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感觉还真是挺好的,想来、似乎比曾经和所有人上垒的感觉都要好。但是爽的就只有自己,商陆开始自我谴责,然后愧疚得不得不又把怀里的蒲薤白抱紧了一些。
说起来,蒲薤白当时在自己耳边说的是什么呢?
商陆当时根本无暇顾及,可事后想想,那句话的发音很像是“喜欢”。
喜欢?
喜欢什么呢?
还是问自己喜不喜欢?
商陆表情严肃地思考良久,决定等蒲薤白醒过来之后再好好问问。总而言之现在就再睡个回笼觉……他想着,头一歪,伴着蒲薤白的呼吸声,很快又睡着了。
但是很快他又被门铃声吵醒了。
那门铃声最开始出现在商陆的梦里,等到梦里的商陆打开了门发现门铃声依旧在响,才在梦里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现实当中的声音。他猛然间惊醒,然后看了看怀里的蒲薤白是不是还在睡。
显然这连续的铃声也吵到了蒲薤白,可他只是皱着眉哼哼了一声,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这人真的绝了,赖着不起床的样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爱,商陆忍不住又亲了他两口,然后动作很轻地抽出手臂,再拉起被子把他裹严实,才下床跑去开门。
“祖宗,别再按门铃了,你倒是听不烦啊……”商陆打着哈欠走到玄关,拉开门之前先通过电子猫眼确认了一下门外是谁,在看到司半夏和吴英泽两个人之后,才放心打开了门,“大早晨的,会扰民吧。”
这大门一敞开,司半夏人都懵了,指着商陆、张嘴说不出话。
吴英泽叹了口气:“陆啊,你在别人家,穿得可真是……随性。”
商陆拍了拍屁股,“我这不是穿着内裤了吗!”
“就穿个内裤你是感觉还挺自豪了吗?”吴英泽一脸鄙视地挡在司半夏身前,然后走进门推着商陆,“去给我穿衣服,穿整身的!”
司半夏站在吴英泽身后调整着心情,她虽说也是见过男人无数,好看的、有型的,她都尝试过。但是好看的同时又有型的,在此之前她就只见过她家薤白。
今日撞见商陆,司半夏已经在心里开始对比起来商陆和蒲薤白之间谁更胜出了。她很偏心,觉得自家薤白的皮肤看着要更细腻,不像是商陆那样看着就体毛旺盛的。
想着,她又立刻回忆起找上门来的初衷:“你们两个人怎么都不接电话,现在都几点了,你们是刚睡醒吗?”
商陆回到卧室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睡衣套上在身上,然后听着门外司半夏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就赶忙跑出去、合上卧室门:“他还在睡呢,小点儿声。”
“还在睡?”司半夏皱了下眉,“都八点了,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商陆掐指一算,其实他们俩凌晨将近五点才睡,所以根本就没睡多久,可他不打算告诉司半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儿不是下雪吗,他从吃饭的地方走路回来的,淋雪冻着了吧,有点儿感冒。”
“吃饭的酒店可远了,他为什么要走着回来……”司半夏皱着眉,“你怎么不去接他呢。”
“他手机半路就没电了,”商陆耸了耸肩,“回来时他说他就是想醒个酒,没想到就下雪了。”
司半夏没有听出破绽,只顾着埋怨蒲薤白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又埋怨商陆的脑袋就是个木头、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更埋怨她自己、昨晚偏偏要去接什么阳起石。“反正夜里的大雪也导致很多地方交通出问题,今天上午的行程已经取消了,我来是想说这事儿。”
“谁能想得到呢,三月份还会下这么大的雪。”商陆松了口气,“我今儿也懒得去学校了,就在这儿写写论文。吴头儿你来是干啥的?”
吴英泽比划着开车的姿势,“地滑,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
“我得马上去公司了,”司半夏满脸担忧地走到卧室门口,“这可怎么办,得有人照顾他才行啊。”
商陆和吴英泽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似乎都是一脸疑惑,明明商陆刚说了会留在这儿写论文,怎么司半夏还要担心没人照顾蒲薤白的问题呢。
“那个,夏姐啊,我会留下来照顾他啊。”商陆弱弱地举起手。
司半夏扭头白了他一眼,冷笑着说:“就你,连内裤都特么穿反了还好意思说照顾别人?”
商陆一愣,伸手摸了摸,看来是刚刚起床的时候太着急所以穿反了。他傻笑了一下,又干咳了一声:“裤衩儿太大了,就,没注意。”
“穿反很正常啊,我也穿反过,上厕所才发现。”吴英泽在旁边力挺自己的兄弟,一边说着还一边跟商陆碰了个拳。
“我真不想跟你们这些智障呆太久,也不想让你的傻气感染了我家薤白。”司半夏说着,打开卧室门,走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卧室里比客厅要多了一股热气,而且味道也很微妙。
这房间里,不只是有蒲薤白身上的味道。
司半夏对蒲薤白的体味十分熟悉,毕竟也是照顾他那么多年,曾经多少次清晨到蒲薤白的房间把他叫醒,早就习惯了他呆久了的地方会留下的那股男人的气味。
可这里明明是蒲薤白的家,这屋子明明是蒲薤白的卧室,里面的味道却让司半夏感到陌生。她就因为这点儿细节,突然感到一阵恼火,然后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商陆:“有客房你为什么不去睡客房,看我家薤白好欺负吗!?”
这突然一嗓子把商陆给喊懵了,他分析着卧室里有可能会留下来的“证据”,但想来想去都没觉得有什么,只要她不去掀开蒲薤白的被子……“什、什么意思?他客房里没有床啊。”
“打地铺你不会吗?这么热的屋子你就睡地上又怎么了!”司半夏说着,指向沙发,“睡沙发也不委屈啊,那沙发不是也挺舒服的吗。”
被骂得一头雾水的商陆,茫然地看向吴英泽,在发现吴英泽也是跟自己一脸茫然地对视之后,哥俩儿再一齐看向司半夏,满脸每一个细节都写着不解与困惑。
司半夏想到了这俩直男八成想不到自己为什么生气,她也解释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宝贝、本来一直放在博物馆的展台上供人观赏,却被一个不懂艺术的粗人抱走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