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聊那个庄园一年四季的气候,然后从气候聊到了地理,从地理聊到了旅游,从旅游聊到了人文。
“徐总真是博学啊。”聊到最后,商陆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住给这位女总裁倒酒的时机和动作了。
比起和帅哥的一夜情,这位徐总怕是更喜欢听帅哥从精神层面捧着她。商陆大概句句都夸到了徐总的点上,搞得徐总开心得上头,最后嘴一松懈,跟商陆聊起了有关于娱乐圈的事情。
“其实这次根本不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不请叶桑,这次就是想单纯请你来,然后为难你一下,给你下个绊子什么的。”徐总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她拍着商陆的胳膊,指着他的鼻子,“你和蒲薤白抢的可不是刑天南的角色,而是邢总的业务。邢总最讨厌别人抢他业务,他没法明着跟常总对着干,但搞黄了几个艺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商陆认真地点点头,“我们也只是听上面的安排而已,无心跟任何人对着干。”
“我知道,你们不过就是棋子嘛,好看的棋子。”徐总笑着就要贴到商陆的身上。
商陆礼貌地用手挡住她的肩,然后拍了拍她身旁的那位女主持人,“徐总醉了,你要不要扶她一下?”
他抬头环视了一下乌烟瘴气的包间,看到吴英泽那边已经开始替司半夏挡酒了,他心里默念着“加油”、再重新看向蒲薤白。
蒲薤白头靠着墙,单手按着胃,脸色看上去已经从刚刚的通红变成惨白。
商陆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起身移动到蒲薤白身旁,看周围的人都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于是自己也不再顾忌什么,“蒲薤白?你没事吧,想吐吗?”
蒲薤白微微睁开眼,刺眼的黄色灯光让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周围还是烟味儿和酒味儿混合出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头和胃依旧是翻江倒海的感觉,他皱着眉摇了摇头。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想吐还是怎么样了,上次被灌成这个鬼样子,已经是小半年前的事了。蒲薤白对上次这种类似的应酬的最后结局也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好像是在医院、又好像是在酒店。
这次呢?这次自己是在哪儿?
蒲薤白伸手想要拉住什么,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打算要拉住什么,所以只是伸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了一下。
商陆很是时候地握住蒲薤白的手,担忧的等级再次升级:“蒲薤白?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人意识还清醒吗?该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
商陆咋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他又转身看了看这个包间里地位最高的汪总。
汪总似乎是已经睡醒一觉了,中途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机。
商陆先让蒲薤白好好趴在桌子上,然后回到汪总身边:“汪总,今天跟您聊得尽性,真想跟您在聊一会儿。”
稍稍酒醒一点儿的汪总立刻听出来商陆的语气是在试探这场聚会什么时候结束:“哈哈,我们改天再约,小伙子,我也很欣赏你,期待你今后的表现。你要怎么回酒店?我叫人帮你叫车?”
“不用不用,我走着回去都行。”商陆摆了摆手,“酒店也不远的。”
“你走着回去没问题,别人就不一定了。”汪总说着,看向蒲薤白和司半夏那边,然后叹了口气,“快回去吧,先让他们去一趟医院。”
看来这位汪总还有良心啊。
商陆心里感慨了一声,随后谢过汪总。
“客气了,商陆。我这次可记住你了,口口声声说不能喝酒,喝得比谁都要凶。”
“不能喝酒也分很多种啊,我可能就不是什么正常情况下的不能喝酒吧。”商陆朝汪总笑了笑,“我可是比不上汪总。”
“别拍马屁了你小子。”汪总用力拍了一下商陆的后背,然后说,“你去把蒲薤白拖走,记得走后门,前门估计又有狗仔蹲着。”
“我家吴头儿跟夏姐要怎么办呢……”
“那俩我来,”汪总一口气闷了杯茶水,“最近上面查的严,不能在这风口浪尖出问题。”
商陆再次谢过汪总,然后回到蒲薤白那边,拉起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架了起来:“走了我的好兄弟,我们先去想办法让你醒个酒。”
蒲薤白四肢发软,根本没发站直。
商陆又叹了口气,这次换作抓住蒲薤白的两只胳膊,然后把他背了起来,“走着,多亏了你轻。”
“……唔,想吐……”蒲薤白趴在商陆耳边,喃喃着。
商陆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停下步子的意思,“想吐就吐啊,吐出来就好点儿了。”
蒲薤白也没有精力再去分辨自己到底在哪儿、究竟是什么状态,干脆就吐了出来。
这样估计就没有出租车愿意接他们了吧,而且商陆也不想让蒲薤白吐人家车里,给人家添麻烦。
所以他就索性背着蒲薤白步行走到了附近的医院。
虽然是在深夜,闹市依旧有不少人。
行人看到商陆满身呕吐物地背着一个人慢悠悠地前进,纷纷侧目躲得远远的,这倒是让商陆松了口气。
夜里光线不好,加上大家离的很远,估计没人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