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联系过吴先生了吗，他昨晚也一直在找你。”
“还没有，”商陆又开始打哈欠，稍微清醒一些之后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他轻声咋舌，又叹了口气，“我刚睡醒。”
“喝多了？”
“这你都听得出来啊。”
“你昨晚没有回学校吧？现在是在酒店？”
“没有，”商陆又一次环顾整间屋子，这次集中注意力观察了一下壁画、墙纸和落地窗墙，“说来怕你不信，我在赵总家……他家，好大好大，就、好大好大。”
“……原来如此，昨晚你是被常导逮住然后跟赵总一起喝酒了吗。”
“嗯，赵总家，好大……唉卧槽，我是喝多了，除了好大就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我想想，啧，像个现代化宫殿？”
“是二环内的豪宅别墅吧，我知道那个地方。”
这一句话就让商陆彻底清醒了，他试探性地问：“你也来过？”
“不是赵总家，以前受过关照的一位制片人也住在那附近，当时他说他和赵总是邻居。”
蒲薤白的语气一如往常，商陆虽然听不出什么破绽，可心里还是离奇的觉得不舒服。商陆语气低沉的“嗯”了一声，想着如果自己不赶快换下一个话题的话，说不定对方就要挂断了。
“话说回来，昨晚……昨晚夏姐说了些很过分的话，实在抱歉。”蒲薤白却主动改变了话题。
“又不是你说了什么道歉的话，你道什么歉，”商陆下床四处搜索着自己的衣服，“而且夏姐她就那个性格，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没什么。”
“我也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但昨晚……昨晚你走的时候，看上去心情不好，所以就很在意。”
“嗯，应该说，虽然知道她是那个性格，但她把话挑明了说，也还是很让人伤心。我知道她是为了护着你，可我也……”商陆抓起床尾更衣凳上的衣服，话说一半，语气变得深沉下来，“我不是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会保护你。那又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
蒲薤白那一边又沉默了许久。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就让我觉得很尴尬。”商陆抓着脑袋。
“这次神志清醒地听你说这句话，感觉还挺……恶心的。”
“喂……”
“真的，真想让你看看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
“噗哈，”商陆听着，然后仔细咂摸了一下自己刚刚那句话，紧跟着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艹，我真谢谢你了，你就当我刚刚说的是梦话吧。”
“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休息时间结束了。”
“嗯，那回头联系。”商陆首先挂断了电话，然后脸上带着笑意地看着蒲薤白的头像，抿着嘴想象着现在蒲薤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商陆，哟？醒了啊。”正想得入神，商陆听到身后传来常山的声音，扭头看到常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自己比划着什么，“早点吃不吃？”
“……常总，您也在啊。”商陆皱起了眉，“我姑且问一下，这栋别墅，有多少间屋子？”
“不算保姆间的话，有七间吧，包括两个主卧。”常山示意商陆跟上。
“那我再斗胆问一句，这是赵总的家，您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他买房的时候我还做参谋了呢，”常山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脖子，“而且我总会住这儿，”
“虽然昨晚我也说过这话，但是您跟赵总的关系可真好……”
常山轻声笑了一下，“我也跟你说过啊，我俩老交情了。”
商陆跟着常山左拐右转的，穿过偌大的会客厅，径直走向尽头的开放式餐厅。长方形餐桌旁，赵问荆已经在喝着咖啡翻看平板了，他听到动静的时候抬头朝常山这边看了一眼，先是无视掉常山，再是朝商陆热情地笑着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常山看起来也完全不在意被一家之主所无视，一副早不是外人的样子坐在赵问荆旁边的位置，推了推面前的空杯子。
商陆一脸懵逼地看着赵问荆拿起咖啡壶给常山倒了杯咖啡，“床太舒服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融化在上面，根本不像是在睡觉。”
“哈哈我喜欢你的说话方式，听着就有意思，”赵问荆招呼商陆也过来坐下，“咖啡喝不喝？”
“啊，谢谢。”商陆双手递去杯子。
“早饭再稍微等会儿，我妻子和女儿都还没下来。”赵问荆给商陆也倒了杯咖啡，“过会儿她们下来了，你记得别表现得像是宿醉一样。”
嚯，堂堂赵总也妻管严？
商陆抱着杯子点点头，咖啡的香气很正，带着一丝果酸，看来是中度烘焙的豆子。他小口喝着咖啡的功夫，女主人就已经到餐厅了。
“哟，有客人啊。”女主人一看就是极度精致而且充满典雅气质的美人，虽然不如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那般皮肤紧致，但也绝对看不出是已经迈过不惑之年的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