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风刮过高原,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近,地上的青草快速变黄变干,食草动物们抓住冬天前的最后时光拼命采食。

  干黄的草地与雪豹的斑纹很像, 一只雪豹藏在附近几乎很难被发现。

  南部草原中,体短身粗的旱獭们从洞穴里爬出来,摊成饼趴在洞口晒太阳, 放哨的旱獭高高站起, 小脑袋四处转动, 仔仔细细地检查附近有没有危险。

  尤其是那只只会抓旱獭的没出息雪豹溜溜,更要小心!

  草原尚且平静, 哨兵旱獭耸动着鼻子,站累了趴下来歇歇脚,前肢还未碰到地面,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

  吱吱吱吱!

  草原上的小动物们惊恐地叫起来, 着急忙慌要跑回家, 其中一只旱獭被按住, 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口。

  抓住猎物的溜溜咬断旱獭的脖子, 比半个月前更加园乎的身体趴在地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早茶。

  草原中的旱獭们把脑袋探出洞穴, 无语又害怕地看着这只大摇大摆的雪豹,心里呕血。

  作为一个雪豹, 吃旱獭吃到比以前还胖也是没谁了, 天知道它们旱獭一族这半个月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这只雪豹, 一天来个五六次, 一开始抓到猎物还找个隐蔽的地方进食, 后来就懒得动了,就在原地开吃。

  眼睁睁地看着同类被吃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最可怕的是,这只雪豹吃完还会继续抓旱獭,你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次会从哪里出现,又会抓哪只旱獭。

  这对旱獭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被赤狐、藏狐这些吃就算了,反正也习惯了,为什么一个雪豹还把它们当主食啊,它们旱獭何德何能啊!

  岩羊呢?不香吗?!

  身强体胖的溜溜咔哧咔哧地吃完一只旱獭,原地留下一滩沾着血的旱獭毛,漂亮的猫眼扫了眼草原上探头探脑的小动物们,大摇大摆离开,身后的大尾巴往上翘起,蓬松的毛发像是一根逗猫棒。

  半小时后,即便知道危机没有解除,但为了不饿肚子不得不出来采食的小动物们吃一口草就抬头看一看周围,生怕那只没出息的雪豹一不注意又跑出来把它们叼走了。

  大家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吓得跑回家。

  溜溜趴在不远处地一块石头后面,打了个哈欠,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大尾巴当成扫把扫着地面,把地上的树叶给扫得一干二净,留下一小块光秃秃的地面。

  一朵白云飘过来遮住秋末的太阳,高原上的风更大了些,溜溜睁开眼睛,在石头后面伸伸懒腰,半只猫眼瞄了一眼草原,砸吧砸吧嘴,突然窜出去把最近的一只旱獭给按住。

  啊啊啊啊!

  旱獭们崩溃大叫,跑回家里为被抓住的同类默哀。

  一只鼠兔吱吱吱地看着,咬着一小捆草呆愣在原地,溜溜低头,用爪子拨了拨,毫不客气地用嘴巴咬住,咔吧一下咬死。

  感谢鼠兔大哥的馈赠!

  啊!

  小鼠兔惨叫一声死于非命,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现在风有点大,草原上还有点吵,溜溜刚睡醒不太想在这里吃饭,叼着买一送一的两个食物离开。

  食物扔到石头后面,他趴下来慢吞吞地吃着,吃完又出去抓一只,直到自己觉得吃饱了才悠哉悠哉地离开。

  他现在就在草原附近的岩山上安家,这里有一处洞穴,正好可以让他在里面睡觉。

  他也没有自己的领地,不需要去巡视,吃了饭就在洞穴里一趴,闭上眼睛一睡,这一天的活动就宣告结束。

  夜晚,河水上冻,水面结冰,植物表面凝结出冰花,一个精美的冰雪世界在低温中快速形成。

  这会儿正是猫科动物精神的时候,洞穴里的溜溜睡到后半夜终于睁开眼睛,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对出去并没有任何兴趣,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觉。

  次日清晨,他再度去抓了个早点,蹲在地上吃得正香。

  早点吃到一半,动作悠闲的溜溜突然竖起耳朵,好奇地站起来抬头四处张望,他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几声嘶叫?

  一只优雅的美女豹从远处山岗上跑下来,气势汹汹地冲到草原之中。

  早起的旱獭们尖叫着跑回洞穴里,探出头观望,发现美女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立刻化身啦啦队给美女豹加油打气。

  打他打他打他!

  溜溜嗷的一声,放下早点转身跑,胖墩墩的身体跑起来跟滚一样,大尾巴一晃一晃保持平衡。

  片刻后,跑到草原边缘的他被美女豹跃起咬了一口屁屁。

  “喵嗷!麻麻麻麻我错啦!”溜溜惨叫着逃跑,连声求饶,“我这就滚,再也不回来啦!”

  萨珠气得七窍生烟,前肢用力拍打着这个蠢儿子的屁.股,低吼着怒骂。

  我信你个鬼!

  这是我抓到的第二次了!

  吱吱吱吱!

  远处的小动物们为萨珠摇旗呐喊,期待她把这只爱吃旱獭的雪豹赶出去。

  但它们忘了,这两只雪豹可是母子呢,萨珠还未孕育新的幼崽,尚且存在舐犊情深的情节,看似凶悍,实际上也没把自己儿子怎么样。

  溜溜感觉麻麻应该是出气了,也懒得继续跑,突然倒在地上翻出肚皮示弱,大眼睛发射萌物光波,歪头看着麻麻,猫里猫气地叫着。

  萨珠气不打一处来,闻着儿子身上满满的旱獭气息,满是鄙夷。

  都半个月了,已经可以独立的雪豹居然还赖在老家,居然靠吃旱獭为生,萨珠都不敢说这是自己儿子!

  岩羊呢?!

  萨珠低头嗅了嗅儿子身上的味道,是一点也没闻到啊。

  溜溜亲昵地蹭着妈妈的脸颊,可怜兮兮地卖萌,用着自己毫无说服力的胖墩墩身体诉苦撒娇:“喵嗷~~麻麻,溜溜好饿,不会抓猎物只能抓旱獭啦,麻麻别赶我走嘛~”

  尊嘟假嘟?

  萨珠面露怀疑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圆了吗?感觉吃得挺好啊。

  不过,身为雪豹只吃旱獭真的是奇耻大辱,他们的主食是岩羊!抓什么旱獭!那不是小点心吗?

  她有些怀疑豹生,明明以前上课的时候,姐弟俩都有成功抓到岩羊的时候,怎么独立后溜溜就废了?

  身为一个动物,萨珠绝对想不到溜溜都独立了还能懒成这样的,只是觉得儿子只能吃旱獭,那就不能算真的独立。

  但看着才一会儿就想爬到她身上“跳撒娇卖萌舞”的胖墩墩,自己的孩子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的体重没点AC数,还以为是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呢?

  萨珠心里的心疼立刻没了,只觉得糟心得很。

  溜溜被麻麻嫌弃地推到地上,立刻娇弱地顺势而倒,他刚刚闻到了麻麻身上有岩羊的味道噢!

  说起来,半个月没吃岩羊了,他有点馋了。

  “喵嗷~”他继续可怜兮兮,呜呜渣渣地哭着,发出蹭饭申请。

  已经独立的雪豹还要回家蹭饭,萨珠真的觉得丢脸,但这是自己的孩子,她还是没能拒绝,对着自己儿子低吼着,决定再教他一次如何捕猎岩羊:“最后一次!”

  闻言,溜溜眼睛一亮,瞬间就不装柔弱了,身手矫健地一骨碌爬起来,感动地蹭着麻麻:“呜呜呜,还是麻麻好,有麻麻的孩子像个宝,孩子离开麻麻就吃不到岩羊啦~”

  附近山上就有岩羊,母子俩一起蹲守,等到天降降黑,一只岩羊死于萨珠的尖牙之下。

  溜溜欢呼着跑出去加餐,美滋滋地把自己吃了个肚儿圆。

  还真别说,岩羊就是美味,比旱獭好吃多了,肉多味道棒,简直是雪豹界最顶尖的美食之一!

  不过,岩羊为了不被雪豹吃掉,进化出了十分恐怖的攀岩能力,在悬崖上奔跑的能力和雪豹比也是不逞多让,想要抓住一头岩羊需要付出太多的时间,捕猎成功那自然是收获丰富,好几天都不用出去捕猎,可捕猎一旦失败,代价其实是挺大的。

  这个食物美味是美味,溜溜还是喜欢去吃一抓一个准的旱獭。

  一顿大餐吃完,萨珠就把儿子赶出自己的领地。

  溜溜依依不舍地跟麻麻道别,跟上次一样,背影十分坚强,看起来很有信心的亚子。

  萨珠放心了,觉得儿子应该能养活自己,不给他们雪豹界丢豹了。

  在麻麻的目送下,溜溜走得很远,消失在好几座山头之外。

  等待萨珠离开,他又给溜回来了,躲在麻麻领地外面十分惬意地呼呼大睡。

  因为这顿大餐,他好几天都没怎么感觉到饿,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出去晒太阳顺便睡觉,要么就是趴在洞穴附近玩弄小蜥蜴等小动物,顺便睡觉。

  一连三天,他出去的最远距离甚至都没有一百米,始终待在洞穴周边,哪怕是喝水也懒得去小溪边喝,他的洞穴就在雪线下面一点,直接跑到雪线上舔舐积雪就可以了,他才懒得走那么远去喝水呢。

  即便他洞穴下面的山脚不远处,不过两三百米的地方就有一条小溪,他也懒得去。

  没错,成年了没豹麻麻管着他就是这么咸鱼,这么懒!

  南部草原的旱獭们欢呼雀跃,感动得痛哭流涕,还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要过去了,心里第一次这么感谢萨珠。

  然鹅......

  三天后......

  清晨,太阳从山尖尖冒头,冷风带上一股暖意,晚上刚形成的冰雪世界迅速融化消失。

  南部草原,一只旱獭从洞穴中醒来,爬到洞穴口探出头,准备出去晒晒太阳。

  半个身子刚走出去,脑袋转到自己洞穴上方,一颗圆乎乎的雪豹脑袋突然出现,如闪电般咬住旱獭的头把猎物抓出来放到洞穴上方的沙石堆上按住。

  吱吱吱!

  旱獭惊恐地大叫,几秒后,溜溜好心地帮它结束这担惊受怕的一天。

  附近的旱獭从洞穴口探出身子,本以为是哪个同类被藏狐等天敌抓住了,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雪豹身影!

  雪豹溜溜!

  萨珠的二儿子!

  啊啊啊啊啊!他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又来欺负他们旱獭啊!

  受到注目礼的溜溜十分友好地跟好朋友们歪头,举起爪爪打招呼:“喵嗷~~~早上好呀~~~”

  旱獭们如遭雷击,怨念丛生,却没有回去躲着,而是小心翼翼地离开洞穴晒着太阳,时刻关注溜溜的动静。

  直到溜溜快把爪子下按着的同类吃完,附近的旱獭赶紧躲回家,远处的则是站起来盯着,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溜溜舔了舔爪子,晃着大尾巴离开草原,绕一条路来到另一个方向,直到身后各种小动物的警报声消失,他就偷偷摸摸跑到一个刚刚被他惊回家的旱獭家门口蹲着。

  他这几天想过了,抓旱獭其实没必要跑嘛,守株待旱獭更省力!

  几分钟后,又一位受害者的惨叫声响起。

  周围的小动物突然发现,这只没出息的雪豹竟然不知何时又跑回来了!

  啊啊啊啊!他怎么变策略了啊,为什么回来那么快,以前不是会隔一段时间才回来吗?!

  溜溜叼起被咬死的旱獭,对着小动物们歪头眨了眨眼:wink~

  附近的小动物又被吓回家了,他把抓到的食物带走,留在一个灌木丛里,转头回去。

  嘻嘻嘻嘻嘻!

  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受害者一个接着一个,溜溜在草原中神出鬼没,化身平平无奇的旱獭杀手,把这些小动物的心态给拿捏得死死的。

  身处食物链底层就是这么悲哀,植物给予的热量太低,它们每天都需要花大部分时间来采食,不可能永远躲在家里不出去,明知道外面有危险,为了填饱肚子,还是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危险,只要出去,总有一部分会被天敌抓住。

  溜溜这几天为了更有效率地捕猎,也为了每天能睡得更久一点,可是复盘过他这段时间以来抓旱獭的经验。

  自己每天都要吃五六只旱獭嘛,吃完一个再抓,一天下来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去捕猎了,至少也要将近四个小时呢,在这期间他也得小心其他天敌,比如他搬过来后就一直没出现过的狼群。

  虽然没出现过,但这是人家的地盘,该小心还是要小心,那群流氓可爱抢别人的食物了。

  而且,吃了抓,抓了吃,吃了抓这样的循环下来,还是挺浪费力气的,刚吃下去的饭饭都要变成热量跑掉了!

  但如果他先抓够再吃呢,他只需要把猎物抓住,藏起来的时候,草原的警报声正好消失,小动物们正试探着要出来看看,他就可以趁机把出洞的旱獭给抓住。

  抓够旱獭了,他就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慢慢吃饭了,不用担心会被抢食,相当于减少了绝大部分的捕猎和警惕时间,他就能过得更轻松啦~

  在他改变策略后,小动物们经历几次高频率的惊吓,终于把这个瘟神给送走。

  溜溜一一把藏起来的旱獭叼到裸岩上,五盘菜整齐排列,被他一一吃干抹净。

  花上几小时的悠闲进食时间,他离开这个岩山,跑回自己的落脚点睡觉觉,在洞穴里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就趴下来闭上眼睛。

  十二月份,太阳提供的热量变少,天空乌云密布,簌簌下着细雪,夜晚河水上冻,到了白天也没能完全解冻,河面的冰层一天比一天厚。

  一群牦牛踩碎河冰,沉重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它们低着头用嘴巴啃食着覆盖着薄薄一层积雪的矮小植物,有几只母牛身边还带着今年夏季出生的小牛。

  恰巧就在附近山头晒太阳的溜溜瞪圆眼睛,看着这群庞然大物,豹脑袋搭在石头上面悄咪咪观察。

  哇塞,居然是牦牛诶,他在麻麻领地里生活了这么久都没吃过!

  咽咽口水,他对牦牛的味道十分好奇,但......十动然拒。

  “还是旱獭和我心意。”溜溜多看了几眼,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要晒均匀才行,两面都要晒!

  牦牛群一边走一边采食地上的矮草,前方就是萨珠的领地,按照它们的经验,这个领地里的母豹因为食物充足,好几年都没见她攻击过牦牛,所以在这里采食是相对安全的。

  这里也是萨珠和狼群的领地交叠之处,身后是一群狼的领地,在食物丰富的季节,狼的主食是中小型动物,捕猎范围也不大。

  如今天气变冷,白雪落下,冬天拉开序幕,许多啮齿动物会陆续躲进地底过冬,兔子除了必要的采食时间,其余时间也会在洞穴里躲避寒风冰雪,地面上的食物变少,狼群的捕猎目标就会逐渐转移到大型动物上面,捕猎范围相比夏季会扩大许多许多。

  但按照经验,狼群还有一段日子才会来这里捕猎,牦牛群可以过一段不错的悠闲日子。

  溜溜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草原上多出来的牦牛群,打着哈欠睡觉。

  他捕食旱獭的轻松日子也剩不了多久,现在南部草原的旱獭数量也是越来越少,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抓大型猎物了。

  但现在草原上不是还有旱獭嘛,他才懒得换食谱呢。

  旱獭挺好的。

  萨珠巡视领地来到这里,对这里的牦牛群只关注了几秒就转身离开。

  她对这些大家伙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更喜欢吃岩羊,领地里的岩羊也够她吃,完全不用冒险去招惹这些脾气暴躁的牦牛。

  标记领地的萨珠在这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哪怕溜溜没有标记,但他天天跑去抓旱獭,依旧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萨珠心里那个气啊,这都多久了,儿子还没走?!

  还来抓旱獭吃?

  岩羊不香吗?

  丢豹!

  萨珠生气地在南部草原的边缘留下明显的标记,留在附近,准备把这只没出息的儿子教训一顿。

  次日,溜溜起床打了个哈欠,身手矫健地跑下山,来到南部草原。

  刚靠近,还没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

  诶呀,这标记是拒绝的意思!

  麻麻已经知道他在附近安家啦,用标记警告他呢。

  溜溜绕开标记,准备去抓抓旱獭冲击,刚伏在地上,眼睛余光突然看到附近山上站着一位优雅美丽的雪豹女士,他讪笑着站起来,发射萌豹冲击波。

  片刻后,萨珠跑过来把儿子给胖揍一顿,带着他去抓岩羊。

  靠近岩羊群的时候,她咧嘴低吼:“最后教一次!”

  诶?又能加餐?!

  溜溜双眼放光,乖巧点头,跟在麻麻后面欣赏麻麻一如既往的矫健身手,等抓到岩羊后就跑出去吃大餐。

  身边的麻麻一边吃一边警告他吃完这顿就滚得远远的,他赶紧点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大餐,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

  又是一顿大餐吃完,溜溜挺着圆溜溜的肚子泪眼汪汪和麻麻道别,萨珠站在山岗上目送。

  半小时后,溜溜又跑回来,刚想回去睡觉,旁边突然冲出一只大雪豹,厚实的爪子不停在他身上招呼。

  “嗷嗷嗷!麻麻别打啦,我这就走这就走!”

  溜溜夹着尾巴跑路,晚上没敢回去,萨珠在领地边缘等了一晚上,没再看见儿子重新溜回来,这才转身离开。

  几天后,觉得肚子有点饿的溜溜离开自己新的洞穴,跑回南部草原准备找找看还有没有旱獭。

  他特地找了偏僻之处进来,结果还没走多远就被抓住了,暴风豹击打在身上,他赶紧躺倒在地露出肚皮臣服,嗷嗷地哭唧唧:“麻麻麻麻我错啦,别打别打,孩子饿了!”

  萨珠一听,更气了,打个不停。

  溜溜变身萌豹撒娇,发出蹭饭申请:“麻麻,孩子还想吃岩羊呜呜呜。”

  吃岩羊?!

  吃岩羊你不会自己抓?!

  你来抓旱獭?!

  老娘在这里看得真真儿的,你直冲冲就来抓旱獭,旁边山上的岩羊是空气吗?

  亏老娘还以为你是不会抓,结果是你不抓!

  浪费老娘感情,打死你个丢豹的!

  萨珠把儿子打出领地,溜溜气馁地离开,回到家里摸摸自己的胖肚子:“好饿啊。”

  但今天是不能去了,明天再想办法溜进去吧,饿一天也没什么的,哪个野生动物没饿过肚子呢?

  睡觉,睡觉就不饿了。

  溜溜闭上眼睛睡觉,次日故态复萌,小心翼翼溜进南部草原里面,没有被麻麻发现,松了一口气。

  刚抓住一只倒霉的旱獭老朋友,正准备叼走,突然发现远处有一只熟悉的雪豹身影朝自己冲过来。

  他立刻丢掉旱獭,呲溜一下蹦到很远,脚踩风火轮离开:“麻麻麻麻,我这就走这就走!”

  萨珠站在远处,踩在旱獭尸体上面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用爪子打了几下撒气,不满地朝着儿子的背影嘶吼。

  干脆丢豹丢死你得了!

  哪有豹独立了还赖在老家不走的,关键是你连岩羊都不试着抓,盯着旱獭干什么,要是让别的雪豹知道我儿子居然靠抓旱獭为生,我萨珠的脸还往哪搁?

  老娘现在就提前来这里过冬,见你一次撵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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