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乐正溪顶着巨大的熊猫眼起来了。
“小溪，早上好。”萧澄川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早啊学长。”乐正溪穿了一身黑，打着哈欠顶着一头黑色的乱毛坐在了萧澄川对面。
萧澄川将牛奶和三明治推给他，而后问道：“没睡好吗？”
“......嗯。”乐正溪咬了一口三明治。
昨天晚上，梦了一晚上的“娘子”。
梦见寻云顶着那颗卤蛋一样的大光头绕在他身边，满脸笑容地叫着“娘子~”“娘子~”。
还梦见了寻云端给他一碗斋饭，然后可怜巴巴地说：“娘子，为夫已经在努力化缘了，但是只能要到这么多吃食了。”
乐正溪真的会谢。
但梦里看见寻云到处要饭，莫名其妙还有点爽。
乐正溪喝着牛奶，回味着折腾他一晚上的梦，唇边扬起笑容。
萧澄川不知道乐正溪在笑什么，他抽出一张纸，递到了乐正溪的唇边，大手却又克制地顿住了。
乐正溪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他接过纸，随意擦了擦唇角，而后起身道：“走吧学长！趁现在清晨人少，先下去录视频，然后再去学校。”
“嗯。”萧澄川起身，看了看手机。
乐正溪走到门口，踏上板鞋，挑了一顶纯黑的棒球帽，将一头乱毛全部塞了进去。
外面忽地响起了敲门声。
乐正溪：？
这大早上的，鸡都还没醒，谁来了？
他打开门，门口赫然是他的摄影师纪丰宇和纪丰宇的小助理。
纪丰宇打着哈欠冲二人招招手。
“小鸡？你怎么来了？”乐正溪惊讶。
“我叫他来的。”萧澄川笑着歪头看向乐正溪。
“唔？”乐正溪一愣。
萧澄川满脸认真：“三点大神，可以带带我吗？我的视频号叫‘川’。”
纪丰宇一边走进电梯一边解释：“诶哥，就是澄川哥也开了个视频号，说做个兼职。但是上次咱们发视频的时候澄川哥不是还没打算做短视频吗，所以我们也没艾特他。”
“学长，你缺钱吗？”乐正溪转头认真问道。
萧澄川一怔，随即犹豫着笑道：“......有一点点。”
其实并不缺。
乐正溪闻言郑重点头：“好，那学长就跟我一起录吧！我会在我的账号上艾特你的。工资也会给学长涨的。”
“谢谢小溪老板。不过工资就不用变了。”萧澄川道谢。
乐正溪认真看着萧澄川：“不行。学长你帮了我那么多。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们跳什么？我只准备了一段单人的Hiphop。”
萧澄川含笑看着乐正溪，眼神清澈：“网上最近不是火了一段简单的双人舞《Heartbeats》，可以跳那个。”
乐正溪一怔。
他好像知道这个编舞。
里面有一段鼓点强烈的音乐，是一个人将手虚放在另一人的胸前，做牵扯心跳的动作。
乐正溪甚至能想象他要是跟萧澄川跳这段，那些粉丝该如何欢呼。
纪丰宇立刻点头，脸上蹦出暧昧又猥琐的笑容：“哥！咱就跳那段！嘿嘿......”
他贼笑着，迅速打开手机，找出网上那段编舞，递给乐正溪两个人。
乐正溪也暂时想不到别的舞了，于是只好答应。
他看了一遍之后边走边跟着音乐比划动作。
街道上的灯还开着，天边不过刚泛鱼肚白，淡淡的晨光被薄雾裹挟着浮在乐正溪的身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朦胧而慵懒。
纪丰宇立刻打开摄像开始拍摄。
他老早做过功课了，花絮放出去也是可以在网上封神的，要的就是这种懒散随性的模样。
动作很简单，乐正溪和萧澄川都是专业的舞者，虽然舞种不一样，但还是看两遍就会了。
“小鸡，开始了啊！”乐正溪抬了抬下巴。
“OK！就那个路灯下面吧！”纪丰宇指了指位置。
乐正溪扣好帽子，跟萧澄川站在了路灯下。
***
魏云澜住在A大旁边，离公司十万八千里。
不过虽然他不能改变自己当牛做马的命运，但是他可以找别人给他当牛做马。
他昨天接完魏云休的电话，就把宋呈未轰炸起来替他整理前20的玩家的资料，不过代价是给宋呈未带一杯暴打柠檬茶和两盒鸡肉三明治。
魏云澜是掐着上班的点到公司的。
他将手里的早餐往宋呈未桌上一丢，跑步带风地冲进魏云休的办公室。
然而办公室空荡荡的，魏云休还没到。
“......”魏云澜无语。
是啊，他哥是总裁，苦的只能是他这种打工人。
魏云澜挪出办公室，探头探脑地走到宋呈未的工位上，贼兮兮地嬉笑着：“诶，哥们儿，听说你认我哥做爹了啊？”
宋呈未喝着柠檬茶，微笑：“儿子，你不要嚣张。”
“诶，这就不懂规矩了嘛！你得叫我幺爸！不然叫义父也行。”魏云澜大喇喇扯了一张椅子坐下。
“滚！这你要的资料，发你微信上了！”宋呈未一巴掌扇上魏云澜的脑门。
“怎么就认我哥不认我啊？”魏云澜伸手探向给宋呈未带的三明治。
来的太急，他也还没吃早饭。
“走开！不要折磨我们这些......魏爹早！”宋呈未话说了一半，突然变脸。
魏云澜闻言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子，毕恭毕敬地朝后鞠躬道：“哥。”
然而面前空无一人。
“.........你妈的宋呈未！”魏云澜转头对着宋呈未扬起巴掌。
“哈哈......咳。”
宋呈未刚想嘲笑，忽地面色摆正，咳了一声，将椅子转回去埋头开始工作。
魏云澜：？
“魏云澜。”魏云休的声音响起。
“......诶哥！”魏云澜额上冒出冷汗，脸上立刻挂起谄媚的笑容，转头打招呼。
“去办公室。”魏云休面无表情。
“诶是。”魏云澜亦步亦趋地跟着魏云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