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反应,蒲薤白松了口气,就这么沉默地帮他把头发吹干。“好了,抱歉打扰你睡觉。”
“不会,”商陆像是彻底醒盹,眼神很清醒地看着蒲薤白,“谢谢。”
没想到反而还被道谢了!
蒲薤白着实松了口气,收起吹风机之后躺在商陆的旁边。
床是真的很大,两个人之间隔着几乎一个人的距离。
蒲薤白却不太能睡得着,一方面是能听到旁边商陆的呼吸声,另一方面是想到商陆到现在都还没有盖好毯子,再一方面就是那条没有换洗的内裤。
自己不该是个有洁癖的人啊,这方面的洁癖可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就算是自己指出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呢,借内裤给他穿吗?
倒也不是不行……
蒲薤白开始思考自己还有没有未拆包装的内裤,想到的确还有不少之后,又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劝商陆换上。
越想越睡不着!
蒲薤白最后只能坐起来,然后侧过身看着商陆。
商陆没睡,双眼还是一如刚刚那般清醒,而且还保持着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的姿势。
“怎么了……”商陆似乎被蒲薤白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
蒲薤白摇了摇头,伸手够到了商陆脚下的毯子,然后帮他拉起来盖好,“直接吹空调也会感冒。”
房间里只留了夜明灯,整体来看昏昏暗暗,但还是留有一丝柔和的橘光。
商陆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不过很快他面露温和的笑意:“嗯,谢谢。早点儿睡吧。”
蒲薤白在看到商陆这样温柔的表情之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然后跪坐在商陆身旁,“还有件事……很、难以启齿但是……”
商陆的表情随着蒲薤白表情的复杂而变得越来越复杂,“是……什么事?”
“你、要不要换条内裤?”
“……”
“一天不换也会有很多细菌,今天拍戏还出了很多汗,所以就……我有未拆封的新内裤,有很多,你可以当做一次性的。”蒲薤白由衷感谢现在不是白天,也没有开着大灯,不然他觉得商陆一定能看到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的如同被开水烫熟了的自己。
商陆再次愣住了,几秒之后侧过头大笑起来:“就特么这事儿!?你紧张个什么啊!有可以换的当然好了,非常感谢!”
蒲薤白这一次是真的彻底松了口气,喜形于色,蹦哒着就去给商陆翻出来了内裤,回到床边的时候看到商陆正在毯子里蜷缩起来双腿,又迷茫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换内裤……不得先脱下来再换吗?”商陆也迷茫地看着他,仿佛就像是他问了个弱智的问题。
“一般人都会选择去卫生间换吧。”蒲薤白拿着内裤,心情复杂。
“为啥啊,多麻烦……”商陆却已经把脱下来的内裤扔到地上了。
所以那条毯子下面,又是刚刚自己在浴室门口看到的那种状态了?
又是……又……
蒲薤白感觉自己的脸多半又是红透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也不是兴奋也不是害羞,就只是窘迫和紧张。
“你这内裤看着也太正经了,”商陆就如同丝毫没察觉到尴尬一样,爬过去从蒲薤白手里接过内裤,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冲着床头的夜光灯照了照,“这是黑色的?”
“……不知道,你对内裤的颜色……还有讲究吗?”蒲薤白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飘向不对劲的地方,但由于商陆毫无遮拦之意,导致蒲薤白无论看向商陆的哪儿,都能留意到那里。
体毛还真是旺盛啊,不愧是年轻人……
蒲薤白强迫自己想着一些客观的事情,但还是越呆越觉得燥热。
更可恨的是商陆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样转过身背对他,然后从床下把刚刚已经扔到地上的内裤抓起来给蒲薤白看,“你看我的,上面还有只狗呢,哈哈。”
哈哈个屁啊。
这就是直男的审美风格吗,太死亡了。
不过这一闹腾,蒲薤白倒是觉得刚刚自己所感受到的窘迫气氛已经淡化了不少,他无奈地冷笑了两声,丝毫没有嘲讽之意地嘲讽着:“你的审美还真是独到啊。”
“不是,这是我对象给我买的。”商陆又笑了两声,然后重新把脏内裤扔回地上,将新内裤套好,“好看不好看放一边,它便宜啊。”
蒲薤白觉得这个商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非常厉害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心情上上下下,几句话下来自己的内脏都开始翻江倒海了。“那她一定……很擅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