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头儿这个开车技术都能拿到驾照……”商陆被安全带勒得差点儿窒息。
“你说谁?谁是你对象?什么对象?是你天天喊的面向对象的那个对象?”
“你其实也没理解什么叫做面向对象吧……当然不是,就是搞对象的那个对象,谈恋爱的那种。”
“蒲薤白?蒲薤白是你对象!?咱俩说的是一个蒲薤白吗?”
“好家伙,我琢磨着他这个名字也不好重名吧。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是什么?哦哦,冷静……对我要冷静一点。”吴英泽拍了拍脸颊,又拍了拍脑袋,然后转过头看着商陆。
他所看到的商陆,表情十分沉重冷静,看上去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随便说说。吴英泽也跟着冷静下来,重新目视前方,沉默许久之后,再次启动了车子。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公司办公室,吴英泽给商陆倒了杯咖啡,然后看着商陆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转椅上来回转着玩儿,才终于长叹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我先说,我们还没有确定任何关系,我刚也只是说是可能。”商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喜欢他?”
“喜欢吧,想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是喜欢。”商陆端着杯子,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说真的,上一次像是这么认真地思考我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还是我高中的时候了。那时我们学校有个风云人物,我高一的时候她高二,是普通班的学生,学习一般,但是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事情都非常优秀。
“她长得特别漂亮,公认的。说句实话,感觉比我目前遇到的内陆的女明星都要漂亮。她代表我们学校去市区里参加辩论赛,然后再作为市级代表参加国家举办的辩论赛,中传和北影的教授都有看上她的,结果她高三就出国了,美国吧,后来如何就不知道了。”
吴英泽虽然不明白商陆怎么又突然聊起高中时候的女神,但听着女神这个经历,又不得不再次感慨商陆所处的世界和普通人的确不太相同。“你暗恋她?”吴英泽笑着问。
“可能吧,我当时真的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商陆说着,轻叹口气,“其实我们没多少交集,校庆的时候她做主持,我们都是幕后,她上台的时候麦克风不出声音了,我跑上去帮她换了个麦,顺便圆了下场而已。但是那个场景给我的印象很深,本来在人前都是大大咧咧的她,当时抬眼看我的时候,居然有种娇小的感觉,可爱得让我有点儿……懵。”
吴英泽入神地听着,然后问,“没告白?”
商陆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久,我一直都在思考我是不是喜欢她,犹豫到……她都找到男朋友了为止。她男朋友也挺普通的,没有哪个地方特别出彩,不过就是篮球打得不错。
“然后有天下雪,我在楼上看到她跟她男朋友在楼下有说有笑的,还时不时牵一下手,那时候我们学校校长的车正好经过,看到两个人打情骂俏,就给他们俩揪去办公室,批评教育,然后通校批评。”
画风突变,吴英泽一脸懵逼,“卧槽,你们校长是什么魔鬼吗。”
“对搞对象这事儿管得特别严,那个女生出国也是因为这件事。”商陆耸了耸肩,然后放下杯子,“我如今觉得,我大概是对没能向她告白这件事挺后悔的。然后我反复想着当初对她的那种感觉,对比现在对蒲薤白的感觉,就……有点儿相似。”
“相似吗?哪里相似?蒲薤白在你眼里也是娇小的?”
“不是这种程度的相似,”商陆耐心地解释着,“是那种……反差,反差给人带来的惊喜。”
“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反差萌的人多得是。”
“随便你怎么说,”商陆摊开手,“你刚刚问我,什么时候的事,如果说是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这一点的话,没有一个很准确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已经有段时间了。
“我也一直在质问自己很多问题,包括是不是真的喜欢,为什么就会喜欢,喜欢他的哪里,喜欢他真的没问题吗之类之类的很多问题。我哪个都没想明白,于是我去和朋友聊了聊,他们也没给我整理明白,但是吴头儿,我觉得,如果当这个问题显现之后、你越是琢磨越觉得这好像不是问题的话,那么这就真的不是问题。
“我想过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希望将来能和他长久的一起生活,希望他能够过得开心。”
吴英泽听着商陆的长篇大论,最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既然你这个智商都说了想了很多的话,我估计我也想不到其他的问题了。但是陆陆,你们是艺人,交往的话会有很多限制。男的跟女的都还会很麻烦呢,何况男的跟男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总而言之现在没必要考虑这些,目前我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蒲薤白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商陆为难地敲了敲桌子,“感觉他好像……就、就像是迁就?”
吴英泽又是一脸懵逼,“真的假的,我以为你俩是两情相悦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商陆一惊。
“半夏跟我说的,她说她发现蒲薤白估计是喜欢上你了,她还一直担心你会辜负了她家薤白呢。”
商陆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她真这么说?难道是蒲薤白和她说过什么?”
“好像没说什么,就是她的推断吧,女人的直觉?”吴英泽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当时还跟她说不要插手呢,现在来看,不插手还真是对了。”
“直觉这个东西又不可信,”商陆再次失落,“我啊,因为怕直接告白会被拒绝,又怕将来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情况的话没办法对应,所以根本也没有对蒲薤白说‘我喜欢你、跟我处对象吧’之类的话。”
“所以就是……蒲薤白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我倒是跟他说,可以尝试着关系再进一步,但还不至于到恋人的程度。”
吴英泽突然感慨了一句:“看来你还真的是很用心。”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抱着新鲜感,或者是想随便玩儿一下的态度的话……你可能都不会想这么多吧,就随随便便的交往、然后将来随时都可以没负担的分手。你现在会想这么多,这本身就是在担负起一份责任。”吴英泽说着,点点头,“你不是随便说说、不是一时兴起、不是鬼迷心窍的话,倒是让我觉得很放心。”
“吴头儿会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