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延久久没得到回应, 闭着眼睛,下巴蹭了蹭,小声问:“我……说错话了?”
糟糕, 难道他秃噜出什么?金币飞走了?
蓝延在模糊的视野里找到方修新的方向, 眼睛死盯着, 无声地说——
‘我的钱飞了?’
方修新无奈, 对方还记得自己在录节目, 但多余的理智全跑到钱那里去。
他握住对方的手腕, 指腹摩挲了一下, 轻轻往回带。
然后揉揉对方的脸, 低声说:“先别闹, 头还痛吗?”
蓝延“嗯”了一声, 声音带着生病的虚弱, “痛啊, 我还是第一次过敏……不过身体没这难受, 治疗仪有效果的……”
不过, 这又是一笔支出了。
在克罗夫特星球治病, 如果没有购买医疗保险, 全额由自己承担, 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蓝延思绪飘开,这一次是心痛——森*晚*整*理
万一最后没赢得奖金, 他岂不是负上加负?
方修新没吭声,他给蓝延掖了掖被子,起身去关闭摄像头。
【爹咪!!!不许关!!!】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爹咪, 求求了,我们就看看, 不出声的呜呜呜呜呜】
【他好狠心】
【爹咪想干嘛……光天化日,大美人躺在床上虚弱得动不了……】
【嘿嘿嘿嘿嘿】
【大概是给大美人当抱枕吧】
【爹咪会主动献出大奈子吗】
【爹咪会主动捧着大奈子吗】
【爹咪会主动给吸大奈子吗】
【你们……(咽口水)】
【大家说得好涩哦,明明就是枕一枕嘿嘿】
【斯哈斯哈,说多点说多点】
【怎么回事,手里的笔忽然动起来……】
【快写快写,我要看!!!】
方修新把所有摄像头关掉,按住耳朵的传讯器,简短地说:“你好,因为涉及隐私,我这边暂时把摄像头关了。”
说完,他扯下传讯器,放在床头柜。
蓝延有点口渴,“我想喝水……”
对方声音极小,但方修新听得清楚。
他走上前,掌心放在蓝延额头,“等下给你喝水,但在之前——”
方修新从储物舱拿出一支淡绿色的试管。
他刮蹭瓶口,像在找什么卡口,“咔”,轻微的响声,试管的盖子拧动。
“喝这个就不会头痛了。”他撑在床沿,淡声说道。
蓝延脸庞湿润,有种病态、飘着冰气的苍白,尤其是额头,残留密布的冷汗。他没有搭理的头发并不像往日卷曲,自然垂落时显然有点长,半遮住眼睛,眼尾带着些许潮红。
“什么……东西?”他眯着眼睛问。
“毒药,吃吗?”方修新一眨不眨地凝视,像被蛊惑般,手不受控制地抚摸他的脸。
蓝延花了几秒时间解读这句话,懒懒地说:“你想……私吞我的财产?”
方修新手一顿,好笑地说:“你在克罗夫特有什么财产?一叠账单吗?”
蓝延恍惚,自言自语,“哦,好像是……我现在在克罗夫特,是个穷光蛋。”
他拢住被子,盖住脸,“不吃。”
方修新笑了笑,“怕我害你?放心,简单来说,就是修复效果比较好的药液。”
他没有撒谎,事实上,实际效果远远不止所谓的“比较好”,拿来治过敏甚至有点暴殄天物。
蓝延因为生病,总能听见白噪音,嗡鸣作响,但他知道这更像疼痛滋生的幻觉,并非实际存在的声音。
“秘密使人永葆魅力。”他隔着一层被子,嗓音愈发沙哑,莫名显得可怜,“但你看起来像个大麻烦。”
方修新愣了愣,回味过对方的意思。
他轻笑一声,绕到对方侧卧的方向,手搭在棉被,很轻地往下扯——
通畅无阻,掀开了一个口子。
蓝延只觉一阵凉风扫面,忍不住蹙眉。
方修新像在找补,沉声说:“睡觉闷住脸不好。”
“哦。”蓝延应了一声,长睫挨住眼睑,微微抖动。
方修新说:“放心,不是来自什么隐私渠道或者违禁品,不让你有朝一日在克罗夫特出事。”
蓝延不大信,心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其他且不论,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哄自己?
对方似乎从不掩饰“异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嗯嗯,我知道。”蓝延给的回答很敷衍。
方修新叹气,“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有警惕心,撩拨我时不是玩得很欢吗?”
蓝延拉长声音,“我头晕……”
方修新按住他的太阳穴,慢慢揉,“真不吃?”
“不吃。”
方修新沉默片刻,“那也不当枕头了?”
蓝延慢吞吞地说:“这个不行。”
方修新微微低头,压低声音,像哄着他:“吃点药,然后就给你枕着睡觉?”
“我不吃你不给我枕?”蓝延哑声问。
方修新顿了顿,“给。”
蓝延笑了。
“那我干嘛吃?我生病的样子太难看,碍你眼了?”
方修新:“不碍眼,但你不是觉得痛吗?”
“哎,你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就难受了。”蓝延说话像在胡搅蛮缠,但方修新注意到,他额角再次冒出冷汗。
方修新皱眉,“哪里痛?”
他把医疗组留下的治疗仪拿起,但想到什么又放下,从自己的储物舱拿出一颗金属正方形。
蓝延额头像放着什么,物体冰冰凉凉,却有一股暖流从神经末梢游走,四肢百骸的冷意被驱散,疼痛感逐渐减轻。
他说话也有劲了,“你给我脑袋放了什么东西?”
“类似于克罗夫特星球的治疗仪,但效果比它好。”
蓝延“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听见。”
方修新将金属块拿回,掂量了一下。
“不用这么谨慎,真要追溯源头它不是克罗夫特的东西。”
“不是克罗夫特的?难道出自我们星系,但我好像没见过这种东西,除非……”蓝延突然收声,痛苦地说,“不行,我太聪明了,你别和我说话。”
方修新啼笑皆非,温声说:“我也没打算瞒你。”
蓝延大惊失色,“你要干嘛?”
“老天,你别是爱上我了吧。”他眼神泛空,“不不不,这种必死的经典剧情,我遇上可不太妙。”
方修新:“……”
他被逗笑了,点了点他的眉心,“你整天看什么电视剧?”
“星球犯罪纪录片:一个人如何走上违法的道路。”蓝延喃喃。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方修新嘴角抽了抽。
蓝延有气无力,“一个喜欢看我哭,相处越久越觉得危险,但挺好说话的变态。”
方修新一顿,“你内心世界还挺丰富的。”
蓝延:“我不想吃那个绿绿的药。”
“真不吃?”
“嗯。”
“没有考虑的余地?” 方修新梳理他的头发,指腹轻柔地在头皮打圈。
蓝延舒服地眯眼睛,没什么力气的四肢绵绵地发软。
“你是不是学过?手法不错。”
方修新笑而不语。
蓝延浑身轻飘飘的,嘴巴爱调戏人的习惯又回来了。
“这样吧,你喂我我就考虑一下。”
“这么简单?”方修新挑眉。
简单?蓝延脱口而出,“嘴对嘴你也喂?”
空气为之一寂,蓝延后知后觉,“我开玩笑的。”
方修新手一顿,俯身凑前,指尖捏着蓝延的下巴,沿着下颚线游走,指腹抵住微凹的唇角。
他微笑说:“也可以,看着你的脸,我也不吃亏。”
唇边的温度滚烫,蓝延破天荒地避开他的视线,重复道:“我不想吃药。”
方修新也没有强迫,“好,不吃。”
蓝延唇瓣无声地翕动,最后重归平静。
“我给你倒点水。”方修新说着,起身走到立柜台,“哪个杯子是你常用的?”
“最左边。”蓝延回神。
“好。”
方修新盛了一杯温水,递给蓝延。
“谢谢。”蓝延接过,尾指抖了抖。
方修新问:“手脚没力气?”
“有点。”蓝延已经坐起身,后背靠在枕头上,两只手同时握住杯壁,慢慢喝水,看起来意外的乖巧。
他喝了一半,又重新递回去。
方修新帮忙搁在床头,“等下睡一觉吧,好好休息,恢复体能。饿吗?”
“不饿。”
“好。”方修新环顾房间,“我在你这儿洗个澡,早上去割草出了汗。”
蓝延眨眨眼,没问对方为什么要去洗澡,毕竟答案显而易见,他喜欢枕着香喷喷的“枕头”。
不过,割草……
“你被罚了?”他从床边拿起通讯器,没有新消息,嘴角勾起。
方修新瞥了一眼,“昨晚的眼泪没白流就这么开心?”
蓝延哼笑,“当然,如果不是我机智,岂不是被你连累?”
方修新没说上次是谁“蛮横”地冲进房间,只评价道:“小没良心的。”
蓝延无辜地说:“如果我这次被罚,你会不会帮我割草?”
方修新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蓝延懂了,“哦,会。”
他挪动身子往下滑,缩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好了,你快去洗,希望你出来时我还没睡着……昨天一直在做梦,睡也睡不好……”
他嘟囔几句,用被子蒙住头。
“鼻子露出来,闷着睡不好。”方修新进卫生间前,提醒了一声。
聒噪。蓝延心里嘀咕,但手却诚实地落下被子。
方修新无声地笑了笑。
……
蓝延其实是想等方修新出来的,但意识却不受控,一点点坠入混沌。
方修新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
他用机器将头发蒸干,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睡着了啊。方修新垂眸凝视,久久不动。
按道理来说,对方睡着了就不需要枕头了。
但他内心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叫嚣——
你答应过他的,你要抱着他的,你要给他枕着的。
“……唔……”蓝延睡得香,无意识地咂巴嘴。
他的唇经过那杯水的滋养,变得饱满润泽,剔透如玻璃,浮着淡淡的绯色,微微翘起,看上去……似乎极为好亲。
方修新喉结动了动,像受到蛊惑——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借口,只要这么说了,就能放任自己的行为。
毕竟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渴望?偶尔的纵容好像并无不可。
方修新一点点凑近,指尖轻轻捋开蓝延眉眼的碎发。
下一秒,对方像是感应到什么熟悉的气息,四肢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上来。
蓝延闭着眼,呼吸均匀,身体却本能地去寻找最舒适的位置,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陷入柔韧的绵软里,下巴刚好卡在深陷的沟壑里。
他的唇恰好贴在背心的边缘,有点粗糙,磨着嘴巴不舒服,便重新寻找位置。
方修新一只手按在蓝延后腰,另一只手支撑力道,带着怀里的人转换方向,调整睡姿。
蓝延一无所觉,脸颊磨蹭温热、光滑的肌肤,明显压出一个深坑。他时常变换落枕的位置,圆润的弧度颠了颠,像沉甸甸的水球摊在地面,边缘荡漾开来。
有时候觉得不满意,就会张开嘴,好好磨牙。
方修新习以为常地伸手,指尖探入湿润的齿间,熟练地按了几下。
蓝延便松开嘴,换了个方向枕,这一次,他不再磨牙,而是安安稳稳地继续睡觉。
方修新其实没有睡意,但已经躺在床上,闭目酝酿一会儿,还是可以睡着的。
就这样,他在对方平稳规律的声音里,慢慢入睡。
-
边境码头
“疯了疯了,到底是谁把前天运输的货物标错编号?!”姚启抓狂地乱叫,双手抱住后脑勺,像一只青蛙乱跳。
粒粒白眼翻天,“吵死了,赶紧干活。”
姚启挂着黑黑的眼袋,崩溃地说:“我已经连续干了十几个小时,再干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
“喝!”粒粒扔过几只补充能量的特制营养液,“喝完干活,闭嘴。”
姚启眉头能拧死苍蝇,“救命,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味道像馊了三天三夜的垃圾堆。”
粒粒不想听他叨叨个没完没了,“要么喝了干活,要么闭嘴干活,再吵吵嚷嚷我揍你。”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威慑力十足。
姚启讪讪,“好了,我就抱怨一下。”
“学学玛丽莎,人家年纪比你小,但吃苦耐劳的精神比你强多了。”
玛丽莎坐在义肢断臂上统计、入库货物,听到粒粒姐姐的话,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棒。”粒粒扔给玛丽莎一个棒棒糖,“小奖励。”
玛丽莎稳稳接住,笑容扩大。
青苹果味的。
“好的,我会继续努力。”她声音变得含糊,因为棒棒糖已经在她的嘴巴里。
姚启幽幽怨怨地缩回角落,不敢说话。
但他嘴巴碎,干活不说话得憋死人。
“唉,不知道老方什么时候回来……”姚启摇摇晃晃身子,“他会不会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了吧?”
玛丽莎歪头,“可他不就是要这样才能拿到奖金吗?”
姚启立刻教育,“不不不,他们这叫扮演情侣,我担心的是老方把持不住,假戏真做,要知道第一天就把人带回家,自己劝自己的傻事都干了。”
“假戏真做……不好吗?”玛丽莎咬了一块下来,糖碎嘎吱嘎吱响。
姚启炸毛,“好什么好,他给人买衣服、送通讯器、送枕头……什么出钱出力的事都干,我觉得不太妙啊。”
虽然对方的资料查得没有任何问题,但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他怀疑这是老方命里的一劫,会被狐狸精狠摔跟头,还栽得不清。
玛丽莎不理解,“可那个哥哥这么漂亮?修新哥哥不亏啊,甚至还赚了。”
姚启:“……”
他痛心疾首,“肤浅!肤浅!太肤浅!!!”
粒粒忍无可忍,“闭嘴,再吵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姚启肩膀一缩,闭嘴了。
他畏畏缩缩地继续清点货物,心里幽幽地想:昨天没看老方的直播,今天说什么都要去看看,避免对方走上不归路。
-
房间里昏暗无声,窗帘透过的光线微弱,目光所及之处,隐约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蓝延睁眼的瞬间,掠过茫然、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膜炸开,带着胸腔共鸣的震动。
蓝延下意识地蹭蹭脸颊,软软的、滑滑的,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熟悉至极。
是自己常用的那款。
他反应几秒,慢慢抬起头,下巴还陷在绵软里。
“嗯,醒了。”蓝延思考睡前发生的事,“你洗澡好慢,我等你等的睡过去了。”
方修新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说:“下次会洗快点的。”
“咳,我没有枕麻你……肩膀吧?”
“受力点不在肩膀,影响不大。”方修新淡淡地说。
蓝延视线飘移,“哦,好像是。”
“行了,起来吧,又不是第一次。”方修新揉揉他的发顶。
“嗯……”蓝延恋恋不舍地起身,忽然看到什么,“等等——”
他重新趴回去,扒拉方修新的背心,往下一扯。
方修新猝不及防,只觉胸口一凉,愣愣地低下头。
蓝延难以置信,“这个……我咬的?”
——靠靠靠,他怎么还有睡觉咬人的习惯?
“……”方修新还以为什么事,对方这么激动。
“嗯,你咬的。”
蓝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按住整齐的牙印,“我为什么要咬你?”
鼓起的胸肌软度合适,轻轻一戳就能包容食指的一节,触感柔软得过分,积攒了不知多少脂肪在其中。
方修新皱眉,奇怪的痒意在那一小处地方蔓延,他攥住对方的手,示意该撒手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蓝延没有关注这样的“提示”,反而更加凑近一点。
呼吸打在蜜色的肌肤上,极其一片鸡皮疙瘩,连带着微粉的两处抵住背心,衣料被撑起一个小点。
他甚至过分地伸手,掌心包裹上去,只不到一半的面积。
方修新脊背一僵,尾椎骨麻麻的,像有小电流流蹿。
“蓝延!”他厉喝一声。
蓝延眼皮眨动的频率变高,像蝶翼振翅。
他微微仰头,眼神可怜兮兮的,故意小声说:“好凶,我不就好奇……”
他说着,眼眶慢慢变红,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配合微粉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奇异美感。
脆弱、柔情、漂亮,散发着我可以被受害、被任意施为的气息。
方修新失神,不自觉轻抚对方眼皮,来回摩挲,爱不释手。
真漂亮啊。
蓝延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心想小样的,你不就吃这套嘛。
他哼笑着说:“扯平了。”
“所以,能再给我摸摸吗?”
——涅瓦特斯在上,他只是纯洁地想研究一下。
毕竟这个位置如此特别,软软弹弹,极为适合缓解压力。
方修新不说话,但态度明显软化。
蓝延尾调拉长,“亲爱的——”
方修新抿唇,微微侧过头,俨然是默认的意思。
蓝延嘴角微翘,得逞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轻轻抓住,像在玩一个可以任意搓圆的面团,但并没有放肆,反而在克制。
蓝延玩得开心,眼泪哗哗地流——
怎么流眼泪,这是有讲究的。
泪珠成形前不能落下,而是积攒到一定份量后,像珍珠那样一颗颗滚落。眼尾蔓延晕染的红线,绯色淡淡,眉间似蹙非蹙,弧度恰如其分。
蓝延在这些日子里,掌握了适合面对方修新“哭”精髓,狠狠抓住对方的审美取向,踩点狙击。
他面上表情不变,手里动作不停,“你有特意练过吗?”
“没。”
“一点也没?”
“如果你非要说锻炼或者维修时,是否动用到胸部的肌肉力量,那肯定是有的。”
“但鼓囊囊的,浑然天成。”蓝延真诚地说,“哇,也算是你天生的。”
“……”方修新撩起眼皮,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算夸人’的疑问。
蓝延低笑,“当然算。”
他适可而止,没有过分乱来,不过最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直勾勾地盯着。
方修新扯正背心,扯了扯嘴角,“你的眼神让我以为自己穿的什么透视衣。”
蓝延自己捂着眼睛,哀叹:“完蛋,我是不是和你待久了成变态啊?”
人生走过二十六年,忽然发现自己的癖好是大胸肌,真是吊诡至极。
“我没你这样奇怪的癖好。”方修新不认,欲言又止。
从第一天和蓝延“同床共枕”,他就知道对方的隐藏爱好,对方如此后知后觉,也是怪事一桩。
蓝延反驳,“我也没你这样的癖好,哪个正常人爱看人哭啊?”
“好歹我比你坦诚。”方修新从容回答。
蓝延哽住,最后悻悻地转过头,勉强承认。
“好吧,我就喜欢胸肌,它枕得舒服。”
他强调,“我也很坦诚。”
方修新挑眉,慢条斯理地回答。
“是的,你很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