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裳也没多久, 顾若曦就进了房间。
颜汐也换了一身,懒洋洋靠在榻上抬眼,一眼不错地看着顾若曦走进来。
顾若曦换上了一身素净的常服, 比起其他女人穿的绫罗绸缎, 裙钗步摇, 颜汐倒是喜欢她这一身精干的没有宽大袖筒和多于坠饰的打扮。
顾若曦长得英气,饶是一身普通装束穿起来也有些英姿飒爽,驰骋沙场的肃穆。
颜汐心想着,难怪日后会称王称帝, 就这气势, 若是出生在帝王之家,谁站在她身侧都像是添茶倒水的。
不过……现在她是给自己添茶倒水的。
一想到这个, 颜汐心尖颤了颤。
“嘶……”手上失了力道,虽说是半歪靠在她怀里,但其实自己撑力的雀儿轻呼一声,身子一软差点在栽倒下去, 冲着颜汐咬着唇瓣娇羞的笑。
顾若曦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不光有她们两个人, 还有一个——有些眼熟。
颜汐低头, 瞥见雀儿搭在身上的衣肩滑下,露出一片圆滑肩头, 赫然红了一大片, 挑了挑眉:“手感不错, 真是令本王爱不释手呢……”
“都是王爷心疼奴家,您赐给奴家的宝贝是真的好用, 又甜又香……”颜汐的声音软甜,再加上手指虽然纤细, 但却意外的绵软。
雀儿立刻作势身子歪了下来,半卧在她的脚边,嗓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是吗,本王也很喜欢呢~”她俯下身,鼻尖蹭着雀儿脖颈,惹得对方更是无力。
“小声点哦。”颜汐指腹抵在那双微张的唇瓣上,声音就像是夜半蛊惑小孩的笛子声,令人不自觉便沉溺进去。
雀儿唇瓣都咬成了白色,饶是如此颤抖的还是很厉害,似是不能承受她给予的温柔。
颜汐手下粗鲁,视线却是落在一边正规矩见礼的顾若曦身上,瞧着她站在一旁。
心里却在想着,新婚之夜,这个女人香汗淋漓的香.艳画面。
冷清的脸上一片绵红,冷幽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就好像月宫中的仙子下凡,让人想将她拉下神坛。
比起那个,颜汐更想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下。
颜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来:“这两日雀儿太粘人了,本王就忽略你了,今日若不是雀儿说起来,本王都快忘了还娶了你这一号人物呢。”
她瞧着顾若曦衣服都快绷不住的小手臂,笑弯了嘴角:“没想到你还挺适合深闺大院的,起码就很会调教丫头啊。”她捏着雀儿的下巴,瞧着她绯红的脸,“瞧这狐媚的劲,不愧是你的贴身丫鬟~”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又暧昧,摆明了是在说那日被下了药的顾若曦。
顾若曦脸蛋都不带红一下的,低着头没有应声。
颜汐觉得没劲,拨开雀儿送过来的葡萄,冲着顾若曦努努下巴:“这是宫里御赐的葡萄美酒,你没喝过吧。”
顾若曦头都没抬,中规中矩回答道:“没有。”
“那你今日可得口福了。”颜汐浅笑的时候,脸颊会出现两个小小的梨涡,好似一个小型的旋涡,又好似盛了百年的陈酿,只一眼就能让人痴迷沉醉,难以忘怀。
“你把本王伺候高兴了,以后还有的是好东西。”
“伺候殿下,是我的本分缩在,殿下的赏赐,是对我的垂帘。”
“呦!”颜汐狠狠皱了皱眉,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春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抿了抿发白的唇,压抑着情绪,狠狠掐了一把怀里怀里的雀儿,又听见对方几道叫声,眉心微蹙很快又舒缓,刚才的不耐似乎从未出现在她的脸上,指尖挑起雀儿的衣裙打着圈。依旧是那副浪荡的声调打趣道,“你主子跟你抢事做呢。”
也不知道纱裙下发生了什么,雀儿脸充血一样的红,透过微张的唇瓣可以看到更加猩红的舌尖。
颜汐笑着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过来,给本王倒杯酒。”
顾若曦走上前,斟了一杯酒,递到颜汐的面前。
颜汐却没伸手,而是仰着脖子,露出纤细又脆弱的脖颈。
肌肤太过白皙,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直接掐断。
殷红的鲜血迸溅出来,热辣辣地洒在手上……这样性情凉薄的人,鲜血也是滚烫的吧。
视线在眼皮的遮掩下,近乎放肆地描绘着颜汐那修长优美的脖颈,精致瘦削的锁骨。
内心就像是关了一只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压倒对方,甚至将对方剥皮拆股地吞入腹中。
不行,现在还不行,若是提前暴露,她就像是会受了惊的含羞草一般,死死卷起来,不再给任何人看她的内心。
顾若曦深吸口气,调整了呼吸,也遮掩去了眼底那一抹阴沉的贪婪和欲望。
“蠢货,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吗?”颜汐并不满意,皱着眉挑刺道,“过来,喂我喝。”
刚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犹如火山迸发,岩浆瞬间蔓延至全身,顾若曦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克制着上前,视线不自觉落在那张泛着水润光泽的、微微张开的殷红的唇瓣上。
手腕微微颤抖,酒液差点撒出来。
一点一点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虎口处,整个人都像是要被融化了。,
可就在唇瓣刚沾染一丝酒液,颜汐身子一抖,撞了顾若曦一下,一杯酒尽数洒在了颜汐的身上,顺着瓷白的肌肤往下流,渗透进了衣服里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雀儿惊慌求饶,“殿下力气太大了,奴家……奴家实在受不住了……”
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但她没有责怪雀儿,反而是笑着看向顾若曦:“如此美酒,就这么浪费真的可惜了……”
雀儿吓得在她怀里瑟瑟发抖,颜汐拍着她的脑袋,视线却全程都定在顾若曦那张泰山崩于面前都不变色的脸上,用一种很想看到她变脸亦或是变情绪的挑事语气说道:“这样吧,既然是你的人洒了的,那就由你来舔干净吧。”
这话一出,雀儿脸都白了,慌张从颜汐的怀里钻出来,跪伏在地上叩首求饶:“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不可?”颜汐倾身,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纱质变成了透明色,清晰的透出胸前大片白皙和细腻,“什么不可?”
雀儿咬着唇,半晌挣扎着说道:“还是奴婢来吧。”
她硬着头皮说道:“奴婢帮殿下弄干净。”
说着就已经虔诚地握着颜汐的脚踝,舌尖探出。
正要要碰到到脚趾时,衣服后领忽然被拽住,整个人被悬空拉到了后面。
“还是我来吧。”顾若曦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好像刚才颜汐地命令不是让她舔干净自己身上的酒渍,而是真的上次了一杯美酒似的。
静静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颜汐向后一躺,四肢敞开着,就像是等待撸毛摸肚皮的小花猫,嘴角噙着笑:“弄干净了,若是有半点浪费,那就是欺骗,我看你这嘴巴就是不想要了,正好剁了喂给后院的狗加餐。”
“殿下。”顾若曦上前两步,瞥了一眼还跪在桌前的雀儿。
虽然她现在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抬头,但……只要一想到待会被自己弄得放浪形骸姿态的颜汐会被看到,顾若曦心中就升腾起一阵烦躁。
想要杀了她,挖出她的眼珠捣碎,割了她的耳朵切成碎末,砍断她的四肢,甚至连接触过成王殿下的皮肤都要剥离下来,彻底毁掉。
颜汐误会了她蹙起的眉心,还以为她耻于在丫鬟面前服侍自己,更是嚣张了。
“怎么,不是自己说的你是本王的妾么,先前是你病了,往后一同侍候的机会多了,不管是放不开还是拈酸吃醋,都不行啊。难道……想让本王为了你放弃其他美人吗?”
顾若曦眼眸晃了晃,黑暗荡漾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指甲死死抠进肉里,忍了又忍才勉强维持平和的声线,克制着说道:“不敢。”
“还不快点。”颜汐不耐催促道,“再不喝可就没了。”
她挺了挺胸,示意酒液已经渗透进衣服里了,有些甚至已经完全挥发了。
只有熠熠闪光的痕迹见证过它们曾经存在过。
颜汐躺在榻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呼吸因为醉酒有些不稳,漆黑的眼睫毛安静地垂着,更映衬的面庞白皙细腻,唇瓣殷红。
顾若曦喉头不自觉上下动了动,走近俯身.下去。
颜汐抬起一脚,正好踹在她肩膀上,不让她靠近。
顾若曦停住了,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已经是盘中餐的她。
砧板上的鱼肉甩着尾巴,挑衅地说道:“谁允许你抱着我的?滚!”
脚尖正好抵在她的胸口,在听到顾若曦露出情不自禁的表情之后,颜汐也露出了稍显暧昧的笑容。
“哼,黑背小时候就很你差不多!”言语中充满了侮辱和戏谑,听得一旁的雀儿头皮发麻,甚至想变成个瞎子,聋子。
但她又有一点自得。
看吧,小姐也跟自己一样,甚至还没有自己在成王殿下眼里的地位高。
只要她稍微使点手段,很快就能在王府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她深深埋着脑袋,脸上露出期待又贪婪的神色。
桌子后面的两人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人注意,也没人在乎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顾若曦看上去就像是个冰雕的高岭之花,可再怎么冰冷的人,唇齿也是柔软滚烫的。
颜汐紧紧抓着一旁的桌腿,用理智大,骨关节都泛起了青白。
怕她伤到指甲,顾若曦轻轻捉住她的手腕,手指恰到好处地揉捏着她手心的敏感处。
明明是第一次,动作却十分熟稔,脑海中闪过零星几个片段,虽然没抓住,但她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让这位高高在上的成王殿下臣服了。
一团嫩豆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