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人紧张地看着商陆身旁的经理,然后为难地皱了皱眉:“不好意思……1301的客人是VIP用户,不能……”
经理干咳了一声,有些慌张地催促了一句:“已经跟人说好了。”
前台愣神了一下,然后拿出备用房卡,“您就不用登记了,可以直接上去。”
商陆谢过,又用肩膀撞了一下经理,“团体协作,你们胆子很肥啊。知道这在刑法里是怎么判的吗?”
经理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不太懂您在说什么,我就送您到这儿了,我还得回去工作。”
“刘经理,可要好好享受今晚的工作啊,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商陆用房卡敲了一下刘经理的肩膀,然后放行了。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会请来什么彪形大汉绑架自己,如果对方真有那种硬实力,不可能在面对自己一两句威胁之后就软了下来。商陆踏进电梯,看着电梯间里的装潢,心说这样看似奢华的地方,居然“包容”着肉眼可见的污秽。
要是今晚蒲薤白真的被苏木怎么样,商陆内心暗自发誓,他要让苏木从明天开始消失于大众的视线。
电梯上行,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商陆只觉得煎熬难耐。
当抵达十三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深呼吸了一下迈出电梯,左右正寻找着1301在哪边的时候,听到了门开门关的动静。商陆问声回过头,看到1301的那道门似乎开开合合了两三次。
商陆跑着过去,正要用房卡刷开房门,就看那道门从内被暴力的推开。
蒲薤白从门内冲出来,身体前倾,正巧就倒入商陆怀里。
商陆下意识抱稳了他,一切都跟想象当中不太一样导致他的大脑一瞬间没能做出太多响应,他先是确认了一下蒲薤白的状态,在看到对方衣冠不整的那一刻,瞬间怒气就冲到了脑袋顶。他怒视着面前还站在门内的苏木,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杀意因怒而起”。
显然苏木也懵了,明明半个小时前还在跟自己打电话不知道蒲薤白身处何方的商陆,居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苏总。”商陆咬咬牙,压抑着内心的怒气,“没想到您家就在酒店里啊。”
苏木屏息思考了一阵,侧过身:“外面不方便,进来说。”
倚在商陆怀里的蒲薤白揪着商陆的衣服,喘得十分痛苦。商陆皱着眉抱紧他,又瞪了一眼苏木:“进去说?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去局里说呢。”
“这一层有其他人住,你真的打算在走廊和我起冲突吗。”
苏木说得在理,即便是商陆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但蒲薤白现在绝对不能以这个状态被镜头捕捉到。商陆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做出一步妥协,他试图将蒲薤抱起来,但看上去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的蒲薤白不光是不顺从商陆、甚至还在拼命反抗挣扎。
苏木见状,想要过去帮把手,但商陆一脚将他踹开:“你特么别碰他。”
商陆低吼了一声,苏木便立刻松开了手,然后看着商陆费劲地把蒲薤白扛在肩上,进屋关好了门。
“你特么最好给我一个好点儿的借口。”商陆把蒲薤白安置在厅里的沙发上,之后脱下外套将其裹严实,然后跟苏木面对面对峙。
“你打电话过来之后我不放心,就开车折回来找他,看到他倒在路边,就把他带来酒店休息一下。我正要联系你。”苏木摊开手,一脸真诚地说。
商陆恨得牙根痒痒,可他实在不知道在这里和苏木撕破脸之后会有什么好处。别说是好处了,可能会给蒲薤白添尽麻烦。
“这屋里热到让苏总干脆只穿着贴身的半袖吗。”商陆的语气还是充满敌意。
苏木笑着走到吧台那边,“呵,商陆,你是聪明人,不该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啊。你让我给你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我给你了,然后你就该假装相信,今天就到此为止。”
冰块儿掉进杯子里的声音持续三下,之后威士忌注入其中,商陆盯着苏木端起那酒杯,随后安静地注视着对方喝下那杯酒。
“苏总,你也是聪明人,我们今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今晚是最后一次了。”商陆语气低沉地警告着苏木。
“你知道蒲薤白是gay吗。”苏木突然话锋一转,冷笑着看向商陆,“你知道他刚刚双腿夹着我的腰,不让我放开他吗。听说你们同居,但是你也没对他做什么吧,他可是和我抱怨了你的不少事情呢。”
窗外肉眼可见的大雪纷飞,屋内的气氛也是冰到极点。
商陆沉默地看着苏木安静喝完了那杯酒,随后也冷笑了一声:“苏总,我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会想听到的消息吧。”
苏木抬眼看着商陆。
“阳起石从美国回来了。”商陆一步一步走到苏木跟前,凭着比苏木略高的身高优势,脸贴着脸的距离下,商陆就能够俯视着对方。他贴在苏木耳边,一字一顿地强调着:“当初抛弃了你阳起石,从美国回来了。”
苏木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在商陆当时地注视下,仿佛理智要被其吞噬了。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看上去没有攻击性的淡泊清高的商陆?
“呵,就凭你还想抱别人,”商陆见苏木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压着苏木的身子,将他按在吧台上,然后伸手用力捏着对方的脸颊,轻轻晃了一下,“你这个表情,像是要求着被上啊。是不是这样,嗯?是不是你每次约同性的时候,都是为了被强上一下啊。就像是当初,被阳起石按在床上那样。”
苏木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自己和阳起石的事?
难道是蒲薤白说的?不可能,蒲薤白根本就不了解阳起石的那些过往。苏木所知道的蒲薤白,是个在这方面一无所知、甚至毫不关心的单纯之人。
那么究竟是谁告诉商陆的?常山?赵问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