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顺从这股睡意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商陆似乎动了动胳膊。他以为对方是手麻,立刻松手抬起头,但商陆却没有翻身离开,而是趁着自己抬头那点功夫,伸手过来把自己搂住。
两个人头碰着头,又继续睡着,再醒过来的时候的时候虽然姿势没有大的变化,但蒲薤白发现自己似乎是下意识把商陆当作了抱枕,小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商陆身上。
蒲薤白慌张地爬起来,“抱歉,手麻不麻?”
商陆先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合上眼睛轻声笑了一下:“没事,你又不重。”
“说不重是在开玩笑吧。”蒲薤白跪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现在几点了。”
“今天不是没工作吗,多睡会儿呗。”商陆拉扯着蒲薤白的手臂,“躺回来。”
这个人没睡醒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很霸道。但在蒲薤白听来,这种霸道似乎恰当好处。他听话地倒了回去,趴在商陆身旁,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睁着一只眼睛:“还要睡多久,不吃早饭吗。”
商陆看起来像是又睡了,但听到这个问题后露出一丝笑意,侧过身来搂着抱住蒲薤白:“早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蒲薤白是真的觉得,只要是商陆做的,什么他都很爱吃。
“家里没菜了,还剩点儿挂面,”商陆隔着睡衣抚摸着蒲薤白的后背,“阳春面?哦对了,是不是还有没吃完的炖牛肉啊,那就做牛肉面吧。”
“嗯。”
“趴着,压得不难受吗?”商陆轻轻拍了一下蒲薤白的腰。
“嗯?”蒲薤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商陆睁开眼和他对视了一下,然后视线向下、再回来。
蒲薤白瞬间脸红到耳根,坐起来抓起枕头朝着商陆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我都醒好久了!早就冷静了好吗!”
“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又这么暴力啊!”商陆抱着头在床上翻滚躲避,“我这不就是关心一下!”
“你关心人的角度可真是刁钻!”蒲薤白“气哄哄”地扔下枕头下床跑去洗漱,离开卧室之后又折回来,气势上比刚刚弱了一点儿:“快起床,你不饿吗。”
商陆坐起来揉了揉乱七八糟的短发:“这就起了。”
总觉得……自从自己开始下厨,蒲薤白似乎比以前更喜欢吃饭了啊。商陆对此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想到有人期待着自己做的饭,就会对做饭这件事产生干劲。
其实对商陆而言,做饭的确不是难事,各路食谱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七七八八,炒菜的火候也能够精准控制,所以不存在什么“下功夫”这么个说法。何况做饭这件事,做着做着就成了体力活儿,商陆一直都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但一想到蒲薤白的体力似乎比自己还要好更多,商陆就觉得自己是应该去健身一下挽救自己的“尊严”了。
昨晚吃过夜宵之后,两个人也没有特别干什么。
想干但是不敢,商陆在内心挣扎了好长时间,决定再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他其实摸不透蒲薤白到底在想什么,也真的没有搞懂昨晚为什么人家就哭成了那个惨样,但隐约觉得是和上床这件事有些联系。
难道说……难道说蒲薤白反而是那种,一旦做了就要长久负责的性格?
难道说因为曾经的那些人过于随便,导致蒲薤白本身开始在意起来上床的时机和目的?
不管怎么说,商陆都觉得自己不该过早的上垒,凡事都得有个循序渐进,想到当初交往过的第一任女朋友,他可是连人家的胸罩都研究了好几次才能顺利摘下来呢。
蒲薤白不用穿胸罩可真是太好了。
商陆的大脑又开始了奇怪的发想,他一边煮着面,一边盯着浴室门,看到蒲薤白洗过脸走出来后,也一直盯着对方的胸口愣神。
这个视线过于□□,蒲薤白突然明白了大街上的姑娘们被色狼盯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他戏剧化地抬手挡着胸,棒读一样语气毫无起伏地喊着:“讨厌,色鬼。”
“能麻烦您说得再富有感情一些好吗。”商陆真诚地问。
蒲薤白笑了一声,“说真的,你在看什么啊,我可没有胸。”
“胸肌也是有的吧。”
“手感肯定比不上姑娘家,别想了。”
商陆眉头一皱:“你是还对比过吗?”
本来是走向商陆的蒲薤白突然停住步子,“不,我还没那么变态。等一下……”说着他就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然后回忆着姑娘家的,表情微妙地歪着头:“这么一看我的胸肌也不怎么发达,你的呢?”
商陆也抬手摸了摸,“嗯……是没什么。”
两个人对着摸自己的胸,场面一度变得十分诡异。
“咳,面好了。”别开视线的时候,商陆干咳了一声,把面条倒进碗里。
“嗯,谢谢。”蒲薤白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难为情,揉了揉脖子走到备餐区,“好香。”
“就只是放了两块儿牛肉简单调了个味儿而已,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