”说着她就要打电话摇人。
“不用了。”什么配合,什么后果自负,童晚现在都顾不得了,她满心满眼都是刚进门时颜汐跟一盘大餐似的摆在桌上被她们两个夹菜。
根本忍不了了。
“我想,这里最不欢迎的就是你。”虽然明白只是迁怒,但童晚还是控制不住地把怒火全都撒在了云舒柔的身上,她板着脸严词厉声道,“云小姐,我和云家的生意向来都是你父亲出面,至于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没什么必要。”
她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还有,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对,你说她的话就过去了,但今天往后,我不允许你再说她任何坏话。”
云舒柔大大的眼睛里先是充满了疑惑,紧接着便是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哆嗦着声音:“你、你们竟然……她可是你爸的人,你怎么能……”
“她不是。”童晚厉声打断,甚至带了焦躁,“她从来都不是。”
“可她还怀过你爸的孩子,你的弟弟,你爸还在医院没死呢,你是怎么敢和她搅和在一起的?!”云舒柔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晚晚姐,你不能……”她是真的着急,话在嘴里老打架,囫囵说不出来了都,“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为了钱谁都能睡,但你不能把你的前途断送在她的身上。”
“啪——”一记巴掌狠狠掴在云舒柔的脸上,童晚周身就像是冰封住了,声音里朴树朴树往下掉冰碴子,“云小姐,她是我的爱人,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再说出有损她形象的事。”
“你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打我?!”云舒柔捂着脸,眼泪刷刷往下掉,“童晚,你跟自己的后妈稿在一起,你就不怕童氏被你的名声拖累?!”
“既然她选择了我,那我就不会让她跟我过任何可能会委屈她的日子。”童晚难得在颜汐面前流露出商场的冷酷神色,“童氏怎么样还用不着你云家操心,不过云小姐,我奉劝你一句话,以后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仔细想清楚,或许你是无意的,但有可能童氏还没倒,云家先在前面垫底了。”
云舒柔:“你威胁我?”
童晚:“只是一种假设罢了,只要云小姐谨言慎行,童家和云家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
云舒柔装柔弱小白花就是为了跟童晚联姻,可现在……童晚已经被婊子迷惑了心智,自己没了希望,顿时露出了在校霸凌的真面目,面色一沉:“童晚,你跟她在一起,不会对你的事业有任何帮助,相反,她只会毁了你,而我……”
“云小姐,你也不希望明天的经济头条是你被保安请出童氏吧。”童晚整理着颜汐的衣服和头发,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云舒柔差点被她噎死,深吸口气,还是不死心,扭头上下打量审视着颜汐:“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我比她年轻,比她有钱,而且她还伺候过老男人,和你爸爸共用一个女人,你心里真的不会别扭吗?可如果是我的话,你就不会有任何顾虑!”
颜汐压住童晚,转身背靠在童晚的怀里,撩拨了下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眼角微微上挑:“小姑娘怎么不听劝呢?都说了和那些没关系,你晚晚姐啊,玩的花着呢,你太纯了,应付不来的~”
说着她重心倚靠在童晚身上,抬起腿,脚尖擦着云舒柔的小腿逐渐上移,半挑起她的裙摆,脚趾微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不……我让你领略下,老男人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颜汐!”童晚怒不可遏,厉声制止,一把拍下了她的腿,只是……最后还是害怕伤到她,没用什么力气。
她上前两步想把颜汐挡在身后,但颜汐率先一步绕着她走到云舒柔面前,微微倾身,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要钱,你要虚无缥缈的爱,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手心重重按着云舒柔的肩膀,就像是压制她的心情:“锻炼下你拙劣的演技,别让你亲爱的晚晚姐看出端倪。”
云舒柔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但这些话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掀起了一丝涟漪:“你什么意思?”
“伺候人才有钱,做个交易就有钱,为什么我不选择后面的一劳永逸呢?”颜汐快速说道,“虽然我玩熟了,但……时间长了身子也吃不消呢,你给我钱,我把童晚给你,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你晚晚姐醋劲很大的……”
悄悄话还没说完,颜汐果然被拽着衣领拉了回去,她冲着云舒柔无奈撇嘴,但眼底却满是自得,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御妻之术有多厉害。
云舒柔被她气的心脏都在疼了,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童晚真的到手了,颜汐这条狗没了主人,不管是打死还是买到狗肉店里,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么。
云舒柔暗暗计上心头,狠狠瞪了颜汐一眼,实则微不可见地宠着她垂了下眼皮,摔门走了出去。
“啧,干嘛呀?”童晚的手还掐着颜汐的后脖颈呢,这么强势的将颜汐当做自己所有物的宣告主权的姿势,她是真不喜欢,扭动着身子就要从她的手下挣脱出来,“这可是你送到我嘴边的大餐,就算吃不到肚子里,闻闻味道都不行吗?”
“说好的我的游戏我做主,童晚,你的记忆力没那么差吧,怎么——”颜汐挠了挠她的下巴,逗猫似的说道,“还是你迫不及待想要我惩罚你呢?”
她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弧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用那种方式惩罚你?对你来说,那是福利。”
指尖摩挲着童晚的略显苍白的唇,颜汐认真想了一会:“我会攒到一起,给你一份大礼包的。”
童晚忽然咬住颜汐的手指,尖锐的犬牙稍微用了点力气,听到颜汐惊呼一声,又松开了,只是叼着细细碾磨。
“……”颜汐不满地抱怨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这么大女子主义,动不动就像是在山西地窖陈酿里腌渍了上千年似的,你看人家小姑娘,那一把子掐得出水的声音,那一掐九段的小腰,那细长直的腿……”
“够了!”她没说一句话,就会有一个不可言说的画面浮现在童晚眼前,再说下去两人就真的要在自己的幻想中本垒打了,童晚赶忙叫停,“行了,人都已经走了,你不是饿了吗,瑶瑶,楼下有个咖啡店,买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颜汐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手提袋,“呶,这可是小姑娘精心为你准备的呢,都不打开看看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拆包装了。
袋子口贴心地用胶带黏着。
不愧是春心泛滥的小女孩,胶带竟然还是带着红色的小爱心的。
颜汐觉得好玩,眯着眼睛嘴角翘起了个弧度。
童晚看的刺眼,走过去手一抬,直接丢进了垃圾桶,皱着眉看向童雅瑶:“还愣着干什么?没钱?我转给你?”
“!”又不是下楼去买个咖啡店,童雅瑶怎么可能找童晚报销,她忙不迭摇头,“我现在就去。”
“每样都买一点,尤其是那些精心准备出来的。”童晚阴阳怪气说道。
童雅瑶:“……”要不你还是给我转点钱,我把咖啡店买回来吧。
对上童雅瑶看过来的无语眼神,颜汐耸了耸肩膀,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裙摆上缩,又露出了那愈加清晰的指印。
“再买点活血化瘀的药酒。”童晚补充道。
“哦,说起这个……再买点消炎的。”颜汐朝着童雅瑶暧昧地眨了眨眼睛,“要跟店员说内敷的哦~千万不能要太刺激的~”
颜汐还特地加重了尾音,俏皮地强调道:“不是内服,是内敷哦~可千万别买错了。”
童雅瑶脸皮迅速红了,一句“要不还是让童晚给我打点钱,我把整个药店买回来,然后店员都支出去,想要什么药自己挑”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只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童雅瑶出去之后,童晚落下了办公室的窗帘,反锁了门,走到沙发前半跪下来:“受伤了吗?我看看。”
“嗯。”颜汐状若残花败柳地随便歪靠在沙发上,双脚大大咧咧往茶几上一搭,半眯着眼看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童晚,莫名想到了……好似很多人在自己面前跪下过。
有被迫屈辱的,但更多地还是像童晚这样。
主动地跪下来……给自己带上戒指,亦或是像现在这样,亲近自己。
画面逐渐重叠,颜汐晃了晃越发沉重的脑袋,指尖微微动了动,摸了摸腰间。
没带烟。
“怎么了?”童晚瞧着她眉眼间骤然又莫名堆积的焦躁,问道。
“没什么。”颜汐一脚踹开了童晚,向上缩了缩,脚踩在沙发的边缘上,不耐道,“药还没回来呢,有什么好看的?滚远点,看着烦。”
童晚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坐在地上,她手撑住地面,没走开。
颜汐半眯起眼睛,不悦道:“怎么,你随时随地都想?卫生间还不够?”
“不是。”童晚其实做不做那种事都无所谓,她就是想随时随地亲近颜汐,可对方却每次都以为自己想,但每当那时候颜汐都非常主动,时间长了,童晚也就养成了用这种事证明颜汐真切存在自己身边。
“要是破皮了,容易感染。”童晚拉过一边的毛巾被盖在颜汐的膝盖上,遮住一片诱人风情。
她犹豫了下,介怀地说道:“你夸云舒柔的话,是认真的?”
颜汐本来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问话抬头分给她一抹视线:“你觉得呢?”
“你享受别人爱你,但对这份爱却并不在意,无论是谁,只要能给你当下的舒适,你都可以。”童晚打心底里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甚至,你会因为无聊而用那种事消磨时间。”
“所以好像我们只要见面就是在做那种事。”童晚挨着她坐下,手搭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捏,就好像是在缓解紧张,慢吞吞说道,“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吗?又不想处于被动境地,所以主动点,做完不是睡觉就是让我走?”
“……”颜汐一撇嘴,白了她一眼,甚至都懒得开口答话,后脑勺枕在胳膊上闭上眼睛小憩。
“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要睡觉了?”童晚喃喃自语,“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吗?你跟瑶瑶经常一呆就是一整天,我……”说的快点,差点把禁忌词吐露出来,顿了一下,童晚不着痕迹改口道,“看你们相处的倒是挺好的。”
颜汐虽然也会调戏童雅瑶,但也仅限于嘴上吃吃豆腐,甚至都很少上手,唯一的几次亲密接触全都是故意演给自己看的。
她们就像是正常的亲密家人一般,要么一起看电视,一起叽叽喳喳聊天,大多数时候则是互不干扰,各干各的事。
气氛轻松舒适,没有一丝尴尬。
监控里的颜汐完全褪下了伪装,大多数时候她都面无表情,但偶尔露出的浅浅笑意却是从眼睛里散出来的。
起码和自己在一起时,她每次都是把自己包装成欲望强盛的妖姬,从来都没有这么真实过。
虽然颜汐对童雅瑶没有那种意思,但童晚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准确来说应该是嫉妒。
就像是毒蛇的黏液,将自己侵蚀融化。
毕竟——真正的伴侣,气氛大抵也是这样吧。
只有只争朝夕的情人,才会动不动就往床上带。
童晚每次看着颜汐逗弄童雅瑶,总是觉得很心酸,就像是水平线上的落日,好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真正伸手才会发现,永远都够不到。
标书,合同,所有的资料不管多棘手,但总会有解决的思路。
可面对颜汐,童晚完全不知所措,甚至连该不该做一个小动作,说一句语气词都不知道。生怕多说多错,惹得颜汐不快。
这种不健康的相处模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童晚说出这种剖心的话,颜汐其实也在心里恼火。
因为——好像确实被戳中心思了。
颜汐本身不喜欢和人接触,如果主动刻意接近某个人那必定是有多图,但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童晚就会把她自认为最好的全都双手捧着送给颜汐,所以她实在想不出要和童晚虚与委蛇干什么,只好——图她的人吧。
所以每次和童晚在一块,颜汐想到的就只能是那档子事了。
她翻了个白眼:“瑶瑶可没像你,一勾就脱我裤子撩我裙子的。”
“是因为你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想要。”
“……”我也是肉做的人,次数多了也会虚,难道你真看不出来有几次是我装的吗?
要知道,伪装出顶点时的声音和颤抖还是很累的。
颜汐白眼翻的眼睛都疼了,心内不腹诽,嘴上却是不说话。
“其实——跟我在一块你可以更放松点的,完全当我不存在。”
“……”如果是童雅瑶或者其他任何人,颜汐都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当做对方不存在,但偏偏童晚,也只有童晚,她不能。
颜汐也不知道为什么,呆在童晚旁边总是静不下心,乱糟糟的,难受的一批。
装睡都装不来,也就只有做那种事才能掩盖住她焦躁的内心,累了还能直接睡过去。
就像现在,如果换个人质问自己,颜汐怕是早就调侃着扯开话题了,可对上童晚那双认真的眼眸——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口就来的瞎话一时之间都想不到,最后只好和之前一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敷衍道:“你对我的价值也就是那档子事了,你不想做的话那就放我走啊,我找愿意和我做的人,你找个愿意和你平淡生活的人,两全其美。”
想谈谈心,不是想吵架,童晚脸色变了变,索性也不说话了。
两人干巴巴坐了一会,童晚站起身走到桌边,稍微整理了下被颜汐弄乱的文件,还有几份掉在地上被踩了两脚,赫然半只脏兮兮的脚印。
这是对方已经盖了章的合同原件,童晚掸了掸灰尘,在那清晰的脚印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视线不自觉落在颜汐的脚踝上,突然有一种将自己的名字烙印在她全身没一处肌肤上。
看她还会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再找其他人的话。
就算找了,应该也不好意思脱衣服吧。
想到这,童晚唇角不自觉上扬。
颜汐则是借着沙发靠背的掩藏,微微眯着眼睛偷偷观察她,正好将这淡笑看在眼里。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气势强势冷冽的童晚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柔和起来。
从她盯着一份文件傻笑,到她进入状态,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
颜汐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记得睡意渐渐上涌,童晚的轮廓慢慢模糊,很快便真的睡了过去。
睡之前她隐隐约约想:这或许就是童晚想要的,和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