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就不用交房租了?”
“原来你还想过要交房租啊……”
“那可不,脸皮虽厚,但也不是厚颜无耻。”商陆乐呵呵地念叨,“这样吧,我不交房租,相对的,我帮你做饭怎么样?牛肉面和排骨面我也都会做。”
“你实习的时候每天十点多下班,你确定你要做饭?”
“可你工作不也是一样到很晚吗,我们就当是吃宵夜。”商陆说着,下单了几件背心和几包面条,重新回到微博界面,又开始找下一个话题,“对了,那部综艺我也看了,哈哈,后期配的吐槽也都挺搞笑的。”
“是吗,据说那部综艺的收视率很高,夏姐还特意打电话来表扬……”蒲薤白也偷偷看了看那档综艺,发现粉丝们说得不错,镜头里的商陆和邢天南确实是有一种迷样的CP感。
“就那次咱一块儿把被子什么扛回宿舍的镜头,苏总旁边有一句吐槽是‘你们的老父亲也需要帮助’。还有什么最接地气的富二代邢头儿,最语出惊人的闷骚蒲神,像老父亲一样操碎了心的苏总。”
“还有最出其不意的真天才傻子陆。”蒲薤白也笑着补充。
“你也看了啊,早知道就一块儿看了,还真是挺搞笑的。没想到王林鑫人不怎么样,但工作还挺厉害。”商陆语气不带起伏的说着这话,却让蒲薤白感到十分震惊。
“你……难道也调查过王导了?”蒲薤白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一种可能。
“嗯。”
“你还……调查过谁啊。”
商陆吸了口气,有些为难地歪着头,“苏总。”
蒲薤白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调查他?”
“因为有人跟我说苏总是个私生活过得十分精彩的人,”商陆笑了笑,“是挺精彩的,他睡过的人,我都能列张表出来。对了,你知道苏木他其实是同性恋这回事儿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蒲薤白叹了口气,“听说过,一直都有这方面的传闻。”
“这圈里还真是热闹啊,是不是有传闻说邢天南也是来着?”
“传闻中是这样……”
“苏木和邢天南曾经还有过绯闻,不过看起来那两个人相处得还挺自然的啊。不愧是演员?”
蒲薤白又叹了口气:“我虽然不太清楚内情,不过夏姐说过,有时候绯闻也只是炒作的一种方式。所以可能实际上他们两个人本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是商陆主动提起同性恋这回事,而且听起来语气当中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蒲薤白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嗯?”商陆看着蒲薤白的侧脸,没懂他在问什么,“炒作这个事儿?”
蒲薤白摇了下头,“同性恋这个事儿,你会觉得奇怪吗?”
“那不能叫奇怪啊,”商陆语气依旧平静,“存在即合理嘛,就只是有这么一个群体,算不上奇怪。”
这句话再次让蒲薤白得到某种程度的救赎似的,他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绷神经了。
商陆隐约意识到蒲薤白为何会这样问,于是干脆就着这个机会,“你呢?你觉得奇怪?”
蒲薤白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目视前方的路,有些茫然地说:“是啊,该说是奇怪吗,我以前的确是……觉得很奇怪。很奇怪,而且很恶心。”
商陆其实就打算就此叫停了,可蒲薤白却像是找到了情绪的突破口一样,张了张嘴,继续说:“我啊……我、曾经有一位养父。”
“嗯。”商陆轻声应着,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我十一岁的时候吧,被养父收养。我养父他曾经是位作家,散文和随笔都很出名,也写过小说,就只是销量不太好。”蒲薤白脑海中回忆着养父的样子,慢慢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养父他,是同性恋来着,对象是我的父亲。”
商陆其实并没有调查到如此细节的事情,他充其量只知道那位收养了蒲薤白的善良人,最后选择了自杀这条商陆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路。
于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商陆,在听到蒲薤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这话时,也就不知所措起来。
以往的话,商陆觉得自己大概能想到很多安慰人的话,比如说人各有各的选择,别人的命运你也无法左右什么的。但现在,他看着蒲薤白那因为紧握方向盘导致发白的手指关节,竟然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上来。
不该提起这事儿的,提了又有什么用呢,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留下的人每次回忆都只会感到痛苦罢了。
商陆看着导航,然后抬手轻轻捏了捏蒲薤白的肩膀,“前面有休息站,歇会儿吧。”
蒲薤白选了一个周围没车、旁边靠着树的角落停下车,深呼吸了一下,靠着座椅合上眼睛。“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父亲他和我的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商陆想到了网传的“骗婚”,但这个词卡在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蒲薤白睁开眼睛,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商陆:“抱歉,话题突然就变沉重了……你要去买点儿吃的吗?”
商陆摇着头:“你刚说曾经觉得奇怪,如今看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