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他小时候吧……太容易生病了,我父母就不让我跟他接触,他们觉得我是个巨大的携带病毒却不发病的离奇物种,动不动就要把我隔离。”商陆说着,长叹口气。
蒲薤白看着他呼出的那口气在空中凝成白雾、再慢慢散开,无意间也跟着叹了下气:“原来如此。”
商陆大概知道蒲薤白的那句“原来如此”是指什么,所以没有多问,只是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
“对了,还有,不知道商洋有没有和你说,”蒲薤白突然想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他说,他和你们父母,经常会看你发的微博,关注你的动态。甚至还都注册了账号,每天给你打卡呢。”
商陆一听这话,表情顿时僵住。
“你父亲他虽然每次看到你拍的广告都会吐槽说你拍的不够好,但是每次播放到有你的广告时,总是看得特别认真,”蒲薤白回忆着商洋那些不经意间提起的家庭细节,“跨年时候的节目也一样,他们看了你登台演奏,你父亲他还说你吉他弹错了几个音。”
“……”商陆抿着嘴,眼圈慢慢变红。
“还有双十一的直播,你父母都不太会用那个软件,还是商洋教他们怎么刷礼物、怎么下单买东西来着。你们一家子买了好多个枕头,还有吃不完的营养品,全都拿去送人了。”蒲薤白说着,看向商陆。
商陆却忽然原地下蹲,深深埋着头,双手搭在脑后,不停地掐着脖子。
蒲薤白也就不再继续说了,他也缓缓蹲下,安抚着商陆的背。车来车往的声音渐渐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后,蒲薤白轻声问,“过年你要回家吗?商洋这次来,是想劝你回家过年。”
商陆仍然是倔强地摇着头。
蒲薤白握住商陆的手,语气深沉地劝着,“回家吧,商陆,回家看看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从……智商、能力、道德水平这方面来讲,蒲薤白远远比不上商陆。可能从蒲薤白的过去看来,会有人觉得这会是一个纯粹的商陆拯救蒲薤白的故事,但我觉得不是这样。
正因为有那样的过去,蒲薤白没有被命运击败,而是顽强地活着,这样成就了他越来越强大且温柔的性格。而尚且不成熟的、总会感到寂寞的商陆,反而是被拯救的那一个吧。
商陆他脑子太好了,很多普通人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他反而很难搞懂,在商陆看来,亲情、爱情、友情这些都是极其复杂的东西,但是他都有自己的理解,并且这份理解在逐渐被完善。
我觉得这碎碎念好像写进正文里也完全没问题啊……将来要是正文出现了类似的句子,还请见谅…
我这一部打算写到商陆那部电影拍完,也就是写到商陆毕业。
预计开下一本就是商陆和蒲薤白的……什么呢,我本来是想说恋爱故事,但我写不来从头甜到尾的东西,可能下一部就是讲商陆和蒲薤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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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蜡烛的时候,商洋眼睛里闪着光,大大的蛋糕上有用巧克力酱写的“生日快乐”。商陆站在一旁,出神地盯着商洋手臂上的针孔和红肿的痕迹,还有埋在血管里的滞留针。
五岁的商洋身体的发育程度似乎赶不上家门口的四岁小女孩儿,商陆安静地注视着他,回忆着上一次看到他的场景。商陆对商洋会说话了、会走路了这些都没有印象,恐怕是在医院里,或者是在父母的房间里,在商陆不知情的时候,商洋已经从最开始巴掌大的发育不全的婴儿慢慢成长为正常人。
“你弟弟说想见你,你洗过澡戴上口罩再过去。”母亲甩给自己这个命令之后,说是为了给弟弟提前去取生日蛋糕而匆匆离开。商陆本是不想听令的,凭什么对方说想见、自己就要过去呢?
自从弟弟出生以来,五年间再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的生日,为何现在自己要跑去给弟弟过生日呢?
商陆带着千千万万的不愿意,最后还是坐公交到了医院,走进那间很少会来、来也只是站在门外看一两眼的病房。
“洋洋,你快看是谁来啦。”母亲笑得十分温暖,纵使那笑容不是朝向自己,商陆也依旧觉得亲切。
商洋呆呆地看向商陆。
“是你哥哥呀,”母亲朝商陆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儿,“洋洋,快叫哥哥。”
商洋没有叫出口,而是伸手想要拉下商陆的口罩。
商陆稍微错后了一步,主动摘下口罩朝他笑了笑。
于是商洋也笑了,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
这是我的弟弟。
商陆在那一瞬间,脑海中产生了这种强烈的认知,从此心底再无对商洋的抱怨和不满。
他如今依旧反感父母对于自己的忽视,依旧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把自己当作无需关心的存在,依旧厌倦着父母对自己在某些方面超乎寻常的严格要求。
做得好是理所应当,做错了就该死。
商陆还记得高中被父亲揍断了肋骨的疼痛感呢,他当时心如死灰,就连哭着求救这种事都忘记了,只能蜷缩在地上看着父亲的那双有点儿开胶的皮鞋,压抑着不断涌上来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