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爸爸是被人偷袭, 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远坂樱询问正坐在轮椅上的自家父亲。
“是的,”即使被起源弹毁去作为魔术师的一切,但远坂家的家主依然很快便振作了起来。他此时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优雅自持, “这也是我不希望樱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
“我知道了,”紫发的女孩若有所思。
远坂时臣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会在与自己闹了不愉快后, 再次见面依然显得温和又好交流。
“剩下的事情交给绮礼吧,他是非常优秀的弟子, 也足够沉稳,会把这些都办妥,”远坂时臣手上的令咒此时已经不复存在, 全都转让给言峰绮礼, 连带他原来的英灵吉尔伽美什。
远坂时臣本以为吉尔伽美什会很难说服换御主,但是听闻是这样的发展后,那位金发的王者却大笑出声,愉悦地同意了他的提议。
听到远坂时臣的话后,远坂樱眨眨眼, 接着她看似极其顺从点点头,“好的。”
远坂时臣对于这种情况非常满意,他觉得远坂樱大概开始渐渐成长——过不了多久,这个孩子估计就能完全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而遗憾在于远坂时臣始终没有读心术,不能知晓自家孩子的内心。他不知道远坂樱从他这边知晓的便是——
“偷袭”这种战术。
就像家中的防御机制被她破除, 于是父亲被他人轻易得手那样,我需要找到其他英灵脆弱的时刻。
冷静而自持, 远坂家的幼崽潜伏在圣杯战争中。
现在, 机会被她找到了。
正当圣杯咫尺之遥, 骑士王被英雄王肆虐的王财与无礼的言语激怒之时——
一条锁链飞速从背后直接刺向阿尔托莉雅,贯穿之前便被王财破坏又未修复的盔甲, 直接刺碎胸口的灵核。
金发碧眼王者看向不远处——
到底什么时候……?
将大部分心思放在强敌吉尔伽美什身上,阿尔托莉雅很难想象自己竟有如此失策之时。
而浅绿色长发的英灵平静地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眸中含着森林的宁静。这位来自大地的人形兵器,他的每一寸都是自然的馈赠,于是土地是他的同伴,就连轻风都隐藏他的情报。
——林间的生灵最擅长隐蔽。
把自己当做武器使用的天之锁不在意战斗的道义,更不会理会骑士道。向对手的背后进行偷袭之后,他没有产生任何感想,眼神依然平和。
最终这位来自乌鲁克的浅绿色长发英灵将目光放在另一位来自乌鲁克的金发英灵身上。
征服王败于英雄王之手,此时已经退场。卫宫切嗣正在与言峰绮礼争斗,而吉尔伽美什没有理会走向圣杯的远坂樱,而是看向恩奇都——那是更重要的事情。
在王财的涟漪浮现之时,锁链也同样游走在空中,仿佛回到四千年之前,那时英雄王与挚友之间的战斗还未休止。
吉尔伽美什扬起嘴角。
——有些战斗永远延续,有些友谊永不停止。
而圣杯战争却即将进入尾声。
圣杯的出现不需要所有英灵退场,只要五位英灵退场即可。
无人阻挡在远坂樱的面前——
远坂樱一步步走向圣杯。
那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之杯。
【我想要那一人永远不离开此世。
远坂樱期待——
前方是光明。
阿尔托莉雅发现——
前方是黑暗。
阿尔托莉雅的灵魂此时进入圣杯之中,四周漆黑一片。这位传说中的王者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也不明白为何代表希望的圣杯内部会如此黑暗。
——宛若邪物。
阿尔托莉雅在黑暗中独行,然后光线倾洒,一位白发红眸的女性站在她的面前。套上爱丽丝菲尔壳子的怪物模拟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微笑着开口道,“您来了。”
眉眼弯弯看起来非常亲切的存在继续用着银发女性的外表说道,“我是圣杯。”
仿佛沙漠中行走多日之人终于遇见绿洲,阿尔托莉雅含着激动,忍不住开口询问,“您能实现我的愿望,拯救我的大不列颠吗?”
“理论上当然可以,”看起来温柔的女性答道,“不过如今的您已经失去了许愿的资格。”
“……我会参加下一次圣杯战争。”
“没有下一次了,您无法离开这里。”
阿尔托莉雅微微睁大眼眸,她此时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处于何种状态。
“虽然无法在现实中落实,但我能令您看到那样的发展。“拯救”这个词的概念并不清晰,于是我从您的想法中选择了最贴切的表达“不存在心存痛苦的民众”。”
无尽的黑暗仿佛消失于这一瞬,泛黄的画卷开始铺开,大不列颠的过往于此浮现。
富饶的城池,富足的人民,接着便是——
无尽的战争。
那是一切悲哀的开端。
高额的征税,士兵的战亡,突来的瘟疫,人心的背离。
圣杯会如何解决这一系列的悲剧?
阿尔托莉雅看到——
因疾病而痛苦之人瞬间死亡,因税率而不喜之人当场暴毙,因暴政而暴/乱之人立刻湮灭。
无数死亡交织,这种死亡孕育出恐惧,而恐惧之人又被判断为不该存在于理想版图之物。
万千血液横飞,无数尸体密布,最后——
偌大的城池中竟最后只剩她一人。
仿佛被尖锐之物所卡住,于是喉咙已经无法正常发出声音,手中的剑掉落在地面上。
“那么,再换一种解释吧。”
圣杯的声音响起,用着爱丽丝菲尔的音调,与刚才同样的温和。
不同的定义拥有不同的过程,但是无论如何,阿尔托莉雅发现最后通往的都是——
只剩她一人的孤城。
阿尔托莉雅此时终于意识那件事——
圣杯无法带来她所想要的结局,圣杯无法拯救她的大不列颠。
全身被溅上血迹的王者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大不列颠——它已无数次死去。痛苦的王者跪倒在地,哽咽地发出时代的最后残响。
画卷最终破碎,而悲鸣之上是无尽绝望。
寒冷的黑暗从底边开始一点点渗入,万千惨白至极的手在其中浮现,伸长再伸长,不断拉扯着上方圣洁的王者坠至深渊之下。
失去信念的王没有丝毫挣扎,她原本澄澈的碧绿眼眸此时已经失去了光泽,只剩下一片悲凉。绝望之人最终任由那些恶意的存在吞噬自己,而就在黑泥即将把她的身躯完全覆盖之时——
不知从何传来一声轻笑。
“向我献上你全部的罪恶!”
张扬的声音出现,似乎在昭示一条理所当然的真理,又仿佛颁布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有人沉浸于绝望,而有人握住了混沌。
“我所走过之路必然充满死亡。”
“我所前行之迹永远满盈恶意。”
“追随于我,臣服于我——”
“来为我铺路吧!”
黑暗开始汇聚于一点。
接着黑泥翻滚,一寸寸延展,通往远方。
轻踏在黑暗之上,行走于恶意之中,四眼四手的怪物放声大笑。
祂以恶意为标,祂用黑暗引路——
最后开启通往外界之门。
一只不似人类宛若野兽的手从其中伸出,直接掐住远坂樱的脖子。
锋利的诡异紫色指甲抵上脆弱的皮肤,她原本打算许下的愿望此时无法说出口。
“小鬼,都说了不要妄想不可能获得的存在。”
远坂樱微微睁大的眼眸中映出两面宿傩恶意的面容——
“你想怎么死?”
远坂樱眼角的泪珠因窒息的痛苦而不自觉落下,似乎一直落入圣杯内部的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暗中有人开始动作。
望着两面宿傩逍遥自在的离开身影,阿尔托莉雅眼中渐渐恢复了坚定。她拿起了原本落在地上的剑——
既然别人选择向前,为何我不能向前?
既然前方还有路,又为何我要在此地止步不前?
骑士道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连带着她的王道。这位王者抬手一挥,一剑直接斩开那些之前束缚住她的无尽手掌。
立于黑暗之上,神志清醒的骑士王这时听到许多不同的声音在呓语。它们层层叠叠地复述着同一种话语——
“救救我。”
被囚禁于圣杯中的灵魂们发出破碎的声响,那是岁月长河冲洗后最后残留的零星意识。
我也会成为这样悲哀的存在吗?
阿尔托莉雅举起手中之剑,坚定的神色在她脸上浮现,她的剑此时已经不再透露迷惘——
我想要拯救这般悲哀的存在。
我想要解放禁锢于此地的灵魂。
在两面宿傩从圣杯内部脱离后,缺乏英灵灵魂的圣杯无法降临于世,但那些因圣杯而亡的容器们依然不断地发出痛苦悲鸣。
倾听无数祈愿的王者此时出声——
“请将魔力借于我。”
仿佛落入平静湖面的一滴水珠,最后泛起丝丝涟漪。
“我来斩棘。”
没有使用华丽的辞藻,没有采用浮夸的言语,金发碧眸的王者只是平静地站在此地,仿佛寂静但是不失稳重的山峦——
“我来开路。”
剑扬,风起。
被黑暗侵蚀已久,以至于几乎变为厄难的魔力不断朝着中心的王者积聚,最后它们环绕于圣洁的剑身之上。
气流肆虐,风在呼啸。在凌冽之剑下坠之际,宛若拨开云雾,于是斩出黎明——
“Excalibur!”
圣杯所吸收的魔力瞬间抽空,仿佛奇迹降临,黑夜将尽,寒冷已逝,岁月在此地被斩断,苦痛于此时被切除。
一丝丝裂痕从精致的圣杯内部不断延伸,逐步演变成不可逆转的趋势,最后这奇迹之杯就像玻璃一般破碎在空中,连无数的碎片都归于虚无。
里面的无尽黑泥开始漫出,却在即将与空气相触之际开始消融——
以不详的魔力为源,传说之王最终击出希望之斩。
残留的零星黑泥沾染上她破碎的盔甲,但是无损她眼中璀璨的星辰。
——那是拥有信念之人前行而无悔的荣光。
曾为容器之人的灵魂在此回归于尘世。
选择拯救便一定是错误的吗?
引导人民便一定是正确的吗?
剩余的魔力无法将失去灵核的王者固定于此世,最后她的身形也如同圣杯一般消逝于空气之中。在最后的一刻,即将回归的骑士王用她平静的碧眸俯视这个世间——
白发女性睫毛微颤,睁开了她赤红的眼眸。原本灵魂回归圣杯的爱丽丝菲尔重新来到了这个世间。
不远处是刚来到此地的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男人看着自家妻子,眼泪不知何时从眼角落下,划过脸颊,最终滴落于地——
这时无情的机器又开始成为人类。
大不列颠的传说王者注视着晶莹的泪珠,那些泪水仿佛穿过时光的枷锁,笔直地划向她的大不列颠——
她的人民也曾这样为胜利喜极而泣。
她的人民也曾这样为富饶喜极而泣。
阿尔托莉雅从拔出王剑的那刻起,心中的想法就从未改变——
我便是为此刻而存在。
沾染黑泥的王者就连离场之时都未摆脱身上的污秽,但是她的眼角微微扬起笑意。
——王是孤高的吗?
——王自然是孤高的。
若是苦难,只需由我背负;若有荆棘,只要由我斩断。
这是一人独行的孤独王道。
阿尔托莉雅不知道前路何方,但是她知晓——
我必然无数次顺从此道。
我必将无数次殒于此道。
直至绝望的尽头,直至湮灭的结局。
传说之王在此退场,但是她的故事依然在继续。
而另一人也在落泪。
并非喜悦,而因痛苦。
远坂樱眼睁睁地看着希望之杯在眼前彻底破碎,她放弃了挣扎,正准备直面死亡。
一条锁链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来,反应过来的两面宿傩瞬间松开掐在远坂樱脖子上的手。猩红眼眸中的杀意在再睁眼时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玩味。祂此时已经从杀戮中走出,正饶有兴致地看向被那条锁链护着的远坂樱——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眼中毫无高光,看起来极其绝望。
正在此时,其他的锁链到达此地,于是满天链条砸向两面宿傩,严实到没有一丝死角,将躲闪的路径彻底隔断。
这是一位使用不常见武器的强大敌手。
照理说像两面宿傩这样沉溺于战斗的存在,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非常兴奋。但恩奇都却听到四眼四手的红眸凶兽不爽地啧了一声——
“那个任性的女人,说想要来的是她,结果最后觉得无聊,先走的人还是她。”
祂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身为对手的恩奇都身上,而是看向了远方——
似乎有人正在那里等祂。
于是两面宿傩扬起嘴角。
此界的锁链终还是关不住彼界的来客。如同无法被看破真相的魔术在此地上演,那些环环相扣而紧密收缩的锁链在散去之时,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地。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气息也荡然无存,甚至那人曾经的出现也许都只是幻觉而已。
圣杯已经不复存在,而作为言峰绮礼从者的吉尔伽美什此时也因御主的死亡而再度陷入缺魔的状态。
“哼,这场圣杯战争还真是不尽如人意……”金发红眸的王者眼中闪过几分不悦,但当他转向不远处的恩奇都时,面色又回暖了几分,“不过倒也不虚此行。”
在场其他拥有魔力之人吉尔伽美什都不满意,于是宁可自己不能存在于世,也不愿其成为御主。
英雄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此时正注视着他的恩奇都露出微微恶劣的笑容,“恩奇都,你也来品尝一番挚友比你先死亡的滋味吧。”
肆意笑着的王者最后消逝于此世,伴随他的笑声,这位高傲的英灵重新回归英灵王座。浅绿色长发的王之挚友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英雄王的退场,他少见地叹了一口气。
“你都笑成这副愉悦的模样,我还如何感到悲伤?”恩奇都顿了顿,语气温和又平静。他知晓,吉尔伽美什与其说是想折腾他,倒不如说是希望当年死亡的悲伤不再重演在他身上。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
最后回应恩奇都的是王者随风而逝又听不出喜怒的一声——
“哼。”
现在,此世的英灵只剩下恩奇都一位,他看向御主远坂樱。
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寒冷深入骨髓,一直透穿心底,当初被间桐脏砚的群虫所侵蚀的那些无数昼夜都没有如今更加严寒。
——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再失去还要绝望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在感受到阳光之后回归黑暗。
紫发的女孩蜷缩在地上,抱住了她自己,似乎希望能通过这样的举动获得几分温暖。
但是——
“好冷。”
恩奇都只是平静地看着远坂樱,他的躯体由泥土所塑,无法带来任何温暖,只能给予他人凉意——正如他本体的锁链一般。
内心也如同锁链那般并不温暖的人形兵器没有选择安慰远坂樱,他只是冷静地等待着他的御主下达下一个命令。
而痛苦哽咽的幼犬此时几乎绝望到停止了思考,她的心思不再放在因圣杯被摧毁而结束的圣杯战争上。
父亲抛弃她,母亲不想见她,就连那位曾经将她从深渊中拉起的黑发温柔女性都最终弃她而去。
——我还能拥有什么?
——我的双手还能抓住什么?
“小樱。”
似乎有谁在用焦急的声音呼唤着她,仿佛失去灵魂木偶般的远坂樱微微抬起头,在几乎没有焦距的视野中,她看到了白发的青年。
——他原本深色的头发为救她而枯竭为惨白。
——他原本完好的身躯因救她而不复健康。
她此时正被他抱在怀里,温暖的温度隔着衣服不断传来。似乎魂魄重回身体,远坂樱看见自己被间桐雁夜握住的手。
——不需要伸出手去抓,原来有人会抓住我的手。
间桐雁夜不知道远坂樱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发现在不久前发现她和恩奇都从远坂家消失,于是向魔力波动最大的战场搜寻,最后才到达此地。
他看着不知为何露出破碎表情的小孩,露出了极其心疼的神色。
单纯的青年没有注意到女孩的手不断收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我不想再回到远坂家,”紫发女孩望向天空,她突然觉得天蓝得非常漂亮,“我想继续和雁夜叔叔使用同样的姓。”
“当然可以啊,”间桐雁夜回答道,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远坂葵才重视远坂樱,但是现在——
他温柔地摸摸小孩的脑袋。
“我们回家吧。”
于是大手牵起小手——
远坂樱从此开始拥有和新家人崭新的故事。
而另一边
卫宫切嗣与他的夫人爱丽丝菲尔正在对话——
“抱歉,圣杯无法实现切嗣的愿望。”
这是白发红眸的女性在复活后的第一句话,“无法帮你实现愿望,真的很抱歉。”
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或许我再死亡一次,圣杯又能再度降临。”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卫宫切嗣拿起枪,指向爱丽丝菲尔的头部,“我会让你没有疼痛地死亡。”
但是——
失而复得后真的可以忍受再度失去吗?
手中的枪最终落地。
人始终不可能成为机械。
“……我们去寻找不需要圣杯的方法吧。”
“好,”他的夫人笑着回答道,“我会一直陪着切嗣,直至死亡。”
那么死亡便是结局吗?
死亡只是开端。
书页翻转。
一位黑发女性正在书架旁,她的手中正是此次圣杯战争的文字记录。
“这样的故事你可欢喜?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北贪魑子看向来人的方向——
红眸凶兽正站在不远处,而祂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里是英灵王座,他们行走至今所经历的全都都记录于此。
北贪魑子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告诉祂答案,只是回答道,“我已经看完了最后的那一页。”
她平静地将记录合上,并放回原处。
“那你一定知晓我把这玩意带来了吧?”两面宿傩指向下边的黑泥。
执着于降生的意念被覆盖后,这些混沌的黑泥如今仿佛失去了灵魂,变为纯粹的素材。
“……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带来?”
“这都是构造肉/体的材。如果拥有这些,那么即使处于原来的世界,你也能被普通人看到——就如同曾经还未死亡过的你。”
北贪魑子的手微微收紧。
“而只要躯体被摧毁,便会像现在这样回到英灵王座,之后再前往其他世界即可,”两面宿傩看向有些诧异的北贪魑子,语气极其愉悦——
“这样你的旅途便永远不会停止。”
北贪魑子不知道两面宿傩到底与这个世界的意识进行了什么样的约定,不过她并没有询问,只是说道——
“……那是我们的旅途。”
两面宿傩轻笑一声。
“确实如此。”
关于圣杯战争的故事确实已经结束,但是——
“你想好下一个世界去哪里了吗?”
黑发女性轻敲面前的面板。
“这里如何?”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