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个黄毛外国人醉醺醺的，左右手各揽着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女郎，用英文说：“裴，我都说了，为女人伤心不值得……你看！漂亮的女孩这么多…凭你的相貌和才华，只要勾勾手，她们都会爱上你……诶，好漂亮的A国女孩！”
黄毛松开原本揽着的女郎，晃晃悠悠地走到柳飞絮面前：“漂亮女孩，喝一杯吗？”
柳飞絮皱眉忍住想揍他的冲动，绕开他，走到裴青梧身边，垂眸看着他。
裴青菀见她来了，一副找到主心骨的样子：“絮絮姐姐！”她瞥了眼裴青梧，解释道：“哥哥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了你。”
黄毛又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见柳飞絮正在看裴青梧，说：“女孩，别看他了，这家伙…心有所属了…我叫jason…能否有幸知道你的芳名……”
他语句含糊，又混着酒吧BGM，柳飞絮听不清几个字，冷眼看着他。
裴青菀凑在她耳边，尴尬地解释：“他是哥哥的朋友，是他今天拉着哥哥出来喝酒的。”
柳飞絮：“你哥现在住哪？”
裴青菀报出一串地址，她想说，要不要两人一起把他抬回去，她抬不动。
却看见柳飞絮直接离开，走到前台处跟调酒师说了几句，接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保安出现，走过来把裴青梧架起来。
看着裴青菀困惑的眼神，柳飞絮解释道：“你哥现在一身酒味和烟味。”
身上还混着不知道谁的香水味。
臭死了，她才不要碰他。
裴青菀见她冷着脸，不敢再吭声，内心默默给哥哥祈祷。
小时候柳飞絮生气也是这个表情，通常事后哥哥都得花大精力把她哄好。
保安抬人时，jason急促地喊：“嘿！你们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
裴青梧摇摇晃晃站起身，皱眉甩开扶着他的两个保安。
两位花钱找来的保安无措地望着雇主。
耳边，黄毛叽叽喳喳的说着恼人的洋文，柳飞絮深呼吸几口气，从桌上拿起两瓶酒，给裴青梧和黄毛一人浇了一瓶。
避开了裴青梧左脸的伤口。
黄毛嚷嚷地更大声了。
裴青梧却恢复了几分神智，抹了把脸，迷蒙的凤眼迟钝地看着柳飞絮，哑声道：“絮絮？”
柳飞絮：“醒了？能自己走吗？”
裴青梧听话的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认真回答：“不能。”
柳飞絮：“……那让他们扶你上车。”她指了指两个身强体壮的保安。
但两人再次搀扶裴青梧时，他又皱着眉挣脱开，自己也晃地跌坐到地上。
裴青菀：……
柳飞絮：……
柳飞絮揉了揉太阳穴，蹲在地上，问：“裴青梧，你发什么疯？”
自己站不稳，又不让人扶。
裴青梧望着她，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与这喧闹的酒吧不搭，但那双往常冷寂的凤眼像含了一汪泉水。
他抬了抬胳膊，指着刚刚被两位壮汉抬着的地方，哑声道：“疼。”
柳飞絮顺着望去，睫毛颤了颤。
不知何时，裴青梧手臂处绷带渗出的血液将白色衬衫都染红了。
柳飞絮低声骂道：“知道疼你还出来喝酒！？”
她伸出手，把裴青梧搀扶起来，刚刚还浑身抗拒的裴青梧乖乖地靠在她身上，声音低低的：“…你不理我。”
柳飞絮皱了皱鼻子：“我哪有不理你？”
虽然她每天都拒绝了裴青梧送饭的请求，但她每次都回应了，是他太呆，来来回回只会说那几句话。
最后，柳飞絮没靠保安的帮忙，把裴青梧送回了家。确定哥哥没事后，裴青菀才回了学校，至于jason，他还在酒吧抱着美女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