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疯狂的群众根本就没有理性可言,蒲薤白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可却没有任何退路。
怎么办?
而且商陆他肯定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会不会比自己还要慌?
蒲薤白侧过头看了看商陆的反应,意料之外的是商陆似乎还算是冷静,并且彻底摘下来了口罩。
“你帮忙扶着车,”商陆拍着手推车,对蒲薤白说,“我站进车里,应该会很高。”
“你要……你要干什么?”蒲薤白紧张得声音都在抖。
“嗐,别害怕。”商陆朝他笑笑,然后一脚迈进车里,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果然高得能够让几圈以外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有些认出他的粉丝非常给面子地喊着他的名字,但商陆却只是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干咳了一下,扯着脖子的喊:“各位到场来宾!上午好!下一波烤鸡还要再排一个小时!大家不要在这里挤着了!抢是抢不到的,要排队!队尾在那边!”
喊着,商陆指向还算是空旷的一个方向,然后继续喊道:“我劝各位不要一个小时都在这里排着,没必要!去逛逛其他地方吧,面包和蛋糕那里都有试吃!我尝了尝!巧克力麦芬很好吃啊!”
不认识商陆的路人们听过之后哈哈大笑,果真以为这场骚动是超市的促销活动,很快也就散开了。
认识商陆的粉丝们在听到商陆的喊话之后,逐渐也意识到他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也就不再给他填什么麻烦,虽然依依不舍但也还是散开了。
剩下一些真正想买烤鸡、却被这莫名其妙的人群堵住、恐慌而又不知所措的人群,则是自发地给商陆鼓起掌来。
商陆见人群终于慢慢散开,才从车里蹦了出来,松了口气地戴回口罩,和蒲薤白吐着槽:“看来你说得对,往人群里凑热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蒲薤白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对商陆的敬佩又一次升级:“你是不是、是不是无所不能?”
“啥意思?是说我产品宣传做得也不错?”商陆一头雾水地问。
蒲薤白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算了算了,估计过会儿又要有这方面的话题了,我们这算是给马上开播的军训真人秀预热吗。”
无心引起人群骚动的那个大哥也和蒲薤白他们道了歉,顺便关注了两个人的微博。商陆却只在乎挑一个卖相不错的烤鸡,他趴在柜前仔细看着哪个成色不错,两旁的路人和超市的员工都在帮他一块儿挑选着。
光有烤鸡他还不满意,偏偏又要去买了两个牛肉卷,然后找了张空桌子开始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蒲薤白坐在商陆一旁,两个人“目中无人”、“心无旁骛”地吃着午饭,眼神甚至都没有从那个烤鸡身上移开过。
途中确实有几次粉丝过来要签名,两个人谁都没拒绝,甚至还允许合影。
两个人的超话又一次狂欢了起来,不少粉丝都在晒合影和短视频,甚至有人调侃,先是麦当劳,再是山姆,这些品牌是不是要给商陆和蒲薤白打钱。
但那些,蒲薤白已经无心关注了,满载而归的两个人打包着各种年货和礼物,大包小包地拎上了蒲薤白的私用车。折腾到下午三点,他们才正式出发,开车到东五环的时候,蒲薤白才缓过神来。
“上午……谢谢你。”他说着,侧过头看向正在试图打开一盒麻薯的商陆。
商陆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谢什么:“嗯?”
“我其实一直很怕人群来着,尤其是很多人一股脑涌过来的那种场景。”蒲薤白摸着方向盘,小声念叨着。
“哦哦,嗐,人群恐惧症嘛,很正常。其实他们都是凑热闹的,一种群众效应而已,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的话,很快就都能散开了。”终于打开盒子的商陆,心满意足地笑着拿起一只,先是递给了蒲薤白,“你尝尝。”
蒲薤白先是笑了笑,然后张嘴叼住,咬了咬发现口感上意外地紧实。
“哈哈哈,你使劲儿咬,”商陆伸手过去帮他捏着麻薯包,用力扯了一下,“怎么样,好吃吗?”
蒲薤白嚼了几口,“好像……还行?”
“是吗,”商陆把蒲薤白吃剩下的那半塞进嘴里,“嚼着嚼着感觉还挺香,这倒是解闷儿。”
虽然都是一把年纪早就不该在意什么“他吃了我咬过的东西”这种无聊的细节了,但蒲薤白还是在意得不行,为了遮掩情绪,他稍微打开车窗吹着冷风:“你可真是能吃,中午那烤鸡有一大半都是被你吃的。”
“那是你吃得太少了吧,”商陆一个麻薯接着一个麻薯地吃个没完,“你这部剧什么时候拍完?下一部也不需要再减肥了吧。”
“到下个月中旬杀青,”蒲薤白叹了口气,“其实是因为有一段床戏,要裸着,那个角色就是那种精瘦的身材。”
“哦,哦?”商陆侧过头,“床戏啊,跟你对戏的是谁?”
“很有名的一位女演员,比我经验丰富多了。”蒲薤白越想越发愁,“可能是因为她太有经验,就显得我很经验不足,反正有些镜头我觉得还是挺尴尬的。”
“有些镜头?”
“嗯,男女主亲热的镜头。”蒲薤白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纯粹是因为这些都是工作。
但商陆显然还没这个觉悟,他合上麻薯盒子,“这部剧听起来是成人向啊。”
“没有那么夸张,后期剪辑之后就不会太露骨了,只是拍的时候需要很多素材才行。”蒲薤白无奈地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有些带点儿擦边儿球的镜头,可能会很受欢迎吧。”
商陆把盒子放到后排,然后倚着座椅,歪着头看着蒲薤白的侧脸:“肯定会,毕竟你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