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衣！”江立鹤看向转身准备离开警局的陶秋韵, 目光凶狠地盯着她：“你等着吧，溯风不会这么简单地放弃清商，另外, 江氏也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你是斗不过我的。”
陶秋韵目不斜视, 脚下步子不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回头给他，像是把江立鹤当成了空气, 完全无视。
溯风？江氏？
这种已经写好死亡结局的产业, 不值得她分出注意力。
“碰——！”
江立鹤气得一拍桌子。
周围的警察立刻上前警告：“江立鹤先生，我们这里全程录像录音, 希望你谨言慎行, 这里是警局, 不是你家。”
江立鹤：“……”
从警局出来后, 陶秋韵就坐上了张迅梦停在路边的车，至于江立鹤, 他还坐在警局的板凳上, 等着自己的律师前来为他辩护。
“陶总，”张迅梦发动车子, “我们是直接去公司吗？还是您要去哪里？”
“直接去春锦, ”陶秋韵摘下眼镜，看了看坐在副驾的王淮, 开口道：“那辆车子，就辛苦王总助处理一下了。”
“不辛苦, ”王淮一副板板正正的模样，“下午的会议是和东明那边谈合作, 不好继续推迟，所以是郑秘书替您出面, 我们现在回春锦的话，您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还能赶上和慈音的合作会谈。”
一边说，她一边转头向陶秋韵递了一份文件。
“这是？”陶秋韵接过王淮递过来的褐色文件袋。
这种包装，一看就不是春锦的风格，不像是需要她处理的工作文件。
“这是之前齐星武事件的文件记录，是方队长送过来的。”王淮侧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关于齐星武的判决已经出了，入狱。另外……群星晚宴的举办方自从您告知您会亲自和他们面谈后，他们已经忍不住希望见陶总您很多次了，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陶总，您要见他们吗？”
“对于受害者秦清商，”陶秋韵拆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还没有。”王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估计他们都不知道您为什么如此生气，需要我向他们透露一些吗？”
“想不通就继续想。”陶秋韵神色平静，言词倒是毫不留情：“继续施压，再告诉他们，一个月后，我会见他们，如果那个时候还想不通，那就别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收到。”
——
到了春锦，陶秋韵先是在车内换好了衣服，这才和王淮一起走向电梯，返回办公室。
“陶总，”郑柳玉见陶秋韵路过秘书室，立刻拿起工位桌上的一份文件，起身追去：“这里有一份佳行的文件，需要陶总您审批。”
“你直接给我？”陶秋韵顿住了步子，侧身接过郑柳玉手里的文件，转身走进办公室，“进来说吧。”
“是佳行周总的秘书直接送来的，比较急，我想着既然是佳行，所以就没有走汇审办的流程。”郑柳玉解释。
“陶总！”安宁如抱着文件盒跑来，见到陶秋韵在谈公事，甚至没来得及坐下，她立刻道歉：“抱歉，我有点急了，我等下再来。”
“没关系，”陶秋韵放下文件，朝她伸出手，“是网上有关于清商的什么消息是吗？和灰车有关？”
“陶总，您真是料事如神！”安宁如将手里的文件盒递过去：“是的，秋衣是灰车车主这件事暴露，不过秦小姐在直播间已经给出了解释，这是所有的过程整理。”
郑柳玉退到一边，她看了看陶秋韵的侧脸，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会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虽然有点不敬业，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陶总，更有“人”味了。
“我知道了，”陶秋韵将文件盒还给安宁如，笑了笑：“继续关注。”
“是！”安宁如收获美人上司春风般的微笑，顿时充电完成，干劲满满，果断转身离开，准备投入新的工作之中。
见到安宁如离开，陶秋韵这才看向郑柳玉。
“佳行那边送来的文件？”女人抬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在办公椅上，她翻开放在桌上的文件，刚扫过几眼，嘴唇就忍不住轻勾：“还真让他们谈下来了？”
“你应该也看过这份文件，对吧？郑秘书，”陶秋韵放下文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说说吧，你的想法，和蔚绣合作这件事，你怎么看？”
“合同谈下来当然是好事，蔚绣也是商业新贵，很有前途。但是，”郑柳玉思索了一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陶总您亲自去和她们那边的设计师谈，会不会太傲气了？佳行还不够分量吗？”
“做设计的，有锐气是好事，”陶秋韵倒是不生气，“郑秘书，你倒是很一针见血，人家明明是邀请我去参加宴会，现在被你这么一说，倒是变得通透了很多。”
郑柳玉笑了笑，“陶总自然也是通透的，只是给了蔚绣面子，没有说透。”
商圈就是如此，宴会……就算是私人宴会又如何？
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请人吃饭，那肯定是交人脉，谈生意的。
倒也是这家名为蔚绣的公司运气不错，这个合作项目陶总很看好，否则佳行那边估计直接拒绝了。
“所以陶总，”郑柳玉看着将文件放到一边的陶秋韵，问道：“您要去参加蔚绣那边举办的宴会吗？”
虽然蔚绣规模也大，但却不是什么老牌集团，和春锦集团更是完全搭不上关系，这次借了佳行的平台，直接想和陶总聊，也是大胆的举措。
“去啊，为什么不去？”陶秋韵拿起钢笔，“既然人家都盛情相邀了，我自然得赴约。”
“那您……准备携带女伴吗？”郑柳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当然，我没有给陶总您建议的意思，是佳行也问了这方面的问题，说是要先和蔚绣那边说一声，毕竟这种宴会，一般都是会默认携带一位搭档的。”
“那就你跟我一起去吧。”陶秋韵垂头处理之前堆积的公事，“还有其他事吗？”
“我？不行不行！我不行的，”郑柳玉连连摆手，“就算这场宴会本质是商业交流，但是您也不能直接带着秘书去挑明了谈生意啊，那多伤人家面子，您……要考虑带秦小姐吗？”
提到秦清商，陶秋韵觉得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能带她，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人选。”
女人抬头看了看郑柳玉，“你先去工作吧。”
“好的，陶总！”
郑秘书离开后，陶秋韵拿出手机，思索、翻找自己有哪些朋友……
方隅，男的，不考虑，下一个；
陶灼华，弟弟，男的，不考虑，下一个；
常岁悠，女儿老师，女的，可以考虑，但是不太熟，暂定；
完了，翻过来翻过去，好像就只有苏青襄符合要求。
【陶秋韵：青襄，江湖救急】
【苏青襄：？】
【陶秋韵：明晚能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吗？蔚绣那边举办的，需要飞去临海市，不过所有的消费我都会帮你付】
【苏青襄：不能】
【陶秋韵：你要加班？】
【苏青襄：明晚常老师约我吃饭】
【陶秋韵：那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宴会？】
【苏青襄：？】
【苏青襄：你以为吃酒席呢！带一群人去！】
【苏青襄：蔚绣我刚刚查了，和你没什么合作吧？而且临海那边，就算你拿下那边的地标建筑，但那边始终不是你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熟悉蔚绣的合作伙伴吗？万一一个不小心，谁传出你陶总和两位美人双宿双飞的传言，我看你往哪儿哭去】
【陶秋韵：好吧】
【苏青襄：你找你老婆不行吗？】
【陶秋韵：我们不能公开】
【苏青襄：（海豹鼓掌）】
【苏青襄：（你6翻了）】
【陶秋韵：……】
陶秋韵放下手机，仰头活动活动脖子，这才又给王淮发了消息。
【陶秋韵：王总助，你明晚有空吗？】
【王淮：陶总，什么事？】
【陶秋韵：蔚绣有个宴会，你陪我飞一趟临海吧】
【王淮：明晚陶老爷子约我打桥牌，您不找秦小姐吗？】
【陶秋韵：……我知道了，我再找找其他人】
【王淮：需要我推荐吗？】
【陶秋韵：请说】
【王淮：白潇潇如何？正好她回国了，我给她安排了一个心理老师的位置，但是白家近期好像有点动作，蔚绣那边和白家也有合作，说不定明晚的宴会白家也会有人去，您带上白潇潇，也算给她撑个场子了。】
【陶秋韵：那我要如何联系白医生？】
【王淮：我把她的联系方式马上发给您】
【陶秋韵：（猫猫点头）】
王淮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猫猫表情包，整个人都呆住了。
秋秋……自从有了老婆和女儿后，她似乎都变得生动活泼了许多。
可爱捏！
——
“又飞临海？”秦清商接到了宁平流的电话，“好的……啊？明天一早就飞吗？”
她和秋秋才刚刚同居诶！
她们就爽了一次！
“是这样的，”宁平流的声音似乎透着些不好意思，“清商，我也知道你和秋衣你们俩想甜甜蜜蜜的，但是演员嘛，总是天南地北到处跑，你早晚得习惯。”
“我知道，”猫猫委屈，“就是明天一早就飞，有点急……宁导，我们要待多久啊？”
“保守估计一个月吧，”宁平流心虚地笑了笑，“我们还是得看具体的拍摄效率不是吗？但你和思温那么厉害，肯定过得快！对了，今晚《翩蝶》首播，你和秋衣记得贡献一下播放量啊！”
“知道知道，”秦清商点头答应，刚准备客套下就挂断电话，但宁平流的声音又从听筒传来：
“清商，你的尺码发我一下呢？我帮你准备礼服，明晚有个宴会，主办方就是给我们当时拍摄提供了不少帮助的蔚绣，她们也邀请你了，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联系你，所以邀请信是给我的。”
“邀请我？”猫猫疑惑：“为什么？”
“说是觉得你很适合当她们新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想先让她们总裁看看你。”
“形象代言人？”猫猫惊喜，声音都明媚了几分：“真的吗？宁导！”
“真的真的，”宁平流轻笑出声：“尺码记得发我啊！”
秦清商刚刚还一副不想离开天华的语气，结果现在一听来活了，音调都甜了起来……
这就是敬业的顶流女明星吗？
很好，有事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